「什麼意思?何安修……到底怎麼了?」何皎皎著急的追問。
「他……死了……」左柚在電話里泣不成聲的說出這個字。
聽到這裡,何皎皎腦子裡轟然一響,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怎麼回事?」何皎皎在遭遇了巨大的心理衝擊後,語氣儘量穩定,「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這樣……」
但是左柚在電話里哭的特別傷心,沒法完整的說出一個字了。
最後,何皎皎在得知左柚正在某個醫院時,她不由分說開著車子狂奔這個醫院,腦袋裡也是一片混亂……
十幾分鐘後,當她趕到醫院的急診室門口時,看到眼前的一幕慘狀,忍不住也停下了腳步,整個身子僵立在原地,「……」
只見急診室門口,醫護人員推出被白布遮蓋的何安修,何文韜跟孟如雲正圍在那裡,哭的昏天黑地……
尤其是孟如雲,跟個瘋子一般搖晃著何安修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痛哭,哭的喘不過氣來,在極致痛苦之中,一口氣沒提上來昏厥了過去!
醫生又趕緊對孟如雲進行搶救……
何文韜呢,哪怕平時再怎麼冷靜佛系的人,這會兒也痛苦的,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失了魂魄一樣起不來,一直在不停的抹眼淚~
而左柚也站在旁邊,同樣是哭得不能自己……
何皎皎就站在角落裡,遠遠的看著這個很不真實的畫面,她無法思考也無法行動,雖然不至於能像何家人這樣難受,但內心的震驚卻令她久久緩不過神來……
沒多久,接到噩耗的何安雯也趕來了,一見到躺在病床上蓋著白布的何安修,她不敢相信也不敢靠近,瞬間手腳冰涼,全身發抖,然後是控制不住的痛哭……
一時間,哭聲似乎傳遍了整個醫院,那悽慘絕望的場景令醫護人員和其他的病人家屬都為之動容。
噩耗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
不僅僅是何家人接受不了,就連一直想著復仇的何皎皎,心情也壓抑的很。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個活蹦亂跳,囂張狂妄的紈絝子弟何安修怎麼就這樣死了?他還那麼年輕啊!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世事竟是這樣的無常,完全令人反應不過來……
沒多久,何家的人哭到快要斷氣的時候,幾名刑警也來了,跟何文韜商量後,要先把何安修的遺體送往法醫鑑定中心作進一步的解剖調查……
顯而易見,何安修的死涉及到刑事案件。
在何家全員崩潰的情況下,何皎皎沒有落井下石的站出來說風涼話。
雖然無數次想過要何家人給自己母親和外公外婆陪葬,可真正遇到何安修的突然離去,她發現自己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很……
等何文韜跟著去了警察局,而何安雯也搖搖晃晃的去了孟如雲的病房時,何皎皎悄然來到了左柚的身旁。
「別哭了,」何皎皎抱著她,說著空白的安慰的話,「悲劇已經發生,注意節哀,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不管怎樣,試著接受吧。」
「不……」
左柚臉色慘白,眼睛早就哭到紅腫,整顆心都在發抖,人好像被抽乾了似的,她無意識的搖著頭,「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餃子,你說我該怎麼辦……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感覺我也快死了……」
何皎皎只能緊緊的抱著她,「冷靜點,我陪著你。」
左柚喃喃自語的哽咽著,「我不信,我就這麼失去他了,我不信,我不信,我真的不信……這一定只是個噩夢……」
何皎皎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了,因為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那麼的空洞無力。
後來,在左柚稍稍緩過來,她扶著她回到了自己身上,給她喝了點水,才漸漸從她口中了解到了粗略的情況。
原來,左柚是今天下午去何安修外面的一處住所找他,沒想到推開大門上了二樓,她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後來在浴室發現了滿地的血,也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何安修。
左柚當時嚇了個半死,很快報了警,也打了120.
據說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何安修還剩一口氣,很快被拉到醫院進行搶救。
但不幸的是,何安修身中數刀,失血過多,切傷及要害,被送到醫院後沒只堅持了一個小時就徹底斷了氣……
左柚說完大概的過程後,有些魔怔的自言自語,「我就說嘛,他以前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認真過,為什麼會對我這麼死心塌地,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我記得上周二的晚上,我們睡在一起時,他還莫名其妙的又給我轉了一筆錢,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讓我以後有個保障……我當時還罵他神經病,沒想到……他好像早就有了預感……」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好不容易得到一個真正愛我,包容我一切壞毛病的男人,才幸福沒幾天,就這樣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我該怎麼辦,肚子裡的孩子又該怎麼辦……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絕望的事……」
何皎皎聽到這些話很是揪心,「不管怎樣,堅強起來吧,努力挺過去。」
嘴上這樣安慰,心裡卻不禁為左柚捏了一把汗,心想著,還好她沒有跟何安修結婚,也就是失去一個男朋友而已。
等這段最痛苦的時間挨過去,她一定會慢慢走出來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發生了這件大事,何皎皎受到太大的震撼,就連跟曲東黎的冷戰都暫時拋到了腦後,也沒心情為感情壓抑的,每天寸步不離的陪在左柚身邊,甚至晚上也陪同她睡覺,讓她不至於太害怕……
沒幾天時間,殺害何安修的兇手主動到派出所去自首了。
雖然說跟何安修沒什麼親情,平時也跟何家人水火不容,但何皎皎為了幫左柚搞清楚真相,還是撥通了何文韜的電話。
何文韜遭遇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似乎精神支柱都一下子垮了,連最沉迷的工作都沒法正常進行,白天跑警察局,晚上沉浸在無盡的痛苦裡,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警方跟你交流案子了嗎,」何皎皎在電話里平淡的問他,「何安修到底是什麼原因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