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雨菲也知道尿毒症的可怕,但顧老爺子那可是只吊著一口氣了,兩者相較,她覺得還是顧老爺子的病更嚴重。
「尿毒症就意味著楚伯伯的腎已經完全沒用了,換腎是最好的途徑。
我雖然有辦法,但未必效果有換腎好,而且治療周期過長,先看看情況再說吧!」陳二狗隨口解釋道。
現在陳二狗給楊雨菲的感覺就是無所不能,所以才會有此好奇一問。
得到解釋後,楊雨菲也沒有再問什麼,陪同二人交完手術費後,立刻便帶著收據來到了林啟山辦公室。
「那,那個,楚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弄錯人了。」
看了一眼收據,林啟山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道。
一進門,陳二狗立刻便發現林啟山的情緒不對勁。就仿佛是嚇了一跳一般,雖然已經非常刻意的掩飾了過去,但卻說話時根本不敢看楚雲飛眼睛。
本來就有些起疑,再加上林啟山的話,陳二狗立刻便斷定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林醫生,您這話什麼意思?」楚雲飛臉上笑容瞬間便僵硬了下來,狐疑問道。
「哎,都是我工作疏忽,弄錯了。
其實我說的那合適腎源不是合適你父親的,而是另有其人,是我搞混了,不好意思。」林啟山解釋道。
「啊?這樣啊!沒事,麻煩醫院請儘快幫我父親尋找腎源。」楚雲飛雖然滿臉失落,但還是客氣的苦笑一聲道。
「放心,會的,我們一直都在幫你父親尋找,相信很快就一定會有結果。」林啟山心中暗舒口氣道。
今天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般,雖然楚雲飛心中失望不已,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和母親都沒有與父親配上,所以除了等待,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鬧出這麼一場烏龍,自己倒是承受得了。楚雲飛不知道要是父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也能承受得了?
「林醫生,我看不是你真的記錯了,而是你不得不記錯吧?」
就在楚雲飛起身的那一刻,陳二狗卻坐了下去,面無表情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林啟山心中強烈咯噔了一下,面色瞬間大變道。
「我什麼意思,林醫生不是應該最清楚嗎?事關人命,我相信林醫生不是這麼馬虎的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腎源不僅配上了楚卓陽,還配上了其它人吧?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另一人應該還是也有錢有勢的主,又或者是你們什麼親戚朋友?」陳二狗不慌不忙道。
「你這是在污衊抹黑我們醫院,說話可得講真憑實據,信不信我們追究你法律責任。」林啟山瞬間拍案而起大怒道。
和面上反應激烈一樣,林啟山心中也是驚慌不已,因為陳二狗的話直接一語成讖正中他神經。
只是這件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林啟山也是回到辦公室才得知的消息,他怎麼可能猜得如此精準?
「既然不是的話,林醫生又何必這麼驚慌激動?
到底是我污衊?還是你們心懷鬼胎?這件事我想也不難查清楚。
你們醫院官網上應該有什麼監督和院領導電話之類的吧?對了,還有衛生局。兄弟,你去打打這些電話,鬧越大越好。」
林啟山那些微妙的表情變化根本逃不過陳二狗眼睛,他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打開醫院官網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林啟山聽來,字字卻像是雷擊一般打在心頭,立刻便驚得他額頭冷汗直冒。
「別,別,兄弟,有事好商量,好商量的。」
趕緊起身伸手擋住陳二狗手機,林啟山帶著一絲尷尬的微笑道。
「兄弟?誰跟你是兄弟?我特麼把你家人殺了,再叫你一聲兄弟,你是不是也不生氣了?無恥。
做為醫生,你應該非常清楚人命關天的道理。如果那人病情比楚卓陽病情更嚴重,或者更提前預約,我們都沒話說。
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若是真是如此的話,你們也用不著在這裡扯謊吧?」
他的話和行為等於已經承認這個事實,陳二狗頓時怒聲而起,大罵道。
「息怒息怒,哎,我這也是為你們好,你們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這位先生確實非常聰明,一眼便看穿了所有事實。但你們猜不到的是,另一個匹配上這腎源的是白金,白二爺。
白二爺,我想就不用我來多做介紹了吧?整個省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別爭了,我會稟明白二爺,讓白家多給你們一點補償,也答應你們一定儘快再尋找合適腎源。」
這事要是真如陳二狗所說鬧大了,那對整個醫院和自己都只有壞處,所以為了阻止陳二狗,林啟山也只得無奈的說明事實真相。
一聽白二爺三個字,楚雲飛瞬間面色變得煞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即便是做為四大家族楊家大小姐的楊雨菲,也是心中強烈一咯噔,面上也難看了幾分。
白姓本就不多,再加上眾人的反應,陳二狗立刻便明白他肯定是白家的人。
「我管什麼白的黑的,既然對方病情沒有楚卓陽嚴重,也沒有比我們更早預約,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腎源就理應是我們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但陳二狗根本不在乎這些,直接了當的慍怒道。
只是陳二狗心中還是暗呼了一聲見鬼,自己這剛一來省城才幾個小時,便和四大家族都扯上關係了。
「兄弟,要不還是算了吧!這白二爺可比黃宇昊恐怖多了,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趕緊走到陳二狗耳邊,楚雲飛猶豫幾秒後,趕緊勸道。
陳二狗替自己出頭,楚雲飛心中非常感激。
但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失去了這個勇氣,他非常清楚白金這人的可怕。陳二狗好心幫助自己,楚雲飛不想因為自己害死他。
為了父親,但凡有半點希望,楚雲飛都和對方爭到底,哪怕是付出生命。
但偏偏對方是白金,和他爭,楚雲飛知道自己就是炮灰,根本沒希望,這就是無權無勢的無奈。
「說實話,我心中也非常氣憤,但這是院領導的意思,而且對象還是白金,我也很無奈。
要不,我讓領導或者白家的人來和你們談談吧!即便改變不了什麼,也可以藉此讓領導更重視替你們尋找腎源。」林啟山也是非常無奈的搖了幾下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