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被你家霍先生親得嘴疼?

  霍嶢的提問,讓陳桑一時間陷入沉默。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問題,她都願意毫無保留地如數告知。

  唯獨這件事。

  過去跟陸昀知在一起的三年,於她人生中像是一段再灰暗不過的曾經。

  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疤,再度揭開,勢必會變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陳桑的眉眼間,閃過幾秒鐘的沉默。

  霍嶢見她不回答,睜開眼睨著她。

  陳桑欲言又止,試探著問:「我能不能……暫時不回答這個問題?」

  至少,她需要時間,來做好坦誠一切的準備。

  「行。」

  霍嶢的喉結上下輕滾,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陳桑莫名有些心慌,正想開口解釋什麼,霍嶢的手機突然響起。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車內顯得尤為刺耳。

  霍嶢拿出手機,按下接聽。

  「二爺,林小姐說她一個人在車裡坐著害怕,問你能不能去陪她?」

  「知道了。」

  車子臨時停靠在路邊,霍嶢開門下車,轉而坐上了後面一輛車。

  陳桑看著身旁空無一人的座位,感覺整個人的心也跟著一起,變得空落落的。

  此後的幾天。

  霍嶢忙於跟陸懷川一塊出席各種會議和行業交流峰會,時不時空下來的時間,就會被林嘉亦以嘴上傷口的原因占據,讓他陪著一塊去醫院。

  陳桑提過想跟他一起出席會議,即便她對醫療行業了解並不算深,但連日來也做了不少功課,應付一些行業峰會和做一些會議記錄絲毫不成問題。

  但對於她的提議,最後都被霍嶢一一否決。

  「不用了,你留在酒店休息就好。」

  他的回應不咸不淡,乍一聽無可挑剔,但仔細想來,不過是將她安置在酒店裡,當一個用來裝飾的花瓶。

  纏在霍嶢身邊的林嘉亦笑著附和:「陳桑,反正你再過不久就要離職,再參加這些會議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做一下離職交接。」

  經過這幾日的治療,林嘉亦嘴唇上被鞭子笞打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只剩下一點點輕微的傷口。

  就連那兩顆被打落的牙,也在港城當地找了最有名的牙醫負責鑲嵌新的。

  現在林嘉亦若是出門,只要在臉上稍微上點妝,遮去帶有傷痕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終日裡纏著霍嶢跟前跟後,光陳桑看到的就有好幾次。

  而每一次,霍嶢都默許了。

  他……默許了。

  陳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想跟霍嶢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畢竟,當初確實是她親口喊的人,親口說的不會再跟他走。

  即便在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有苦衷。

  可是,他會信嗎?

  還是覺得,她只是在故意狡辯?

  陳桑陷入自證的難題,霍嶢又像是在故意躲避她似的。

  經常時陳桑走上前想跟他說話,就會被他以各種事情岔開。

  幾天下來,兩個人加在一起說的話,估摸著都不會超過五句。

  反倒是林嘉亦痴纏在霍嶢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候,陳桑去自助餐廳吃早餐,都能碰到林嘉亦親昵地端著咖啡,坐在他對面。

  林嘉亦隔三岔五地在社交平台上,發布各類與霍嶢在一起的照片,似乎一天到晚都在圍繞著霍嶢打轉。

  【陪霍先生一塊吃早餐。】

  【陪霍先生一塊出席會議,來當他的貼身小秘書啦!】

  【我隨口說了一句嘴巴有點疼,霍先生二話不說,就強行拉著我去醫院看醫生,嗚嗚嗚……他真的好溫柔哦。愛你呀,我的霍先生~】

  最後一條微博,還「小心機」地配了一張在醫院偷拍的霍嶢側臉和一枚戒指的照片,收穫了不少關注。

  有人在底下評論:嘴疼?該不會是被你家霍先生親多了,才疼的吧?

  林嘉亦回覆:哎呀,才不是呢。

  看似拒絕,但怎麼看都有種欲說還羞的意味。

  還有人評論:看來,這是跟霍二爺的好事將近了?

  林嘉亦回覆:貓咪羞澀捂臉.jpg。

  ……

  陳桑這部分的消息來源,全部來自於八卦集大成者葛小優女士。

  她將這些內容整理一番後,發送給陳桑,暗戳戳地問道:「桑桑,你跟霍總真沒戲了嗎?我不想讓林嘉亦這個林扒皮當我老闆娘,她長得就像是一副會扣我工資的樣子!」

  說實話,陳桑面對這個問題,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是為了抓出公司內奸才策劃的一出假分手,現如今,內奸未出,她和霍嶢之間卻像是一副真分手了的模樣。

  她寧可霍嶢跟她吵架,她至少還有反駁解釋的餘地。

  但最怕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冷戰。

  她看到霍嶢,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而且,藏在霍氏內部的那個內奸遲遲未找到,她又沒法跟霍嶢挑明關係。

  對了,內奸……

  這回,她跟著霍嶢出差這麼多天,那位內奸應該會有所動作了吧?

  想到這裡,陳桑決定不如先開始著手調查公司內奸的事,等肅清內政後,再來解決她和霍嶢之間的感情問題。

  回想起上一次,霍嶢通過文件上一個用量不對的數據,發現項目經理和廠長私自勾連、惡意收受回扣一事,從而展開公司可能存在內奸的猜測。

  這一猜測並非空穴來風,而最容易讓內奸動手腳的地方,就是公司文件。

  陳桑打算使用同樣的方法著手調查。

  她登錄自己的公司帳號,開始查閱去年至今年秘書辦所經手的每一份文件。

  所幸她級別高,查找出這些文件並非難事。

  陳桑相信東西可以造假,但數據不會。

  只要那個人在文件上動過手腳,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陳桑將自己埋首在電腦前,一次又一次地反覆核算數據。

  凡是碰到可能存在問題的地方,就用備忘錄記下來。

  對於霍氏這樣一個偌大企業而言,一年所經手的文件數量數以萬計。

  一番核查下來,必是一番不小的工程。

  尤其是,還要以「從雞蛋裡挑骨頭」的方式,從中找出再細微不過的端倪之處。

  在經歷三天三夜的核查過後,陳桑的手裡終於出現了一份初步名單。

  她將這些文件所對應的經手秘書進行一一核查,卻沒想到,這些文件的經手人最後都指向同一個人。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