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未來的美國隊長

  倫敦,同樣是灰色的,如同諾曼第海灘登陸那天的海天一色,沒有色彩,只有壓抑的鉛灰色!

  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沒有笑容,沒有表情,只有腳步匆匆,以及面無表情的嚴肅和冷漠。

  在離開的時候,雷睿都沒來得及跟小夥伴們好好道別,就被前敵指揮部從諾曼第海灘送到了倫敦。

  來到倫敦,雷睿沒有休假,沒有逛街,全程由冷麵冷臉的憲兵護送,一下飛機,就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軍用車送到這個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裡面來,去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可就是沒人來告訴他,這到底是咋回事。

  不過雷睿並不著急,既來之,則安之,他安安心心地呆在這裡,全程配合醫護人員,抽取血樣,做各項運動檢查,當然他並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實力來,而是表現出他這副身體看起來所能達到的極限。

  長距離負重跑,短距離衝刺跑,肌肉力量,爆發力,忍耐力,腦電圖,心肺功能,腎功能,肝臟功能,抗擊打能力,智力測試,語言能力測試,一次次的測試,一天天的測試,雷睿就像是在黑匣子裡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人來告訴他,做這些測試到底有什麼用,到底用來做什麼。

  兩周的時間,就這麼緊張而有序地過去,雷睿不知道米勒上尉等人的近況,不知道他們休整結束後,被送到海峽對岸的哪個戰區去繼續作戰。

  第三周的第一天,他終於被一群人近似於是押送著,進到秘密軍事基地里那棟最為神秘最為戒備森嚴的小樓里。

  他知道,答案終於要揭曉了!

  在一間什麼都沒有的辦公室里,只有一張辦公桌,兩張椅子,還有一個看起來就是在等著他的人,戴著少校的金黃色肩章。

  「坐下!列兵!」厄里特少校沒有介紹自己,也沒有抬頭看雷睿一眼,直接招呼雷睿坐到對面。

  在他面前,放著雷睿的個人檔案,他隨意翻了幾頁,抬起頭來,淡藍色眼珠盯著雷睿,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往後一靠,雙手抱在胸前說道:「雷睿,遊騎兵2營C連列兵,我並不認為你是參與這個計劃的合適人選,不過鑑於你在為期兩周的一系列測試中沒有被淘汰,我基於職責,還是得安排這場純粹是浪費我的時間的對話。」

  雷睿坐得筆直,只是看著他的鼻尖,沒有說話。

  「列兵,告訴我,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厄里特少校很不客氣地提高語調說道。

  「不是!長官!」雷睿中氣十足地答道。

  厄里特少校狠狠地盯著雷睿,鷹鉤鼻鼻尖都在微微地翕張著,雷睿看得很清楚,很仔細。

  「你知道這是個什麼計劃嗎?列兵?」厄里特少校沒有從雷睿臉上讀出什麼東西來,再次翻開面前的檔案夾,問道。

  「不知道,長官!」

  「很好!」厄里特少校答道,「這是盟軍政府和軍方聯手打造的超級戰士計劃,需要招募符合要求的志願者參與,你志願參加這個計劃嗎?列兵?」

  雷睿眉頭一皺,問道:「長官,我需要知道這個計劃的目的和風險!」

  「是的!長官,我堅持!」在厄里特少校咄咄逼人的目光面前,雷睿沒有退讓,而是看著厄里特少校的淡藍色眼睛,溫和而又堅持。

  終於,厄里特少校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落到眼前的檔案夾上,從中抽出一張紙,遞了過來,對雷睿說:「你想要知道的,都在這張紙上!記住!列兵!這是絕密資料,不管你是否志願參與這個超級戰士計劃,你都最好在離開這個軍事基地之前,把看過的這些給忘掉!否則,你連被送上軍事法庭的機會都沒有!」

  對厄里特少校的威脅之語,雷睿根本沒放在心上,這張紙上的內容,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絕密的東西,而是一份法律文書,通篇都是在說,雷睿自願參與這項秘密軍事計劃,承擔一切風險後果,哪怕是因此而喪命,也自己承擔!

  雷睿斟酌了片刻,直接拿起筆,在該他簽名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法律文書遞過去,厄里特少校直勾勾地盯著他,問道:「你知道這個計劃的目的和風險了?」

  「是的!長官!」雷睿答道。

  厄里特少校目無表情,收起雷睿簽字的法律文書,點點頭說道:「很好!列兵,你可以走了!」

  門外有人在等著,領著雷睿去到另外一個房間,裡面同樣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窗外。

  他的個頭,比雷睿還要顯得瘦小一些,聽到雷睿進來的聲音,他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雷睿,對雷睿的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很是有些驚訝。

  雷睿卻是已經認出他來,心中劇震,終於明白過來,為何那個系統是叫什麼電影時空超級英雄系統,原來如此!

  「史蒂文•羅傑斯,」史蒂文走了過來,伸出右手,跟雷睿握手自我介紹,「你也通過少校的恐嚇那一關了?」

  「雷睿,」雷睿點點頭說,「是的,少校還以為他的恐嚇會把人給嚇退,其實一點都不嚇人。」

  「你對這個……計劃,知道多少?」羅傑斯問道。

  雷睿搖搖頭,答道:「恐怕跟你一樣,對了,你是剛入伍的新兵嗎?」

  史蒂文露出幾分羞愧的表情來,不過沒有轉移話題,而是老老實實答道:「是的,我每次都志願參軍,可是每次都被告知不符合標準,只有這次,他們告訴我說,有個軍事計劃需要招募志願者,問我是否願意參加,我說只要能讓我參軍就行,於是,他們就把我送到這裡來了。」

  雷睿笑了一笑,沒有多問,眼前的這位史蒂文•羅傑斯,尚未成為美國隊長的他,站在雷睿面前,比雷睿還要矮上一些,一看就知道,他還沒有上過戰場,受過戰火的洗禮,只是他的這份盡忠報國的熱情,卻洋溢在他的每句話里。

  「你呢?」羅傑斯問道,「也是剛入伍的新兵嗎?」

  雷睿搖搖頭答道:「不是,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史蒂文•羅傑斯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雙眼放出異樣的光芒,急急問道:「怎麼樣?參加戰鬥,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