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徒兒,原來你還記得為師,回聲谷下邊好冷啊!」
任以誠突然沉下了臉,陰惻惻的開口說道。
「不……這不可能。」
無畏心神失守,脫口而出道:「當年你身中劇毒被我扔下回聲谷,不可能還活著。」
理智告訴他,眼前之人絕無可能是七殺郎君,但諸葛百萬這四個字,卻又讓他忍不住心生疑慮。
畢竟,二十年過去了,如今應該已經沒人再知道這個名字了。
眾人見無畏狀若癲狂的模樣,雖然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知道了眼前之人並非是少林方丈,而是由他人易容假扮的。
四大名劍此時則是臉色凝重,心中暗道不妙,手已經不自覺的握在了劍柄之上。
「各位,事情現在已經很明白了,這一切的確都是冷子京的陰謀。
而四大名劍和這個假扮無畏大師之人,就是他的幫凶。」
岳懷仙適時開口,洗脫自己的嫌疑。
事實擺在眼前,眾人想不相信也不行了,隨即喝罵之聲轟然而起。
「玉柳斜,你們這幫小人,實在是太卑鄙了。」
「四個人面獸心的畜牲,老子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四個賤人,都去吔屎吧!」
「哈哈哈……」
玉柳斜突然大笑了起來,一臉奸詐道:「罵吧,都盡情的罵吧。
你們現在身中蝕骨爛筋散的劇毒,半個時辰之內要是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等你們都死了以後,又有誰會知道這件事兒是我們四大名劍乾的?」
聞聽此言,眾人登時又驚慌了起來,再也沒了罵人的心思。
看著玉柳斜那一副小人得志的陰險嘴臉,任以誠的臉上忽然也露出了笑容。
「你笑什麼?」玉柳斜惱怒道。
「笑你呀!」任以誠淡淡道:「笑你得意的太早了。」
玉柳斜不屑道:「哼!故弄玄虛。」
任以誠輕笑道:「是嗎?難道你不覺得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稍微有點漫長嗎?」
「嗯?」
玉柳斜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映了過來,臉色瞬間變得至極。
從他們來到這裡開始,經過和任以誠等人的一番爭論,所花的時間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半個時辰。
可現在地上那些中毒的人,雖然依舊哀嚎不止,但卻絲毫沒有要毒發身亡的跡象。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玉柳斜忽略了時間的問題。
「你怎麼可能會有解藥?」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任以誠道:「雞鳴五鼓斷魂香都難不住我,更何況這區區的蝕骨爛筋散。」
知道劇情的他,早已提前配好了解藥,暗中放在了飲食當中。
雖然未必完全對症,但也至少可以保他們不死。
玉柳斜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殺了你,他們照樣還是得死。」
「沒錯,小雜種,受死吧。」
孟寒江為報斷臂之仇,怒而出手。
只見他身形一閃,手中釣雪劍閃著寒芒,攜滿腔恨意疾刺而出,眨眼就到了任以誠近前。
電光火石間。
任以誠身形微側,輕描淡寫的就躲過了這刺向他咽喉的絕命一劍。
孟寒江手腕一翻,劍身之上忽地彈出了一個薄如蟬翼的倒鉤,狠狠向任以誠的頸間鉤了過來。
這倒鉤不但鋒利無比,上面更隱隱透著一抹幽光,顯然是淬有劇毒。
「鏘!」
任以誠身形扭轉,右臂一晃,以龍形劍卡住倒鉤的同時,手腕一旋一抖,劍身便似游龍盤柱一般,纏住了釣雪劍。
緊接著,他真氣一催,就聽「砰」的一聲,釣雪劍寸寸而斷。
孟寒江不料對方這怪異的兵器竟然如此鋒利,正欲抽身而退,卻忽見龍形劍陡然繃直。
隨即,伴隨青芒一閃,他的頭顱登時沖天而起。
「看球。」
任以誠不等孟寒江的人頭落地,抬腳就是一記大力抽射,朝離他最近的燕飛高踢了過去。
「嗖!」
人頭帶著呼嘯風聲破空而至,那畫面陰森詭異之極。
燕飛高猝不及防之下,憑藉多年練就的本能,揮手一劍將人頭劈落。
孰料。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閃現出了一道人影,卻是任以誠緊隨而至。
淬骨爪·斷心首!
任以誠左手五指成鉤,夾雜著凌厲爪勁,似探囊取物般,「噗」的一聲,直接抓進了燕飛高的心口,捏碎了他的心臟。
玉柳斜和路凝香見狀,不由勃然色變。
任以誠出手實在是太快了,他們直到兩人死後方才反應過來,連出手搭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瞬息之間,四大名劍已死其二,看的在場眾人無不為之瞠目,驚駭萬分!
「小心背後。」薛一驃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
就在眾人震驚之際,無畏身化殘影,驟然疾掠而出。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柄造型邪異的蛇形怪劍,發出「嗤嗤」破空聲響,向任以誠後心襲殺而去。
速度之快,猶如奔雷電閃,瞬息即至。
「等的就是你。」
凜冽劍氣,隔空透背,寒意頓生,任以誠冷然一笑,於間不容髮之際,龍形劍反手揮出,真氣鼓盪間,招起星辰變。
逆刀回狼影!
對方武功之高,當世少有,但為人卻陰險狡詐,為求勝利,向來是不擇手段。
他既知其身份,又怎會沒有防備。
下一瞬。
「鐺!」
龍蛇交鋒,火花四濺,尖銳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更是震的在場眾人耳鳴發痛。
「騰騰騰!」
刀氣反震之下,無畏連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諸葛十八,你終於捨得出手了。」
任以誠轉身過來,甩了甩左手上的血跡,言語中滿是嘲諷之意。
他此言一出,比武場中立時又爆發出了一片譁然之聲。
眾人萬萬沒想到,奸相冷子京的另一個幫凶,居然就是有著「公平大王」之稱的萬刃山莊莊主,諸葛十八!
一想到江湖中最負盛名的五個人,竟然全都是欺世盜名的無恥之輩,眾人只覺心中一股悲哀之意油然而生。
「好深厚的內力,你究竟是誰?」
諸葛十八死死的盯著任以誠,完全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議論和咒罵。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解決任以誠,那這些人就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試問,有誰會去在乎一幫死人的看法?
「記住了,我叫任以誠,是送你去見七殺郎君的人。」
任以誠不欲多言,話音未落,身形已爆閃而出,龍形劍鋒青芒流轉,沛然直逼諸葛十八。
「大言不慚!」
諸葛十八一聲冷哼,氣貫周身,手腕一翻,蛇形劍勢走偏鋒,恍若一條黑色毒蛇蜿蜒而出,角度刁鑽狠辣,詭異難測。
霎時間。
龍蛇雙劍,再度交鋒,兩人以快打快,身形交錯縱橫,直看的在場眾人頭暈目眩,眼花繚亂。
「鐺鐺鐺!」
金鐵交鳴之聲,連綿不絕而起。
刀劍之氣更是伴隨著燦爛的火花,不斷四射而出,嚇得眾人連連逃竄,生怕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彈指間,數十招過去。
任以誠從容依舊,但諸葛十八卻是越打越心驚。
這一番交手下來,諸葛十八發現對方似是已經看透了他的武功路數。
每出一招都直指他破綻之處,讓他束手束腳,倍感憋屈。
忽地。
就在諸葛十八心中困惑之際,任以誠虛晃一招,身形猛然後退,同時手中刀勢驟變,星辰再起,狼牙破空!
「咻!」
璀璨刀氣噴薄而出,似離弦之箭,直奔諸葛十八飆射而去。
諸葛十八分神之下,躲閃不及,只得正面硬接。
隨即,就聽「嘭」的一聲,星辰變雄力無匹,他登時被震出了數丈之外。
「你到底是什麼人?」
諸葛十八嘴角血跡隱現,想到剛才招式被克之事,忍不住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任以誠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你的老窩已經被我給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