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午後,陽光明媚。
和煦的陽光,給寒冷的冬日帶來了些許溫暖之意。
泰山玉皇頂上,武林大會,如期舉行。
為了爭奪武狀元之名,以及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相國之女冷艷。
江湖上各門各派年輕一派的高手,盡數齊集於此。
不過,因為相國冷子京的陰謀,他們現在都已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恰在此時,四大名劍仿佛如約而至,正好出現在了這裡。
並在少林方丈無畏大師的力爭之下,將下毒之事栽贓到了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岳懷仙頭上。
「姓岳的,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你心腸如此歹毒,簡直豬狗不如,喪盡天良……」
眾人不明真相,紛紛出言咒罵,恨不得將岳懷仙抽筋扒皮。
岳懷仙錯愕之下,慌忙解釋道:「各位,此事完全都是相國冷子京的陰謀,與在下無關,還請各位冷靜一點。」
他之前得到冷艷通風報信,已經提前知悉了冷子京的計劃。
但他卻沒想到自己千般提防之下,事情竟然還是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胡說八道!」
路凝香叱問道:「武林大會乃是由相國一手策劃,他又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這……」岳懷仙一時啞口,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們有證人。」
薛一驃忽然道:「他可以證明,這毒計確實出自於冷子京之手。」
「證人,在哪裡啊?」路凝香問道。
「各位,我就是證人,冷子京那奸賊意圖將天下武林英雄一網打盡。
所以,就賄賂了我和四大名劍,來進行這場滅絕人性的驚天大屠殺。」
一個身穿綠衣,腰挎長劍,面容冷肅的青年站了出來。
此人名叫巴雷武,人稱『一刺千金』,乾的是收錢索命的買賣,乃是江湖中天字第一號的殺手。
他之前曾和薛一驃等人有過一些交集,亦是眾多迷戀冷艷美色的男人之一。
他雖然是個殺手,但在大是大非上卻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玉柳斜聞言,嗤笑道:「你覺得在場的各位,有誰相信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所說的話?」
「我也可以作證。」
比武場外,一道讓薛一驃等人感覺十分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旁伴著數名美姬的胖子,笑眯眯的乘輦而來,赫然正是包沖天。
「前幾天的晚上,我躲在冷子京的房間裡頭,親眼看見他和契丹的黑棋武士在密謀此事,更意圖某朝篡位。」
燕飛高嘲諷道:「包沖天,你這個天下第一飛賊所說的話,比起巴雷武更加沒有說服力。」
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一道聲音從比武場外傳來。
「他們的話不能相信,那你們這四個敗類的話,難道就能相信了嗎?」
眾人聞聲,再次回頭看去,只見一劍眉朗目的清俊少年,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昂然跨步而來。
「任兄弟!」
「任公子!」
薛一驃、岳懷仙和葉夜心一見來人,臉上登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這段時間,有關任以誠的消息,他們自然也都聽說了。
知道對方現在已是今非昔比,武功大進,心中瞬間便踏實了許多。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也來了。」包沖天挑了挑眉,喃喃自語道。
「諸位,好久不見了!」任以誠看著四人,拱手笑道。
「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薛一驃熱情的迎了上去,神情激動萬分,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
任以誠道:「朋友有難,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了玉柳斜四人,譏笑道:「四大名劍如今只下剩三個半,可這無恥的程度似乎是更勝以往啊!」
「該死的小雜種!」
孟寒江咬牙切齒的看著任以誠,眼中恨火叢生,腦海中再次回憶起了當日右臂被斷的恥辱。
玉柳斜、路凝香和燕飛高三人,則是眉頭緊皺的看著任以誠,心中忌憚非常。
他們本想藉由七殺真經為餌,讓任以誠成為眾矢之的,但是後來的消息讓他們意識到,對方恐怕真的得到了七殺真經。
要不然,以對方當初在歸元寺時所展現出來的武功,如何能夠在那麼多高手的圍追堵截中,安然無恙,並且還大殺四方?
「任公子說的沒錯。」
葉夜心憤然接口道:「這『風花雪月』四大名劍,根本就是四個男盜女娼的偽君子。」
當初在歸元寺時,她就是因為誤信了這四個人的人品,最後竟是險些被他們給玷污了清白。
玉柳斜正色道:「這位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再說了,你瞧瞧你這些朋友,一個殺手,一個飛賊,還有這個。」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任以誠,繼續道:「這位可是江湖上新晉的殺人狂魔。
近一個月以來,喪生在他手裡的人命足足有上百條,就算比起血魔手來,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姑娘能跟這幫人湊到一起,想來也不是什麼善類。」
葉夜心聞言,不由氣結道:「你……你胡說,你這分明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葉姑娘,稍安勿躁,不必跟這種人置氣。」
任以誠安撫了她一句,然後看向了玉柳斜,輕笑道:「你既然想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據,我們的話不足為信,那相國千金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懷疑了吧?」
說完,他轉頭朝著比武場外,叫喊道:「小艷姑娘,該你上場了。」
他話音還未落,眾人就見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從外邊漫步而來。
來人正是冷艷,她在眾人毒發之時本想去找她爹要解藥,但是走到半路卻被任以誠給攔了回來。
「各位,本大小姐可以證明葉姑娘所言非虛,這四大名劍雖然看似光明磊落,俠肝義膽,但實則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齷齪小人。」
讓她當眾揭發她爹可能有點困難,但是揭發四大名劍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冷艷此言一出,在場的一眾中毒之人,看向四大名劍的眼神,立時就變得異樣起來。
同時,各種議論之聲,更是紛紛四起。
「各位江湖同道,請聽在下一言。」
玉柳斜道:「我們四大名劍雖然不敢以大俠自居,但在闖蕩江湖的這十餘年裡,也有著不差的名聲和信譽。
這一點,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沒錯,玉大俠說的有道理啊。」
聽到玉柳斜的話,眾人的念頭不禁再次動搖了起來。
玉柳斜見狀,繼續道:「依我看,這冷大小姐一定是被這幫惡賊給迷惑了,所以才會替他們說話。
再說了,各位就是不相信我們,難道還不相信少林方丈無畏大師嗎?」
「阿彌陀佛!」
無畏大師強忍腹中劇痛,掙扎著站起身來,肅然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所言句句屬實,下毒之人千真萬確就是那岳懷仙。」
任以誠淡淡道:「出家人的確不打誑語,但你真的是出家人嗎?諸、葛、百、萬!」
乍然聞聽此言,眾人均是一頭霧水。
但唯獨無畏大師,此時雙目圓睜,神情駭然,猶如遭受雷擊。
「你……你到底是誰?」
「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任以誠嘴角微揚,忽地右臂一振,袍袖鼓盪間,伴隨一道青芒閃爍,龍形劍赫然上手。
「龍形劍?你……你是七殺郎君!!!」
無畏大師看著任以誠,聲音中充滿了恐懼,眼神更是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