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合作者們

  第159章 合作者們

  「哦,是你啊,弗蘭克教授,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反應過來後的喬喻立刻熱情洋溢的問道。

  語氣----大概能用親切來形容。畢竟每次跟這位弗蘭克對話,喬喻都能體驗到一些學術成就之外的快樂。

  沒什麼辦法,喬喻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俗氣的人,而俗氣的人總是很容易叢喜歡的跟不喜歡的人身上找到快樂。

  只有聖人才能用博愛的精神去看到一切紛爭。唯一可惜的是,聖人太少了,

  這大概也是世界和平總是極為珍貴的原因。

  「恭喜你,喬喻!讓人驚嘆的成果!最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開闢了一個全新的賽道,而在之前半年時間,你還在研究關於幾何朗蘭茲猜想的問題!你是一個天才,喬喻。」

  弗蘭克教授爽朗的說道。

  此時距離他跟盧卡斯·艾森通話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喬喻的論文他當然也趁這個時間瞅了眼,但說實話,這個時間其實不太看得進去。

  主要還是一個心境原因。人都一樣,心不靜的時候看任何文章都很難完全投入進去。

  數學論文更是如此,因為讀的時候還要不斷思考。

  偏偏弗蘭克教授此時的心情極為複雜,起碼很難靜下來。

  不過這通電話該說些什麼,他確實是已經想好了。

  「謝謝你的誇獎,弗蘭克教授,不過真過譽了!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一個想法,我都沒想到竟然真能行得通。」

  喬喻頗為謙遜的回答了句,然後熱情的主動問道:「你專門打電話給我肯定不只是說這個吧?還有其他事嗎?」

  大概是喬喻溫和的語氣讓弗蘭克教授感受到了信心,於是對話立刻切入正題「是這樣的,我認真看了你那篇關於廣義模態公理體系的論文,我跟同事一致認為這是一個範圍很廣且極具價值的命題。

  所以我非常期望能跟你的課題組合作共同擴展這套公理體系。伯克利分校這邊可以承擔大量的基礎性研究跟驗證工作。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今天就能跟同事草擬一份明確的合作內容。請相信,我們這邊充許投入足夠的時間跟資源進行有效合作。

  我相信咱們能在尊重和理解的基礎上,共同推進這一項目。尤其是我們在基礎性研究方面有著深厚的積累。」

  很快對面便給出了回應:「不錯的提議。不過---弗蘭克教授,你知道的,

  我還沒成年,所以合作的事情,都是我媽幫我做決定,要不你等我先問問我媽?

  不會耽誤太久,她就在我旁邊。」

  對面的回答讓弗蘭克呆住了,大腦突然有些亂··

  太久沒有回華夏了,以至於他也不知道學術方面的合作,是否需要監護人的同意。

  應該是不用吧?

  「那個———-打攪一下,喬喻,這是屬於學術方面的合作,我覺得應該不需要諮詢你媽媽的意見吧?」

  「哦,弗蘭克教授,請原諒,之前我忘記解釋了。我媽是袁正心院士的學生,也是這個團隊最重要的成員之一。

  甚至這個想法最先就是我跟她一起商量後才開始啟動的。所以不管加入任何合作者,我都需要徵求她的意見。

  她不但是監護人,同時我們還是這個項目的合作夥伴。只不過她現在研究的部分是模態簡化性計算這塊。

  畢竟我們要確保這個框架前進的每一步都是可控的。尤其是數學複雜性,才能保證可行性。所以你要直接跟她通話嗎?」

  弗蘭克愣住了,腦子突然亂成一片,畢竟這是他完全沒有準備的-—」·

  而且喬曦什麼時候成袁正心的學生了?

  他是真不知道這些,之前他在網上搜索了喬喻消息的時候,的確也順帶找了一下喬曦。

  網上的確有喬曦的信息,但都是另一個人的。關於喬喻媽媽是什麼情況,網上根本沒有半點信息。

  酒店房間裡,喬喻都已經快憋不住笑了。

  喬曦壓根沒有理他,在喬喻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帶起了耳機,自顧自的看著書。

  至於有沒有聽到喬喻說的那些東西,只能是見仁見智了。

  等了片刻後,對面還沒答覆,喬喻忍不住催促了句:「喂,弗蘭克教授,還在嗎?」

  「哦,我還在,嗯—··--那個—··我是這麼考慮的,不如你先把你媽媽的郵箱給我。我跟她並不熟悉,所以我打算跟同事討論出合作具體內容之後,再給她發郵件來探討可行性。」

  「這樣啊,那行吧。不過她的郵箱我也不記得了,回頭我通過郵件發給你吧。先掛了————」

  喬喻頗為遺憾的說道,然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對面這也太慫了活該一輩子沒機會出頭!

  畢竟他是真想在旁邊聽聽兩人如果直接對話,喬曦會是個什麼態度,有沒有那種老子數到三的颯爽!

  有時候他真覺得喬曦太不接地了,氣了揪他耳朵的時候都不帶一點菸火氣的。passion這個詞就好像跟她絕緣了一樣。

  顯然喬喻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健康的人生狀態。對面那個男人哪怕是能激起喬曦憤怒的情緒也是好的·——

  不過無所謂,反正那個男人快四十了!讓他再煎熬一段時間吧。

  等過了四十歲,徹底沒念想了再慢慢體會這個世界純純的惡意,也是挺好的。

  喬喻相信這個世界會對他公平的!雖然他並不認為苦難是人生的財富-—-事實上喬喻也沒覺得他吃過多少苦頭。

  但他相信前半生太過順遂,後半生就該多享受些挫折,用某些公知的話說,

  人生的所有體驗都是一種財富。

  於是掛了電話,衝進浴室,洗了把臉,沖了沖腳,喬喻就躺到了床上,開始愉快的聊天。

  「媽,剛才弗蘭克教授給我打電話了,想跟我們合作。我讓他跟你聯繫,我把你的郵箱給他不?」

  「隨便你。」

  「那我可就給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會同意跟他合作嗎?」

  「那好像取決於跟他合作有沒有不可取代的好處。』

  「不可取代的好處?怎麼可能!這個課題除了咱們,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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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有你,跟我無關。」

  喬曦看了喬喻一眼,然後淡定的反問道:「所以既然他不是不可取代的,為什麼要同意跟他合作?」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冷靜?你還說我荷爾蒙不會分泌了,我看你才是。

  「呵-——-我今年34了,荷爾蒙本來就不分泌了,這不奇怪。倒是你,我非常懷疑你以後會不會像個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

  「你都不像個正常人,自然就不能要求我像個正常人了,對吧?」

  「好像—————-也有道理。那隨你。算了,快睡吧。」

  「嗯··...」

  第二天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多少,甚至主動找喬喻攀談的人更多了。

  毫無疑問,喬喻成了這次會議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沒有之一。

  力壓一眾院士們。

  當然,這本就是一件很客觀的事情。這其實已經跟《數學年刊》上發表論文沒太大關係了。

  如果換了個人,論文能被好幾位菲爾茲獎大佬公開正面評價,必然也能享受這種待遇。

  其實一直以來,起碼在理論數學界,華夏的數學家是不夠自信的。

  一方面是各類數學世界級大獎,華夏本土獲獎者很少。比如菲爾茲獎、阿貝爾這類頂尖的數學獎項,沒有華人只有華裔。

  喬喻的導師田言真倒是拿到過沃爾夫獎,但最重要的成果是在哈佛跟普林斯頓時做出的。

  所以真要說起數學理論來,國內還真挺不直腰杆。這也是許多高校都只認國外期刊的原因。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華夏是數學大國,但非數學強國很無奈,也很真實,也頗為尷尬。

  這次喬喻被一眾國際上的學術大佬追捧,而且他還沒有國外留學的經歷,可以說跟這些大佬不可能建立起友情。

  消息傳回國內,自然就更讓一眾教授覺得未來可期,期待合作自然就成了主流思想。

  陶軒之、德里尼、懷爾斯等等這些大佬都覺得廣義模態公理體系,是本世紀數學裡程碑的發現,國內誰還好意思質疑?

  當然,這也直接讓一些教授進退兩難。

  也是在會議的這四天,張元翎主動找到了田言真,把田言真請到了茶室里。

  「田教授,這次我可真是里外都不是人了。」

  簡單的寒暄之後,張元翎苦笑著說道。

  田言真笑了笑,沒搭話。

  他當然知道張元翎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當時喬喻聽到質疑後,直接主動撤回了項目申請書壓根就沒給他打過招呼。

  如果不是袁正心護著,他那天是真想好好說喬喻。

  同樣,喬喻能這麼快做出成績也是他沒想到的。於是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兩人都知道會議上,張元翎提出疑問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作為審核人,對項目可能存在的問題提出質疑就是本職工作,只能說喬喻這小子如此快把這些問題解決掉,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怎麼,田教授,真不說句話?」張元翎把茶倒上,再次開口道。

  「哎,我能說什麼?要不我把喬喻叫來,你讓他把做研究的步調稍微放慢點?」

  田言真微笑著反問道。

  張遠翎一愜,然後笑得更苦了·——·

  主要是太特麼有道理,根本無從反駁。

  「你跟我說句實話,當時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完整構思,甚至已經差不多做出些東西了,項目書里沒寫完整?!」

  調整了下心態,張元翎直接問道。

  田言真看著張元翎,說道:「你覺得可能嗎?八月中旬,我才邀請張遠堂教授來燕北國際數學中心做報告。

  喬喻是受了張教授的啟發,才有了廣義模態公理體系的構思,會議是八月下旬才開的,如果那個時候就有完整構思了,那喬喻才真是神仙了!」

  張元翎再次無話可說。

  當然,這本來也是很無可奈何的事情。

  項目審核是從專家庫里根據研究方向跟一些迴避原則隨機挑選的專家。

  這師徒倆也不可能知道正好是他被選中然後專門搞個這種事情。

  所以只能說他是真倒霉,正好就撞上去了。

  「哎,華清數學院這些年也越辦越好了,近期也出了不少成果。感覺超過我們雙旦指日可待啊!」張元翎感慨了句。

  看著田言真只是坐在那裡微笑品茶,也不表態,張元翎只能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昨天我跟團隊成員,還有沈教授,周教授開了一個小會。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做關於仿射B型Weyl群的雙邊胞腔基環猜想研究。

  因為仿射B型Wey1群的結構表現出強對稱性,喬喻提出的框架又恰好很擅長處理周期性和對稱性的幾何問題。

  我們一致認為,也許模態空間中的對稱性可能與雙邊胞腔的分類相對應。如果再用模態路徑描述雙邊胞腔的幾何表示,並藉助模態距離定義等價類。

  也許就能幫助我們為雙邊胞腔的代數關係賦予幾何解釋。當然問題也是有的,畢竟仿射Weyl群屬於無限群,其雙邊胞腔的分類和基環結構複雜性遠高於有限群。

  這就需要擴展喬喻那套框架對高維和無限維結構的處理能力。所以田教授,

  你看能不能幫忙牽個線,咱們雙方合作,一起來攻克這個命題。

  如果喬喻能幫助我們構造一個特化於仿射B型WeyI群的模態空間,使其能夠捕捉群作用和雙邊胞腔的幾何特性,也許我們就能完成這個命題。

  而且這次合作也能夠對喬喻那套體系做一系列擴展跟補充,也算是合則兩利。當然如果喬喻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我們這邊為了促成合作會儘量滿足。」

  毫無疑問,張元翎的提議遠比伯克利弗蘭克教授的提議要有誠意的多。

  起碼他們是認真提出了合作計劃,而且目標非常清晰。

  而且站在田言真的角度,聽到張元翎提出的這個想法還是頗為異的,這還真挺需要勇氣。

  畢竟八月份的時候張元翎還對喬喻的課題提出了質疑,現在又主動提出要合作。

  不過想了想田言真覺得這招還挺高明的。真傳出去說不定還能讓這老小子漲一波名聲。

  思考片刻後,田言真開口問道:「那如果真用這種方法做出成果了怎麼算?」

  顯然張元翎已經想好了,開口道:「還能怎麼算?共一唄。當然前提是用這種方法解決了問題。

  另外我會把燕北國際研發中心列入合作單位,簽訂合作協議之後,這個項目的剩餘經費劃撥一半過去給喬喻先用著。」

  田言真笑了笑,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個項目是去年申請的吧?這都一年多了,經費還剩多少?」

  張元翎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怎麼用,還有大概三百多萬,主要是參加一些會議跟邀請人來講座用了一些,畢竟還在前期的理論構建。

  但你也知道,之後做幾何模擬,權重函數優化,拓撲性質分析這些都是需要上超算的,這才是花錢的大頭,不過暫時我們還沒做到這塊。」

  田言真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誠意是真已經拉滿了。

  「行吧,這事我去跟喬喻說。就照你說的,如果用喬喻的方法出了成果那就共一作。如果你們這邊直接做出了成果了,還剩下多少經費會退回來。」

  「那就這麼說好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會我讓人把計劃書跟協議書都做好送過來,你覺得沒問題了就拿去給喬喻看看。」

  談好了正事,張元翎也算是鬆了口氣。整個人也輕鬆了下來,隨口又感慨道:「哎,真是看走眼了。

  喬喻這套數論幾何化體系真要能做出來,加上還能統一表示論,以後燕北也是世界數學界的一面旗幟了。

  看來我們也得關注下小里巴巴的數學競賽了。據說年初你就把喬喻哄到燕北去了,就是看中他那次競賽的成績吧?』

  田言真再次笑而不語,這事就讓他當個懸案吧。

  田言真跟張元翎談項目合作的時候,陳卓陽也被兩位教授拉著高談闊論中。

  跟著喬喻在Ann.Math上露了臉帶來的效應無疑讓他也成了這次會議的香饃饃。

  其實從昨天開始他也開始挺忙的,尤其是微信上。

  包括院長在內好幾位學院領導都給他發了微信表示祝賀。

  也就是他還沒加學院唯一一位院士的微信,陳卓陽懷疑院士大佬都會問候一聲。

  這時候他也知道津州大學來參加這次會議的名單。不過他也懶得湊過去。

  到了今天,論文的效果發酵之後,他也從昨天的小透明,開始被更多人關注。

  主要是一個溢出效應。

  想跟喬喻聊的人太多了,一些教授根本湊不過去,也就只能找上陳卓陽多聊聊。

  畢竟作為喬喻這個項目的團隊成員之一,哪怕只是驗證工作,那也是最了解喬喻這套公理體系的人之一。

  不過說實話,陳卓陽也沒飄起來。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工作主要在計算這塊。

  喬喻負責的那部分才是靈魂所在。既抽象,還吃靈感·—」

  「其實我覺得喬喻不該這麼早把兩篇論文發出去的。而是應該先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這麼早就把模態公理化體系公布出去。

  畢竟這些核心思想太早進入公開領域,所有人都可以快升級基於喬喻的這套理論進行擴展,萬一後期的研究落後了那就可惜的。相當於後續影響力都被搶了。」

  正在發表意見的是津州隔壁南州大學的教授。

  一句話說得陳卓陽感覺有些臉紅喬喻的確沒打算這麼早發布論文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完全可以等把更複雜的一些內容做完了之後一起發。

  當然,他其實也沒要求喬喻這麼早把論文發出來。

  好在沒等他說話,旁邊另一位南津大學的教授立刻反駁道:「其實早發也就有早發的好,起碼建立了優先權。

  而且我覺得這套體系,本來就較為複雜跟抽象,之後肯定要不同領域的研究者一起加入,才能擴展。

  而且原始團隊肯定是對這套東西最了解的。多些合作夥伴,肯定能快速往前推進,對吧,陳教授?」

  好吧,陳卓陽大概明白了這兩人的意思,連忙說道:「梁教授,姜教授,你們跟我說這些沒什麼用。

  這個課題的確是長期性的,不過你們也知道我真就是個打雜的。真想要加入或者合作的話,得跟喬喻打商量。我是做不了主的。」

  「陳教授太謙虛了,論文都是一作了要還是打雜的,那我們豈不是那麼多年都白打雜了?」

  「是啊,要是打個雜都能在頂刊上發一作,我巴不得天天去打雜。要不這樣,等會議後幫我們引薦一下?說不定以後真有合作的機會———」」

  「行吧,不過先說好,引薦是可以,但我可什麼都不能擔保。」

  「哈哈———-陳教授,只要你肯幫忙就感激不盡了。對了,我聽說你在津大好像跟其他人處得不太愉快?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南大?

  你應該跟津大簽的3+3合同吧?你可以看一下,應該有個提前六十天提交申請就能解約的條款。

  也就是只要你還沒接學校或者其他項目的話,解約的話差不多大概下學期就正好能過來了。

  我們院長說了,只要你願意的話,來我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學院正好還有個副教授的機動職稱空著。」

  「額—這個—」

  這個邀請太突然了,陳卓陽完全沒準備好,畢竟他在津大還沒呆夠一個學期。

  好吧,雖然明知道人家是看在喬喻的面子上向他發出邀請,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動搖了。

  畢竟說起來南大比跟津大雖然在同一座城市,但就數學院來說,南大比津大可要好得多,更別提去了還是副教授.—···.

  根據快樂守恆定律,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感覺頭大。

  比如此時津大的張院長就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誰能想得到陳卓陽這麼一個明顯被邊緣化的博土生,平時看著悶不聲的,

  竟然還跟那個喬喻關係這麼好。

  冷不丁就鬧出這麼大個新聞出來。

  Ann.Math上兩篇論文他都看過了,說實話雖然陳卓陽一作的那篇論文還真沒體現出多少學術能力。

  但架不住這明顯是有人力捧啊。而且這還是學校二十多年來第一篇四大頂刊上的論文。

  能幹到副院長這個位置,可比單純做學術研究的普通教授要清醒太多了。

  全世界學術界不都那樣嗎?自身能力當然很重要,但有能力跟能出頭,並沒有必然的關係。恰好相反,如果真有牛人力捧,反而更容易出頭。

  哪怕是到了院士那一級,同樣也是有水貨的。完全不學無術是不可能的。

  但總有人能憑藉人際網絡,做一些學術包裝,哪怕比同期競爭者在學術能力上要稍遜一籌,卻還是能上去。

  公平?開什麼玩笑?

  現階段的學術研究很多都是大課題組,高校為了推人上位,團隊資源經常會往個人身上傾斜,大家都心知肚明。

  利益驅動下,有些教授單純學術水平高,但不懂跟人打交道,或者跟一堆人交惡,自然就不會是團隊資源傾斜的首選。

  所以一般來說張國宏寧可得罪那些只懂得悶頭研究的教授,也不會去得罪那些長袖善舞的教授。

  但陳卓陽明顯不屬於長袖善舞這一類。

  平日裡交往很簡單的,除了上課,基本就在寢室里呆著,也很少出門交流。

  而且在張國宏看來,田言真的學生,如果真屬於長袖善舞那種,大概率也不會被安排到津大來。

  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藏的這麼深?

  這就讓他很尷尬了。

  本來昨天施院士只是說讓他跟陳卓陽多溝通一下,這個表態其實還好說。

  無非就是回去之後稍稍服個軟也就完了,但誰知道今天發酵之後,施雲川的想法又變了,說是讓他主動跟陳卓陽約一下,晚上一起過去到陳卓陽的房間聊聊。

  主動過去·——

  這意思是讓他去道個歉啊!

  他張國宏不要面子的嗎?

  堂堂副院長去跟一個剛來學校沒幾天的小年輕道歉-·

  好吧,其實是可以的。

  只要在行政崗待久了,面子什麼的,其實可以放下。

  當然心情絕對不會太好就是了。

  張國宏拿著手機,還在思考該如何措辭,跟陳卓陽說的時候,院長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老張啊,剛才學院行政那邊的小劉跟我說陳老師下午詢問他關於校聘合同解約這方面的事情。你正好也在臨海,趕緊去問問陳老師是什麼情況。

  一定要好好聊聊,他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嘛。這才剛來怎麼就想著走了呢?不過你也要注意態度。

  做年輕人的工作不要太簡單粗暴了,注意方式方法,總之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了,一定要先把人安撫好。」

  聽完電話里這番交代,張國宏突然後悔跑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