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登基,百官朝拜,謝衡站在年幼帝王身後,俯瞰著跪俯的眾人,長風將他衣袍吹的獵獵作響,他在風裡,笑的從容,風華絕代。
眾人都以為,這位年輕的帝師肯定會在幼帝登基後大刀闊斧的干出政績,誰知道在第二日,帝師就告病,說是要臥床靜養。
這個消息一出朝堂上的氛圍很是微妙。
而謝衡這一靜養就靜養的了小半月。
「陛下,宰相大人...又去歸元樓玩了...據說,興致頗高的賦詩一首,誇讚上京的繁華,此詩廣為流傳...」小太監兢兢戰戰的給幼帝報告帝師大人的消息。
果不其然這個話一出,幼帝的小臉垮的更厲害了,手中練字的毛筆驟然一放,重重的。
令人心下一顫。
小太監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把頭低的更低,對帝王的怒氣不算意外,因為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自帝師告病的第二日,就有人看見「抱恙臥床」的帝師出現在歸元樓里玩,這抱歸樓是文人墨客匯集的雅地,時不時會舉行詩會或君子六藝的比拼。
而帝師出現在歸元樓的頻率越來越高,就好像在說——他情願去玩,也不願意進宮履行當先生的職責。
就連他這個太監都隱隱約約知道五大世家的官員在朝堂上抱團架空皇權,僅剩下廖廖幾個保皇黨在苦撐,在這樣的情況下...
謝衡放棄幼帝。
幼帝,要危。
紙上姣好的字被濃墨毀掉,林旻抿著薄唇把這張寫壞了的字帖拿開,又拿過一張新的白紙,拿起毛筆開始臨摹。
他說:「老師玩的開心就好,那把那首詩的原稿給朕找來,朕要臨摹。」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扶著腦袋上搖搖欲墜的帽子有些冒失的跑進來。
「陛下!發生大事情了!」
林旻這回的手沒抖,有那麼點帝王風範:「什麼事。」
小太監不磨嘰,聲音難掩興奮:「二皇子出事了!」
林旻:「?」
二皇子,年14,矜貴自傲,也有驕傲的資本,擁有世家助力,這般年紀就已鋒芒畢露,能與之抗衡的只有大皇子。
「他能出什麼事?」
小太監眼睛都亮了:「今日不知怎麼的,二皇子也去抱歸樓玩恰巧和謝相碰上了,他們兩位共處一室,不知道是發生了。
外面的人只聽見一聲慘叫,而後謝相衣衫不整的跑出房間,然後咳了一口血當場就暈了,現場頓時大亂,後來二皇子的人進去一看,竟然發現!
二皇子的命根子被切了!!!」
最後一句話,小太監的聲音尖銳高昂,興奮難掩!
二皇子命根子一切,再也沒有生育後代的能力,這樣一來,就連他這個太監都知道二皇子再也不能和陛下搶皇位了!「外面傳瘋了,說二皇子大逆不道竟然覬覦帝師!欲行不軌之事!」
「陛下!真是天佑陛下!」另一個小太監大喜之下,忍不住上下蹦躂:「二皇子也太倒霉了!」
林旻的薄唇緊緊的抿著,沒有他們那麼高興,因為...他隱隱約約的猜出,這根本不是什麼巧合。
老師,可能是故意噠。
他低下頭看了看,莫名的感覺有點疼,沒想到看起來那麼文雅的先生會...
林旻悄悄紅了下臉,又白了起來。
「朕要出宮看望老師!」林旻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