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住了蚊子?」秦醫生帶著疑惑的聲音在林衡身側響起。
他手上拿著一杯養生參茶,和林衡手裡的果汁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硯聲音一出,院子裡穿串的牛馬們挨個的抬頭看了看他們,目標明確——林衡的手!
男神徒手抓蚊子?
這喜感的一幕怎麼能錯過!
林衡:「............」
他面無表情的鬆開手,無視那些牛馬的眼神,淡定從容的抿了口果汁,而後對秦硯說:「不是,我想抓蟬。」
他看秦硯一眼,發出普攻:「秦醫生,你髮際線好像比之前...」
秦硯大驚失色,端茶杯的手都抖了抖:「後移了!?」
要禿!?
都怪姓封的迫害他熬夜煲電話粥!
林衡微微一笑,嘴角輕勾,有點惡趣味:「茂盛了。」
秦硯:「............」
你是不是怪我破壞了你男神的形象?
鐵子耶,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啊,這樓底下的一票人,有一大半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做個人吧,別釋放你那無處安放的魅力了,放過人家吧。
讓人家的擇偶觀在正常人里晃悠吧。
「我謝謝你的陳述啊…」
穿串的眾人:「……………」
林助理和秦醫生兩人怪逗的。
看看這對話,高冷男神的氣質被他們倆扭曲成逗比…男神。
眾人心裡吐槽歸吐槽,手上穿串行為還是沒有停止,剛至初秋的烈陽還是灼人,林衡在露台上曬了會太陽就換到陰涼的地方繼續思考人生。
樓下喧囂嘈雜的聲音逐漸遠離。
「他的心理狀況好了很多。」秦硯亦步亦趨的跟在林衡身後,板樓有兩面是有大露台,他們來到另一面之後,周遭逐漸安靜下來。
林衡眺望著村里錯落有致的房屋,眼眸微眯,知道秦硯這沒有點名道姓的人指的是誰。
他也有點感嘆:「的確,他看起來比之前開朗了許多,身上那無形的刺收斂了不少,至少,之前他不會和別人有說有笑的坐在那裡當牛馬。」
秦硯點點頭,看著一個問題少年變得開朗,這令他這個醫生心裡有些愉悅,他喝了口杯中的養生茶,感慨道:「林衡,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如果世上父母都像你一樣,大抵孩子就不會出現心理疾病,跳樓又跳河。」
林衡眼皮無意識的一跳,杯中起漣漪,他側過臉來看秦硯一眼:「有人說過,但我大抵也不是一個好老師,而且教養一個孩子太費勁了。」
秦硯嘖了一聲,他覺得林衡看他的這一眼就好像在說(你不就在說嗎。):「我昨天刷視頻刷到個新聞,一輛車在高架橋上停下,那個少年跑下車穿過車流,沒有一絲停頓的就翻下了那座橋,結束生命。」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心理問題從來不是猛然間瘋狂生長,而是一片片雪花堆積而成,直到某個瞬間,迎來雪崩。
當初自殺的謝承,大抵是真的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或者說,他找不到一絲可以眷戀的地方。」
「不喜歡的爸,無視的後媽,虐待他的哥,支離破碎的他。」還誤以為唯一對他好點的大哥要嘎了他僅存的溫暖,小苦瓜不絕望就怪了。
林衡想了想,等會讓牛馬小弟們給他查一下謝承的白月光到底是誰來著,能和他哥抗衡。
秦硯嘴角微抽:「你還怪押韻的,回京後我就不能近距離的觀察謝承了,你有空就和我說說他的情況,別讓...這麼苦的小孩苦死了。」
「嗯,沒問題。」林衡老神常在的應下,雖然他可能在不久後就要在謝家辭職,去當霸道總裁。
這倒不是他想遠離蟹老闆,而是那麼大一個公司還是需要他去當牛馬上班,對比起來還是在謝家當管家悠閒。
林衡在心裡默默的嘆氣,說實話!
他不愛上班!
上輩子已經上了一輩子的班,勞心勞力的卷了一輩子,這輩子他就想躺平當鹹魚療養滿身班味的自己...
但,他上的是班嗎,賺的是錢嗎?
他上的愛情,賺的是守護。
別管他和謝驍之間的歷史遺留問題到底是什麼,但這個集團肯定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得好好經營。
見林衡應下,秦硯提了一嘴:「咱倆的那地的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村長加速辦的。」
他們之前說買地,倆人還真一人買了一塊,村長見此是加班加點的給他們辦手續。
當然,村裡的地是不能私人買賣,所以他們獲得那塊地的使用權,年限久遠。
說曹操曹操到。
林衡話音剛落,就瞥見村長帶著幾個村幹部拎著大包小包的尿素袋編織袋從小路上過來,看樣子,是要給他們送土特產。
「這村長是來給我們送土特產的。」秦硯篤定的開口,因為這幾天林衡這個老鐵帶著小王去村里收了很多土特產。
大大小小堆了好幾箱子!
說是給謝總帶的,這讓他沉思片刻,也決定給謝總帶一點點土特產,給封曦多帶點土特產回去。
沒一會,村長他們就來到板樓門口,林衡和秦硯兩個收土特產大戶在門口等他們。
村長笑的大牙露在外面,把手裡的大袋子放地上一打開:「那啥,聽說你們今天就要走了,我們村里沒啥名貴的東西送你們,就一些當地的土特產你們別嫌棄,真的很感謝你們對我們村的幫助。」
「就是一些菌子干和菜乾,拿去燉肉燉湯的味道還是可以的...」另一個村幹部也道。
林衡低眼掃過村長的那個尿素袋子,眼尖的瞥見裡面有一顆不小的人參和幾顆靈芝。
「送給我們那不行,我們還是以市場價收吧,不然我們也不好意思拿。」秦硯在推辭。
村長他們極度熱情的說不值錢反覆說不值得,激動的汗水布滿額頭:「真不值錢什麼錢,哪還能賣給你們啊,那我們成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