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無法抉擇的道路
神性不朽，力量便可以一直傳承下去，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載體罷了。
白髮青年沉吟著，得出結論。
亘古不變的輪迴，使徒並非固定，在輪迴中正真得到永恆的從來都是那十幾股出現在宇宙深處的強大力量。
「類似於火影世界中，查克拉轉世的道理，不變的力量受到寄存宿主意志的支配，力量的持有者冠有真名。」
漫步在空間中的梁月停下腳步，弱不可聞的低語聲傳出，他的目光深邃而又銳利。
視線穿透連接混沌界域與弦神島空間通道的壁壘，直直的落在東方，在那裡他感受了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息，那種強大即便是層層巒巒的空間壁壘都無法徹底隔絕的。
「這是劍意？！」
靠近空間通道壁壘的內側伸出手指，沐浴龍血的作用顯現，一道白色的劃痕出現在指輪間，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鋒利感，梁月凝望遠方，神情肅穆。
空間，最為神秘也最難以被觀測的屬性，它不像其它元素屬性一樣具備清晰的面貌與觸覺，是徹底的僅存在於概念中的屬性，甚至虛幻的夢境都無法比擬它的虛幻。
宇宙有多大無人知曉，即便是神也無法完整的觀測到浩瀚宇宙的邊際，存在於宇宙之中具備等同大小的空間亦然。
感知空間並斬斷空間，正是因為對空間的熟悉，所以青年才會生出如此凝重的神情。
「即便是我，在繼承劍神的力量下，也至多只能朝著既定的方位揮舞出劈開空間的劍氣……單憑著四溢的劍氣就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會是誰呢？」
無垠的宇宙具有的空間梁月無法度測，是憑藉著想像都無法完成的宏偉，甚至單獨從宇宙中提取出的星球空間，都有著無法依憑著劍氣分裂的廣闊。但剛剛突兀出現在感知中的劍氣，讓這種不可能在急劇的崩塌，一絲或然撬開了封印的枷鎖。
空氣中生出一陣類似於湖面蕩漾的水波紋，有著白色長髮的青年憑空出現。
「這個方向是……東歐。」
走出虛空通道，失去空間壁壘阻擋的劍氣連同旺盛的魔力瞬間朝著青年襲來轟擊在靈力構築而成的屏障上反彈出一股股小型的氣浪，千年不朽的石板路上被氣浪所蘊含的劍氣劃出縱橫交錯的印痕。
迎著隱約間仍能感受到的那股強大魔力潮與無法忽視近乎實質化的劍意，梁月感應著大致的方位，漫天飛揚的塵土傳來話音。
「阿爾迪基亞王國，這股在美洲大陸都能感受到的魔力浪潮……是第一真祖與拉·芙利亞在戰鬥嗎！」
言辭中透著肯定，這種級別的魔力，除了當世的第一真祖外，梁月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至於那股不落下風的劍氣，除了支配「聖劍」的拉·芙利亞，其他人絕無可能……甚至，支配聖劍的拉·芙利亞並非本人。
凌冽的風刃如同銳利的劍鋒划過體表，行走在靠近阿爾迪基亞王國與「戰王領域」的邊界處，梁月感受到了來自空氣中的壓力。
「嗯？！」
白髮青年抬著頭仰望著天空，原本應當被太陽占據的天穹，不知從何處起被實質化的漆黑魔力所占據，魔力凝聚著形成一團覆蓋了半個阿爾迪基亞王國領域的黑雲，令魔神都能感到細微壓力的威壓正是從遮天的魔雲中傳出。
飛鳥、走獸……甚至連天空的色彩都被一起奪去，整個世界在這股龐大的驚懼下失去聲色。
高聳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城牆，作為阿爾迪基亞王國大門阻擋外界進攻的最後防護關卡，迎來了屬於它生命的最後時刻。
一切引以為傲的魔導技術，在由力量差異所帶來的純粹壓力下就像色彩斑斕的氣泡，一觸就破。
如同紙糊，挺過千年戰亂屹立不倒的雄關，在這種威壓下迅速龜裂破碎，轟然倒塌，掀起的灰塵向上盤旋著又被無形的壓力迫下，除了聲響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
「這個世界變的混亂起來了！」
即使是梁月也無法淡定了，望著半個國度宛若死國一樣的寂靜，四處隨意坍塌的高樓大廈，被壓在殘垣斷壁下的破損魔導設施不時的閃爍起電光，滿目瘡痍景象配上天穹之上壓低的沸騰黑雲，宛如末日廢土一般的景象。
臨近戰場，眷獸與人類的廝殺聲伴隨著震顫的大地傳遍每個角落，硝煙伴隨著沖天而起的劍意剝開雲端。
那由無法估量的魔力中，時不時有外貌可憎的怪物出現，發出非人的哀鳴和咆哮，馬上又消失其中，鉛灰色的雷霆不斷穿梭著，散發出毀滅一切的力量和星辰墜落大地的壓迫感。
完全無法抵抗。
連使用魔導聖劍這個行為，都被恐懼所湮滅。
一人敵一國。
阿爾迪基亞的騎士們，在這種無止境的恐懼中，被穿梭來往的眷獸肆意屠殺著，戰場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
稍微能夠保持不敗甚至單獨壓制住真祖眷獸的拉·芙利亞，手持金黃色的聖劍，獨自在戰場的最中央與一個看起來年紀相仿的青年戰鬥著，肆虐的劍氣穿梭在眷獸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偌大的戰場中央居然罕見的只有交戰的雙方。
足以切開空間的劍氣，與真祖怪物般不死的身軀發生劇烈的交戈，遺忘戰王的身軀早已被強迫化作霧狀，但饒是如此，也依舊無法阻擋那股銳利的劍鋒，不時的有大灘鮮血從霧中流落。
「明明已經做出了抉擇，但心底還是不忍……終究還是無法做到那種地步。」
慘烈的狀況一直蔓延到阿爾迪基亞王國的國土之內，鮮血與殘破的騎士遺軀覆蓋整個戰場，浩蕩流淌的血水如同大河一樣從屍山上流下。
神格中屬於劍神意志的小劍在瘋狂的震顫著，拉·芙利亞手中的黃金聖劍共鳴著，散發出更為奪目的劍光。
「果然，聖劍中也有你的一份意志，難怪會有這種程度的力量，但顯然這種純粹的物理傷害並不足以殺死真祖，而且王國的公主似乎也有些乏力了。
算了，輸就輸吧！」
眼前逐漸陷入遲緩的皇女，血流成河的慘烈戰場，占據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半個國度被清空，一切的一切都在挑戰著梁月的心境。
搖頭苦笑著，梁月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