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意識重現
「……物質重組？！鍊金術嗎！」
目視著人體血肉之軀轉變為完全不同性質的液態金屬，這種無法用科學所解釋的神秘總是能引起人們的驚嘆，就連已經走在神路上的梁月也不例外。
無論是在何等殘酷的世界，人類從來都不缺乏這種讓人嘆為觀止的奇思妙想，醉心於這些奇思妙想中總能誕生出連神明也自嘆不如的奇蹟。
完全沒有絲毫聯繫的原子，就連其最基本的構造都有著根本的差異，但即便如此，它們還是通過神異莫測的鍊金術完成了相互轉換。
這種奇特的術式，是連浩瀚阿拉德大陸史上都從未誕生的技藝。
哪怕是已經獲取天界最高科技工藝的梁月也無法理解的力量。
「這種近乎不合理的術式……真的是人類能夠創造的嗎！」
再次驚嘆造物者的智慧，同時心底升起一股由衷的欽佩。
「這種俯瞰的語氣，以及這種睥睨一切的目光，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你是魔神！」
明明是由衷的讚美卻始終讓人生不出絲毫親近感，無法逾越的隔離就好像是天與地的距離一樣，南宮那月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副有著陌生面孔的青年，語氣篤定異常。
曉古城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身側不遠處的白髮青年，在那月的提醒下，眼前的人影逐漸和當初持劍裂天的魔神重合。
「魔神！！！」
異口同聲喊出震驚的話音，眼中滿溢恐懼。
「……魔神？」
地上攤開的金屬變形蟲停止了蠕動，緩緩的豎立起來，類人的頭顱上裂出兩個窟窿，一雙猩紅的眼睛在窟洞中閃著光。
粘稠的金屬液體聳立成人的形態，手與肩之間不時垂落下大片的液幕，讓人從感官上生出噁心，就是這幅讓人心底生不起好感的姿態，卻意外喚醒了梁月沉寂許久的記憶，不由的幽幽開口。
「你這幅模樣讓我想起了一個傢伙！」
「哦，是嗎？能讓魔神大人記住的，相必是個不得了的存在！」
天冢艱難收斂著無法控制的身軀，故作大氣的說著，眼底亮起好奇。
的確是個不得了的傢伙，當『風往東邊吹』可是把我也吹成過這樣的模樣。
想起當初被東南西北『風』支配的恐懼，他的眼神逐漸微妙起來。
「稍微想起了一些讓人不太愉快的往事，不過看在這份奇蹟的份上……」
白髮青年如此說著。
『鏘』劍身摩擦著劍鞘的聲音。
視線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仿佛那把緩緩出鞘的劍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中心。
在眾人驚嘆畏懼的視線中。
一把通體閃耀著火焰般灼熱的修長太刀慢慢的從鞘中抽出，猙獰巨獸頭顱澆築在劍柄處，修長灼熱的劍身看起來猶如巨獸吐出的一樣，渾身散發著太陽核心一樣金光璀璨的光暈，讓人望而生畏。
「萬物生自守恆，源力破則失正。
莫以為敵消彼長，然乾坤逆之天崩。」
漸滅的低語仿佛從刀身中傳出灌進心田，靜耳傾聽卻又好像一切歸墟靜若幻聽，眾人心底就像是被人丟下一顆石子，始終縈繞著淡淡的悲愁。
悲愁還未散去，一隻潔白的不帶任何雜色的手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視野里，輕輕撫過刀身。
眾人眼中好像看到了一隻蒼天巨獸站在無量大海中昂頭哀鳴。
那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壯闊，僅僅是站在它的面前就讓人心底不由的生出一種渺渺的感覺。
巨獸在哀鳴，口中吐出足以蒸騰大地的熱漿，好比日月璀璨的巨大瞳孔逐漸灰滅，在最後的光輝中定格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髮飄飄，身後生著五把似劍非劍羽翼，高懸於天，潔白似皎月的手臂中緊握一把狹長的光劍，有星點沸血順著劍身滴落入海。
星光斑點搖落，一人一獸夜下對立，蚍蜉撼大樹的一幕震撼著所有人的心扉。
這就是神啊！
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聲對於天地之子的驚嘆，心中無法遏制的生起一股莫名的豪氣。
夕月西斜，直到人工少女亞斯塔露蒂的到來才將眾人從幻想中拉出。
這就是神嗎！
南宮那月已經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在心底驚嘆了，這是單憑著言語的驚嘆根本無法描繪出來的偉力，但除開這種驚嘆的語言，任何多餘的描述都是對這種偉大的侮辱。
是即便早已認命的自己都忍不住生起一種捨我其誰一往無前氣勢的情緒感染。
清醒過來後的第一時間南宮那月和矢瀨樹基就在四周尋找著什麼。
四周一片空曠，就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從底部抹除了一樣，除了平地而起的呼嘯風聲，一片死寂。
劍道漫漫，唯有一往無前才能走的更遠！
揮劍吧，因為劍是不會騙人的！
你無法逃避自己的內心，正視它，揮劍吧！
不要遲疑，劍會指引你的方向，而你只需要揮劍足以！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
一聲聲憑空的信念，莫名的出現在了梁月的腦海中，最後匯成堅不了催的劍道。
無數的言語在耳邊回音，最終匯聚成一句——揮劍吧！
再次揮下這把最初之劍，由劍神催動劃破世界壁壘的聖耀太刀，梁月接受到了藏在劍身中的信念，無窮雜亂的信念不斷地衝擊著梁月的腦海，意識逐漸歸於混沌。
光！一道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璀璨光芒，就像是黎明前劃破黑暗的初陽，照亮了朦朧的識海。
最初記憶的盡頭，劍神交付配劍時那句未說出口的話終究說出了口，兩個影子不斷的重合，最終化為整體。
在清醒過來後，望了一眼四周的平坦空曠，目光最後定格在落在地面上的浮雕和紅寶石之上。
賢者的靈血和煉核……
這一刻，他的眼中儘是清明，整個人仿佛新生一般，徹底脫胎。
「居然通過這樣的方式再現，真不愧是獨自開闢一條大道的劍神！」
複雜的目光落在體內立在卡巴拉生命之樹頂端的虛幻神格之上，一柄淡淡的劍影在其中沉浮。
原本屬於劍神的意志徹底消失在了體內，隨著劍影的出現，好似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額頭睜開的特有瞳術『不屈意志』在失去了鎮壓的主要目標後齊聚在最初意識上。
澄澈明亮的眼眸中盛起明滅可見的理智光芒，整個人在不屈意志的加持下，仿佛置身於絕對的理智之中，體內流轉的力量在這種狀態下似乎能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單機的苦惱！沒有人提點建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