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醫務室的地板上,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風見悄然推開了醫務室的門。他穿著一身潔白的襯衫,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擔憂。
他走到角落裡,看到了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
蜷縮在那裡,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她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和無助。
風見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走向琉夏。他蹲下身子,輕輕地伸出手,想要安慰她。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琉夏抬起頭,看到了風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恐懼所淹沒。她緊緊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
「為什麼?大家都說爺爺是個壞人,明明不是那樣的……」
風見看到琉夏的反應,心中一陣痛。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但他知道,他必須做些什麼。
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琉夏的手。女孩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沒有掙脫。
風見感受到了她手中的冰冷,他用力握緊,試圖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可其實風見也一樣,他的身軀早就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溫度,反倒是琉夏手中殘存的餘溫,讓他感受到熾熱涌動的「人」的生命。
琉夏和自己不一樣,她可以不是怪物,她也可以不是德斯塔,她可以以正常的人類的姿態生活下去,融入人類的社會,就像她本來應該走向的道具那樣。
「別怕,我在這裡。」風見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淡漠,但充滿了堅定。
琉夏聽著風見的話,眼中的恐懼開始慢慢消散。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風見,仿佛看到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有銀色的星辰閃動。
「沒人能再傷害你,因為我是最強的。」
風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著琉夏。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如同一灘沒有溫度和波瀾的死水,可他的存在是那樣的真實,琉夏能感覺到那冰冷的手掌傳來的力度,風見就在她身邊,如此緊密地待在她身邊,仿佛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在她身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醫務室里的消毒水氣味和花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氛圍,仿佛在見證這一刻的溫馨。
不知道過了多久,琉夏的情緒漸漸平復。
風見說的是對的,80年前,拯救了整個地球,以絕對的力量擊殺所有來犯地球之敵,甚至順著行星暴君的傳送門進入宇宙的黑暗森林,展開諸神的混戰,當之無愧的「破壞神」。
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冷漠的大叔,只要他想,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肉眼所見的一切,只要他在,自己始終是安全的。
琉夏身旁的手機嘟嘟嘟地響了起來,似乎是再次發來了什麼信息。
風見走到她身邊,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社交媒體的聊天窗口,那似乎是班級的聊天群,裡面充滿了惡意和侮辱的言論。
那些驚人的言論,難以想像會是僅僅16歲左右的高中生會說出來的。
風見的心猛地一沉。
他牽住了琉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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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會解決這件事。」
琉夏沒有抗拒,被風見牽著來到了學校的會議室,明明風見也是第一次來他們的學校,去會議室的過程上卻輕車熟路,似乎已經完全洞悉了這一整片地區的地形。
學校會議室內氣氛緊張,王老師和那幾個欺凌者的學生,還有它們那些自以為是的家長正坐在會議室內。
會議室內的氣氛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牆壁上掛著的鐘表滴答作響,仿佛在記錄著每一刻的緊張與不安。
長方形的會議桌兩側,坐著教師、學校管理層、打人學生父母以及被欺負女孩的父親。除了王老師一臉難以擺脫的陰霾以外,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惑,目光交匯間,似乎有電流在閃爍。
打人學生父母坐在一側,他們穿著華貴的服飾,但此刻卻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們的臉上帶著傲慢和不屑,似乎對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屑一顧。
其餘幾個教師和學校管理層則坐在另一側,他們的臉上滿是尷尬和無奈。他們知道,這起事件因為某些家庭的權貴背景而變得棘手,他們不得不小心應對,生怕得罪了權貴。
「所以說為什麼還把我們叫過來?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幾個打人者的家長掏出了香菸,不緊不慢地點燃。
說實話他們心情也很差,整個世界在不久前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動,統治者倒台,他們的不少產業都在這場戰爭中化為飛灰。
「王老師,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們等下還有會議,你不是答應一定會處理好的嗎?為什麼這時候突然……」
校領導那邊也不斷發問,他們和這些家長,乃至於被欺負的學生,都是突然被叫過來的,原本王老師早早給他們所有人打過包票一定搞定,可那通電話實在是緊急。
平時那樣了冷靜的王老師一反常態,又是大吼又是祈求,硬是生拉硬拽似的把所有人叫了過來。
會議室內,王老師原本平和的面部表情此刻已經變得慘白,仿佛被什麼可怕的事物嚇壞了。她獨自坐在角落裡,不言不語,與其他人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似乎失去了焦距,不停地在空氣中游移。她的雙手緊握著,指節發白,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力回天。
她獨自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這怎麼可能……會死的,我們全部……」她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驚恐和疑惑,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周圍人的交談聲、爭論聲,在她耳邊都變得模糊起來,仿佛他已經被隔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與外界完全脫節。
她的嘴角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似乎被什麼力量扼住了喉嚨,無法發出聲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迷茫,仿佛正在經歷一場無法言說的噩夢。
「喂!說話呀!」
「王老師,你叫我們過來又什麼都不說,是存心戲耍洒家嗎?」校領導和那幾隻家長開始著急,可王老師只是一個勁地低頭髮抖。
會議室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蒼白而扭曲的面容,讓人不禁為她感到一陣心悸。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獨自在角落裡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