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京……
齊傑拉的危機已經過去了一周,世界各地仍然處於半混亂狀態,因為這次的巨型生命體災害再一次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災害,德斯塔和黑暗扎基在南極的戰鬥幾乎將南極1/3的冰層融化,恐怖的高溫即使過去了一周也依然殘留在南極,無法完全釋放的高溫持續地融化著冰層。
冰層融化釋放的海水導致海平面上升,威脅到沿海城市和島嶼,使海岸線不斷後退,如今全球海平面上升30米,接近55個沿海城市被吞沒,這還是在巨型生命體殲滅了人類八成城市之後的數值。
冰層融化導致棲息地喪失和氣溫升脯地球的生態系統受到威脅,物種生存面臨挑戰,接近1008個物種因為南極冰川的融化已經開始滅絕。
南極冰層具有反太陽輻的能力,被稱為「反器」,能夠維持地球氣候的平衡。然而,隨著冰層大量融化,更多的太陽輻被吸收,加速了全球氣溫升高。這種氣候變化會引發更頻繁的極端天氣事件,如暴雨、旱、颶風等,人類分世界面臨著新一輪挑戰。
此時的新東京外郊,下著瓢潑大雨,一個一襲黑衣的青年獨自站在雨中,大雨打了他的衣服,漉漉的長頭髮之下,那對明亮的眼眸中閃動著異樣的銀色流芒,宛如眼中星河流轉。
天空的轟然一聲雷鳴,紫色的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少年身後殘破的城市,樓房倒塌,城市裡到處是巨大的壑和坑洞,巨型生命體戰鬥的痕跡印刻在這片傷心之地,災後重建工作遲遲沒有開展,也許人類真的對這樣的世界感到了失望……
一把傘打到了風見頭頂,千鶴穿著黑色的襯衫,身軀在他身邊顯得有些嬌小,努力地舉起傘。
她的眼神也很失落,久久地看著眼前有些靡不振的風見。
風見恢復了人類的身軀,具體來說只是擬態,也許是德斯塔的力量記住了他人類的姿態,又或者是自己只是單純的想以人類的身份活著,或者是只是為了抓住,自己還有著人類的心,這一小小的,悲哀的證明。
現在的他只是德斯塔人類形態大小後擬態的模樣,和從前一樣,只是眼神顯得有些落寞。
那可爾的葬禮很小,倒是凱特,來了些老主顧,他畢竟是既會修宇宙飛船,又會給人治療的全能後勤選手。
當然他的那些老主顧基本上都是宇宙人,有的甚至可能是想要侵略地球的宇宙人,說實話,真是一場奇葩的葬禮,各種奇形怪狀的宇宙人來給這傢伙送花,地球上恐怕沒有誰會有這種奇怪的葬禮,如果那可爾知道,恐怕在地下也會氣笑吧。
那個飛船被凱特當做武器撞向黑暗扎基的宇宙人顧客倒是一路罵罵咧咧的,她是匹特星人,本來帶著艾雷王想要把地球作為殖民星球,可惜好巧不巧,地球上的德斯塔奧特曼還在。
她本來還想搏一搏試試,可生生被同伴勸住了,對於現在的德斯塔來說,艾雷王這種怪獸相較於德斯塔所對付的敵人來說簡直乎沒什麼兩樣。
上了絕對也是白給。
地球上的宇宙人大多數都已經離開,自從德斯塔和議會打起來之後,地球上的每一個宇宙人都生怕哪一天議會把地球連著自己一起炸了,可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沒有離開的宇宙人。
在這個宇宙里地球原本是很好的養老星球,地球的文化相較於宇宙其他種族來說更為和平多元化,萬聖節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直接以原本的姿態大搖大擺的去街上。
來地球安居的多半是些年紀較大的宇宙人,誰也沒想到地球這樣的宇宙養老院居然會這樣捲入這場無止境戰鬥的漩渦之中。
「我踏瑪飛船啊啊啊!」
一個匹特星人哭喊著就要扒到凱特的墓碑上去,可一旁的同伴連忙冷汗連連的攔住她,拼命的用眼神示意。
「奧特曼……奧特曼可是在邊上啊,你不要命了嗎?」
那麼匹特星人扭過頭一看,正好對上風見的眸子,嚇得差點跌坐在地。
沒人知道這場葬禮居然是地球上宇宙人眼中的殺神德斯塔奧特曼舉辦的,否則恐怕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沒人敢來吧。
地球上的侵略宇宙人早就被嚇破了膽,要知道黑暗扎基可是傳說中的終極兵器,而蘭斯洛基是在宇宙中赫赫凶名的無雙劍豪,這樣的傢伙們紛紛殞命於德斯塔之手,導致他們在地球上現在過的比守法好市民還要更加謹慎。
就連這場葬禮也是,來了之後他們發現跑也不敢跑,只能恭恭敬敬的參加葬禮,生怕一個不小心廄得這位奧特曼生氣,把自己大卸八塊。
風見當然不會這麼做,這些宇宙人雖然有些原本心懷不軌,但無一不是早早的打起了退堂鼓,在這樣的世道還願意牢加葬禮,已經算是有情有義。
讓你進行了幾個小時,來到的宇宙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這時一隻淺白色大蔥突然放在了風見肩膀上。
是一個梅特龍星人,放在風見肩膀上的不是大蔥,而是酷似大蔥的他的手。
這隻梅特龍星人有些奇怪,整個正面有著一道裂痕,仿佛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斷過。
「抽菸嗎?」
風見細看,才發現那隻大蔥一樣的手中夾著一支高檔雪茄菸,看來是這傢伙被地球文化影響太深,已經開始變成了人精。
風見對抽菸沒興趣,但還是接下了煙,他對這個宇宙人印象不差,之前在凱特的地下商店裡也見過他,僅僅只屎買了一些貨運飛船的零件。
「奧特曼閣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風見點了點頭,看著這隻像個紅黃色大魚的傢伙。
「閣下想要守護地球,但是議會主要是針對德斯塔而來,你在地球,反而只會為地球招來更多的敵人。」
「我呀……年輕的時候在別的宇宙也做過錯事,當時被一賽文奧特曼狠狠教訓了一頓,他的頭鏢差點殺死了我,那之後我就一直在這個宇宙行商為生,閣下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奧特曼,但是無論閣下有多強總不可能一直守護好地球,這顆星球已經經受不起更高層次的戰鬥了。」
梅特龍星人的意思是建議德斯塔離開地球,那樣議會的重心會放在他身上,而非地球……
風見沒說話……只是平靜地望向遠方。
「如果有幸在宇宙再遇到閣下,希望閣下能對我的商隊照拂一二。」
梅特龍星人不愧是宇宙中的奸詐商人,借著提建議的名義,直到最後才圖窮匕現。
「那我先行離開了。」梅特龍星人走後,僅剩的幾個宇宙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
荒聊小山丘上就有一次只剩下了兩個人。
「老闆和凱老以前經常來這裡,那邊有他們喜歡的湖,他總是坐在那裡。」風見指著不遠處的山丘腳下,那裡是一個巨大的坑洞,中間只剩一小處水窪……
八年前……帝斯扎爾斯之戰,幾乎毀滅了東京的帝斯鎮魂曲所散發的高溫將湖水全部蒸發,從此這裡幾年都是焦土,直到幾年前開始長,現在是綠油油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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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時候……候鳥會遷徙到這裡,它們喜歡在湖的那岸築巢。」風見病人的手指指向前方水窪的那端,仿佛真的見到了那些飛翔天際的小精靈,停棲在此,仿佛真的見到了那碧波粼粼的水面上,鳥兒們歡快的飛舞。
風見低下頭,眸子深處堆砌著難以想像的冰冷。
他的面前……是三座小小的墳墓,墓碑是普通的石板,上面顆那可爾和凱特和綠川幸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綠川用最後的生命把自己送回地球……恐怕自己也會一起長眠在月面吧……
那樣……也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風見抬起頭,此時已近傍晚,蒼青色的天空一頭,展露出月亮坑坑窪窪的輪廓,眾多的隕石群漂浮在月亮周圍,那場戰鬥將月面的1/3撕裂,形成了大量的隕石帶,從地球上乍看過去,還能看見那縱橫交錯的可怕破壞痕跡。
「很久很久以後……當後人抬頭仰望夜空,看到那樣的月亮……會不會記得有著一個悲哀的銀色巨人……在月亮上和唯一的朋友殊死搏鬥互相廝殺呢?」
「風見……」千鶴搖了搖目光有些呆滯的風見,自從月球一戰過後他的狀態就一直很不對勁……
這樣下去……她真的擔心風見會精神崩潰。
「不是這樣的……風見,那是無可奈何的戰鬥,你是地球唯一的奧特曼啊,人們會記得你為人類的付出的。」
「吶……千鶴……」風見緩緩轉過頭,流銀色光芒閃爍著的眸子卻給人一種灰濛濛的失落感。
「人類選擇了我嗎?還是說人類選擇了齊傑拉。」
「齊傑拉已經消失了,風見,人類不會再受到那種虛幻的美好的蠱惑了。」千鶴緊緊抓住了風見的衣角。
她還記得剛剛從羅蘭把風見找回來時,風見也是這樣有些木訥,對任何生命都是毫不在乎,可是慢慢的,也許是自己改變了他,就仿佛是從前那個溫柔的風見回來了。
風見從來都是那個風見,無論他是不是德斯塔奧特曼,都是自己所深愛著的那個少年。
但是……現在的風見,莫名地給他一種陌生感。
那不是因為朋友夥伴的死,或者對於人類的失望人類,而是更深的,難以揣測的理由。
「其實人類並沒有選擇我……」
風見淡淡開口,視線始終沒有從淋的墓碑上移開。
「啊?」
「人類選擇了齊傑拉,綠川把我帶回地球,但是暴怒的人們對我們發動了攻擊,綠川並沒有這樣安寧的死去……」風見平靜地述說著本闌曾發生過的事,人類確確實實選擇了他才對,是他感動了人類才對,可是他的話語那麼的肯定,他沒有這樣說謊欺騙自己的理由。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人類原本那麼沉迷於齊傑拉創造的夢的世界,副作用讓他們無比仇恨傷害齊傑拉的我,可為什麼突然就被改變了?是感動?人類真的有那麼容易感動?」
風見眼眸深邃,那深處的東西是千鶴所無法理解的事物。
「未來被改變了……被另一個我……」
「來自未來的……德斯塔。」
風見喃喃自語,眼眸深處不住地顫抖「他改變了命運運行的軌跡,人類的想法在無形中被……強制扭轉,但是沒人知道……」
「只有我看見了他,那是永恆的存在,他站在所有的時間盡頭,改變了過去,也就是我們的現在。」
……
長久的沉默……如果真的有來自未來的德斯塔,他為什麼還要讓風見經受這樣的命運呢?
千鶴相信風見所說的話,但是她不認同那樣的存在,就宛如站在一切之後,縱命運的絲犀把人們的存在當做傀儡的傢伙。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命運既定好的軌跡……」
「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風見……」
風見低下了頭,輕聲自語,他隨即抬起頭,臉上的陰沉隨即散去。
回去的車上,千鶴特意播放了些輕鬆歡快的音樂,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他希望這樣能儘量讓風見感覺好一點。
「可以停下車嗎?」
東京灣外的跨海大橋上,風見突然道。
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但千鶴還是好好的停下了車。
風見的目光久久的注視著這座重修了之後的大橋,自己當初與暗之德斯塔在這裡激鬥過,當時整座大橋完全坍塌,沒想到八年之後已然重修完好,只是因為人流量少了很多,大橋的規模小了不少。
「抱歉啊……說了些莫名奇妙的話。」
「連議會的走狗都被打倒了,地球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了吧。」
風見微微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他,陽光,勇敢。
「今天開始我就退休……」
「從今以後……我就不是奧特曼了。」
風見搖下車窗,光之左翼在他的手中反著雨幕中城市市區稀稀落落的燈火,風見突然猛地把光之左翼扔了出去,丟入那茫茫大海之中。
「這樣就結束了呢……」風見的語氣很輕,仿佛所拋棄的,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嗯……」千鶴沒有多說,她太清楚風見是怎樣的人,如果巨型生命體再度出現的話,他怎麼可能拋棄人類?坐駛管。
但是不知為何……風見這一次總有些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瑣不再作為德斯塔奧特曼戰鬥這種話。
千鶴還記得上一次剛剛把他從羅蘭揪回來時,這傢伙說的是「這麼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放棄嘛」來的。
「剛剛知道自己是奧特曼那會,我還以為自己會像熱血小說男主那樣,大喊著友情羈絆夢想啊什麼的沖向敵人,身後是我所要保護的美好的事物。」
「但是到了真正的踏上這條路,我才……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奧特曼在宇宙人眼中是純粹的光之巨人。可是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在最為黑暗的地方才需要光之巨人,其實我也一樣。戰鬥的時候,前方既不是敵人,也不是黑暗,身後的也沒有什麼那麼純粹的想要保護的事物。」
「我只是……像一隻溺水的魚一樣被捲入了漩渦之中,脫不出身而已。」風見輕嘆了一口氣,像是惋惜又像是自嘲。
「接下來,果然還是要享受人生啊。」
「你有什麼打算嗎?」千鶴歪著頭擺弄著車子的雨刮器,外面的雨很大,嘩啦啦的打在車窗上,不斷響動,仿佛一場嘈雜的交響曲。
「嗯,我想想……」
「結婚吧……」
「哎?……」千鶴愣住了,外面的雨聲很嘈雜,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風見像只大貓般在后座把下巴靠到了千鶴的前排座位上……
「南宮千鶴小姐……你願意……」
「和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