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討厭人類,連那些都全部否定的話!那絕對是錯誤的。」
風見直視著鶴野主教,以德斯塔奧特曼的銀色身軀,卻是以人類,以風見的身份和他對話。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在意你嗎?」鶴野的臉再一次被陰影籠罩,不動聲色地顫抖著。
……風見正嘀咕著這老傢伙在說什麼噁心的話,按照電影劇扁時候他是不是要說「因為我喜歡你」這樣的話的時候。
他注意到了鶴野,這個男人在輕微地顫抖著,他緩緩蹲,蹲在那個快死的男人身旁。
「我兒子……他活著的時候,常常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德斯塔奧特曼。」
「他說你是最強的,他說你會保護所有人……」
「你知道……他死之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這個男人勾下了頭,毫無防備,眼淚一點一點地沿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頰的壑流下。
他是那迷老,那麼無力,對風見毫無防備,他們本來是敵人,卻背對著風見,哪怕風見隨時都能殺死他。
他的聲音顫抖著。
「他說……爸爸別哭,我不會死的……奧特曼會保護我的。」
「他是那麼天真……真的把你的存在當成了童話。」
鶴野淚如雨下,可突然,一抹鮮艷的紅色進到了他的視線中。
「叔叔,你怎麼哭啦。」
「我……」小女孩低頭看了眼自己水源所剩無幾的水壺,把水壺推到了鶴野前。
「我的水給你,別哭了叔叔。」
小女孩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大叔為什麼也哭了,她只知道自己的水壺能夠給別人帶來笑容,可是……
「謝謝你……」鶴野擦去了眼角的淚,起身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頭,那原本平靜的眼神此刻突然變得那麼溫柔。
「你贏了,奧特曼。」
鶴野站起身……就那樣平靜地直視著德斯塔。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你選擇的道路註定會充滿絕望與痛苦。」
「你確定要一路到底嗎?」
「呵……」風見淺笑了一下,「只要我沒有停下,哪怕再絕望痛苦,這條我開闢的道路都會無限延伸。」
「這樣啊……」鶴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這就是……德斯塔奧特曼嗎?」
「按照約定,我會告訴你一切。」
「蘭斯洛基是第五議員阿肯早就派來地球的,但第六議員幾乎在他之後一點點趕到地球,所以他那時沒有對你動手。」
「而你的朋友,那個叫做綠川幸人的傢伙,他被蘭斯洛基抹去了意識,用來訪者的技術改造成了兵器。」
「他變成了黑暗扎基……不過,我並不清楚關於扎基的事。」
「來訪湛那是什麼?」
「我也只是聽說過這個物種……他們是另一個宇宙里距離地球2萬八千光年的M80天蠍座球狀星雲的原住民。」
那可爾的聲音突然傳來,實際上他一直跟在風見身後,就是怕他出什麼問題,畢竟現在風見甚至不能作為人類形態出現,在街上如果被人發現不可能不引起動。「我就知道你會被這些麻煩的傢伙纏上。」
「那個種族的大腦高度進化,擁有難以想像的科技技術,但是身體卻極度退化,但是有一天他們的行星被一種名為異生獸的以恐懼為食的怪物入侵,光之巨人出現拯救了來訪者的危機,於是他們便模仿那個光之巨人的姿態製造出了防禦異生獸的終極兵器扎基。但最終扎基的自我意術醒,與異生獸產生了共鳴並逃賺為了阻止黑暗扎基,來訪者炸毀了自己的母星。」
「黑暗扎基所仿製的是太古授的最強奧特戰士,存在於眾多宇宙的傳說中守護宇宙的巨人,諾亞奧特曼,那些混水母除了諾亞背後的諾亞之翼無法仿製,造出來的扎基基礎性能和諾亞奧特曼一致,真是製造了一個怪物。」
「不過據說那唯一的一台扎基在那個宇宙的地球上被諾亞復甦毀掉了。」
「加上來訪者的母星都已經毀滅,怎麼會再次製造出黑暗扎基那種怪物。」
那可爾皺著眉,「風見,如果綠川變成的黑暗扎基性能真的一致的話,你千萬……千萬不能與他交手,那是宇宙級別實力的敵人,絕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應對的。」
「另外……第五議員阿肯也很快會到達地球。」
「第五議員!……」風見心頭一驚,那可是比特瑞斯還要強大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抵達地球,人類毫無疑問會被全部毀滅,對於阿肯來說要想殺死他就和你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是他甚至難以仰視的實力。
絕對的毀滅的力量。
第五議員……行星暴君阿肯。
「哦吼……死局了。」那可爾到了這種時候,反而不那麼緊張了,故意緩和著氛圍。
「反正我也老了,地球這麼美麗的星球作為我的呢真是最合適不過了。」
「那個第五議員……很強嗎?」鶴野有些擔憂道,他好不容易再一次選擇去相信,相信奧特曼,可面臨的卻是無比的絕望。
「不……我會打倒他的。」
「就像往常一樣。」
風見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對上一旁小女孩天轍邪的眼眸。
「這顆星球上的齊傑拉是蘭斯洛基改良的產品,真正的齊傑拉母體在俄羅斯境內烏爾山,母體就藏在山裡,那是體型最大的一株齊傑拉,如果它開放,不僅僅是地球,整個太陽系都會彌齊傑拉的花粉。」
「我明白了。」
「蘭斯洛基和你的那個朋友,應該也在那裡。」
「嗯。」風見淡淡地回應,他背過身,微微側過臉,銀色的眼眸淡淡地看了鶴野和那可爾一眼。
「餵……不是剛剛才說話叫你不要和扎基交手嘛……」那可爾無奈地捂住了半邊臉,「你小子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呀。」
「放心……我可是奧特戰士,不會這麼輕易就輸掉的,人類的未來……」
「是時候由我奪回來了!」
風見雙腳嵌進地面,猛地跳躍,瞬間跳到了一棟幾十米的大樓殘骸之上。
高空的風有些寒冷,狂怒著呼號。
遠處的天際,一群烏鴉從城市這邊掠過,似乎是聞到了城市裡的血腥味,特地來赴這場腐的盛宴。
天空被厚厚的烏雲籠罩著,淡青色的霞光從雲霧中湧現,映照在這座殘破的鋼鐵森林之中,地平線至上滿目瘡儀,可這就是地球……是他所生活,所依靠的地方。
除了地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他猛地扯掉黑色的大披風,用力朝身後一甩,洶湧的風裹著披風在狂風中飛舞,如同大海中一隻起起伏伏的巨鯨,飛向那些冒著黑煙的建築群間。
「變!」德斯塔的身軀迅速巨大化,他站在大樓頂端,但其輕盈的身姿居然把控著力道沒有進一步壓壞大樓。
「刷!」德斯塔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沖向天際,去往……烏爾山。
烏爾山山腳。
「齊傑拉是我們的!」火與子彈不斷在兩邊的陣地中炸開,一朵朵血花混雜著泥土和硫磺味在陣地上炸開,兩邊陷入了混戰,這場戰鬥早已沒有撤退可言,更沒有防守方。
兩邊的軍隊瘋狂的進攻,上百台的裝甲坦克部隊毫無章法地壓境,在兩邊的陣地上互相亂轟,洶湧的火掃蕩了幾乎每一個角落。那些厚重的機械鋼鐵巨獸間摻雜著眾多步兵的身影,上萬士兵在一起發起進攻。
歐洲聯盟1萬人,亞洲聯盟2萬人,然而歐洲聯盟的軍事裝備更勝一籌,可這場戰鬥早已陷入了瘋狂,早就已經不是人數和裝備所能決定的了。
歐洲聯盟的無人機帶著濃濃的黑煙,從亞洲聯盟部隊上空航過,子彈與小型飛彈瘋狂的傾瀉在人海之中。
人海之中的士兵一片接著一片的倒下,可他們還是發了瘋似的往前衝鋒,沒有恐懼,沒有猶豫。
原本駐守此地被打得潰不成軍的潰不成軍的亞洲聯盟軍隊再次壓境,這一次,無論歐洲聯盟,還是亞洲聯盟,都完全沒有任何指揮,兩邊的指揮集團早已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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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了大量齊傑拉花粉的他們,此刻的戒斷反應更為嚴重,被痛苦深深的折磨著。
而這些士兵早就被齊傑拉花粉影響,奇怪的是,原本遍布世界各地的齊傑拉花,突然大量集體枯,唯獨烏爾山的齊傑拉不僅照常開放,而且數量多的驚人,足足達到了之前的60多倍。
為了爭奪整片俄羅斯境內最後的齊傑拉,人類變得極度仇恨起來,每個人都想要得到更多的齊傑拉,只要吸入過一次花粉就再也不會忘記那種美妙的感覺。
「你們這些該死的歐洲佬!齊傑拉也是你們能夠染指的?!」
一個眼睛都被子彈瞎了的男人還在掙扎著往前爬行,他一手拖著衝鋒,右用力地蹬著,仿佛這樣就能夠彌補那隻被彈炸碎的左。
他的血瘋狂的湧出,大動脈早就被炸斷,這樣的失血他馬上會死,可他還是發了瘋似的往前爬。
「齊傑拉!齊傑拉。」
另一名已經瀕死的士兵半個身子被坦克的履帶碾過,整個人血模糊,可他掙扎著。把手伸向一朵開放的齊傑拉,抓到面前。
黃色的花粉撲面而來,男人那沾滿血的臉上滿是陶醉之情,仿佛一切的痛苦與死神都已經離他遠去。
他在此刻的時間便是永恆,花粉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夢境,在夢境裡他就是王,不會有任何痛苦,艱難,在那裡他和家人見面,在節日裡載歌載舞。
「媽的給我!」一個歐洲士兵已經衝來,可他放鬆了警惕,只是一心想著趕緊把齊傑拉從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手中搶走。
可男人咧著嘴狂笑,幸福的歡笑著,他夠到了一把步,子彈洶湧地出,火瞬間吞沒了歐洲人。
他想罵髒話,可一發子彈穿過了他的肺,接著是心臟,胃,甚至四肢百骸。
「哈哈哈,誰也不能搶走我的齊傑拉。」士兵狂笑著,那平靜而幸福的面容之上沾滿了鮮血,花粉帶來的無盡的美夢同時也把他的最大化。
「你沒事吧,我就來幫你治療!」他身後的一個醫療兵急忙忙的跑來。
可士兵還是專注於眼前的齊傑拉,根本就沒有看回頭作為隊友的醫療兵。
「砰砰砰!」三發子彈連續貫穿了士兵的頭顱,醫療兵一邊鬆了口氣般笑了笑,一邊俯用溫柔無比的語氣說道。
「好了,治療完成。」
他打開醫療箱,箱子本沒有裝任何醫療器粳反而塞滿了黃色的花朵。
他一如既往的蹲,用力的掰開士兵緊緊握住齊傑拉的手指,接著把沾滿血的齊傑拉小心翼翼的放在箱子裡,趕緊鎖好。
「齊傑拉!」
士兵們早就陷入癲狂,這場戰鬥實際上已經沒有陣營之分了。
他們滿眼都是那樣黃色的花朵,來,至於在這場殘酷到了極點的廝殺中就連漫山遍野的齊傑拉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殺!殺!殺了他們齊傑拉就是我們的了。」領頭的一個士兵大聲喝著。
可下一秒他就被從身後一打死,他背後的隊友一把奪過他手裡攥著的齊傑拉花,貪婪的放到面前吸著花粉。
無論是敵人還是隊友,都已經被匙蒙蔽了心神,他們可能是多年的老戰友,可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基友,有的甚至可能是兄弟手足。
然而在這裡每個人的眼中都只有到的,齊傑拉就是全部,齊傑拉反映了人類的最深處。
被驅使著,他們的子彈他們的,他們的骨頭,他們的一切都已經完全化作了互相殘殺的工具。
不斷有聲響起,哀嚎聲不斷,士兵們扭打在一起,每個人都想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全部殺掉,這樣自己就能獨享那漫山遍野門是血的齊傑拉。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太美了!」
「我就是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呀。」
「低等生物門被蒙蔽,輕而易舉的互相殘殺的模樣,真是狼狽又好笑。」
「真是……太有意思了!」蘭斯洛基站在山頂,他一襲素白的長衫,在漫山遍野鮮紅的花朵中顯得格格不入,同時也尤為醒目。
然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士兵看到他,這些人仿佛無視了他一般在他的周圍互相殘殺。
「去!去死!」一個大哥掐住了弟弟的脖子,把對方按倒在血泊之中。
「不……不要哥,我給你齊傑拉,別殺我……」弟弟艱難地出聲,正當他哥哥鬆開的手去抓他手中的齊傑拉時,這小子猛地爬起身一就打穿了哥哥的眼睛,子彈從後腦貫穿,帶出一片刺目的鮮紅。
他們是雙胞胎兄弟,一直……一直在一起,巨型生命體災難是他們的家人全部死了,那之後他們倆相依為命,加入軍隊也只是希望混口飽飯吃。
他的哥哥一直很照顧他,他還記得自己在自己的連隊上發燒的時候,自己的哥哥連夜冒著大雨來照顧自己送藥,結果把自己也淋感冒了,還因為晚上外出被降級處分。
兩人在巨型生命體大災變後,在城市廢墟里撿垃圾過活過氦一段時間,可有次還是遇到了搶劫的,當時自己死活不願意給錢,差點被打死,是哥哥大半夜找到了廢墟里的自己,把自己背回去那個又小又破的「家」。
「哎?……」那是「家」嗎?他的腦海中逐漸回憶起那個他們居住過的地方,小小的鐵皮搭的窩棚,只能遮住風,下雨天的時候,雨水會順著鐵皮漏進來,最冷的時候兩兄弟只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可是……可是……
「家?」
家?……
弟弟看著自己手中還在冒煙的手口,突然顫抖起來,原本緊緊握住的齊傑拉被鮮血染成紅色,他一直追求的東西,能夠帶他前往那麼美好的夢境的東西,只要吸入一點點花粉,奇傑拉所創造的夢境,就能讓他和他的哥哥永遠在一起,在那裡他們不會再飢餓貧困,他們的家人都在,每天晚上大家聚在餐桌前吃飯,開著27度的空調,溫暖又舒適。
但是……
弟弟的手瘋狂地顫抖著,他害怕極了,拼命甩開那把手,也想甩掉那些紅色的齊傑拉花,可就是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迴蕩。
「有了齊傑拉,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幸福。」
無論怎樣都甩不開那些花,自己的手像是牢牢的焊在了花朵之上,可那樣的感覺是那麼的痛苦,仿佛自己握住的不是花朵,而是布滿尖刺的荊棘。
「我……殺了哥?」
他突然意識過來,瘋狂地用手猛砸地面,砸的滿手鮮血,那隻殘破的左手依然握著齊傑拉,仿佛是他的潛意識死活不肯鬆開。
「不!不!」
他顫抖著掰開了手指,把那些可惡的花朵丟的遠遠的。
原本那麼美麗的顏色,被染成了如此可怕的鮮紅,那是用他哥哥的血染成的顏色,看到那些花,他仿佛見到了魔鬼。
他想跑,失魂落魄像個鬼魂一樣逃離這個可怕的絞機。
但是自己的雙腳卻仿佛定住了一般。
「齊傑拉……齊傑拉!」他的口中不知為何含糊不清的念著那個可怕的名字。
不要……不要,他轉過了身,再次撿起那可怕的花朵,黃色的花粉帶來的夢境中,哥哥朝著他招手微笑,接著一聲響。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自己的手中握著那把手,打穿了自己的喉嚨。
死亡如潮水般襲來,腦海中惡魔的低語逐漸消失,他聽清了周圍的聲音。
無數的哀鳴與響,齊傑拉造就了真正的地獄,整個山腳的土地全部都被血染成紅色,他看著面前地不起的哥哥,還有那朵落在兩人中間,鮮紅如血的齊傑拉花。
「這根本……就是噩夢……」
沒錯,從一開始,齊傑拉真正帶來的就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幸福的美夢,他在填補人們虛幻的的同時,在這個世界上不斷的把一個又一個的噩夢變為現實。
「我……要死了麼?」
「轟!」
巨大的衝擊波從戰場中央把整個血紅的戰場分割為兩半。
弟弟的眼角著,瞳孔中的光逐漸黯淡。
那睜大的雙眼映照著一個巨大的銀色身軀……銀色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