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掌教雖得出這般結論,但他內心依舊難以接受。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邪氣的少年,明明擁有著自己徒兒的軀體,可他卻從對方身上尋覓不到軒轅子初哪怕一絲一毫的影子。
那個天真活潑,臉上總是噙著一抹純真無邪笑容的軒轅子初,仿佛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頭,你這一臉心疼的表情究竟是何意?孤可比你那個窩囊的徒兒強大得多,你應當感到無上的榮幸才是。」軒轅子烈無比囂張地叫嚷著。
強?
這個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其氣息強大無比,境界竟然已然達到了人族武道的二品金剛境。
要知曉,一品之境便已步入那超凡脫俗的陸地神仙境了。
簡單的一句話,眼前這個邪氣四溢的少年,實力竟可比肩欽天監上任的鐘馗。
然......!
道真掌教眼中陡然冒出熊熊烈火,猛地一揮掌,凌厲的掌風直接將囂張跋扈的軒轅子烈轟飛出去,狠狠撞擊在後面的牆壁之上,嵌入其中。
可這一巴掌揮出之後,道真掌教不禁心生一絲疼惜,他最為疼愛的星宿徒兒跟在他身邊十幾載,他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未曾對其說過。
如今卻......!
但道真很快面色陰沉下來,手掌隔空一抓,將深深烙印在牆壁內的軒轅子烈揪住脖子,提至空中。
微微側過臉,語氣冷淡道:「本掌教不管你究竟是誰,速速將我徒兒歸還,否則休怪本掌教心狠手辣,絕不留情。」
被掐住脖子的軒轅子烈,即便呼吸困難,卻絲毫不見慌亂。
他此刻不但占據著那個廢物的肉身,還擁有其所有的記憶。
他深知眼前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頭,對那個廢物有多麼的疼愛。
「嘿嘿......老頭,話說得如此狠厲,怎不見你的絲毫殺氣?來呀,有本事就殺了孤,殺了孤,也就是殺了那個廢物。」
道真猶如遭受雷擊,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軒轅子烈狠狠扔了出去。
軒轅子烈拍拍屁股,迅速爬起,滿臉邪氣地再度來到道真面前,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老頭,你要是乖乖聽話,孤或許還會讓你再次見到那個廢物。可你若與孤作對,那麼孤就徹底將那個廢物摧毀,到時候你可莫要追悔莫及。」
道真聞言,全身禁不住顫抖起來,咬著牙關道:「你究竟意欲何為?」
「孤說了,孤要參與奪嫡,成為這大夏王朝的帝王。」
「你也配?」
道真極為嫌棄地看著軒轅子烈,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坨令人作嘔、臭不可聞的狗屎。
「孤身負大夏王朝的大氣運在身,是命中注定的帝王,若孤不配,誰配?」
大氣運?
道真冷冷地盯著軒轅子烈,明明是同一具肉身,可眼前這位頭頂無形中卻籠罩著一團濃重的黑霧,充滿了戾氣。
活脫脫就是一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哪有半點氣運之子的祥瑞氣象。
而他的星宿徒兒整個人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種獨特的氣韻,那是一種極為動人的神韻,仿佛天地間的秀逸與高曠同時匯聚於他一人之身。
那是氣運與福澤使然。
活脫脫一個陽光純真的大男孩,從容不迫,自然恬淡,與世無爭。
氣運之子可不是誰都能夠擔當的,心術不正之人,怎能留得住氣運,擁有福澤。
「老頭,收起你那嫌棄的眼神,既然你瞧不上孤,孤走便是,回京奪嫡去。」
軒轅子烈也懶得再與眼前這個老頭浪費時間。
轉身便朝著房間外大步走去。
他的眼中閃爍著對權力的無盡欲望。
「本掌教在此,你哪兒都去不了。」
道真身形快如閃電,打出一記神芒,瞬間沒入軒轅子烈的身體,直接將其定在原地。
定住對方後,道真轉身開口:「來人,拿捆仙索過來,將這個孽障牢牢鎖住,傳十大長老前來正殿議事。」
道真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既然對方是自己徒兒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那麼他便想盡辦法將這個第二人格抽離而出。
如此,他的子初徒兒便能回歸。
然,想法雖好,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半個月後,軒轅子烈逃出崑崙墟,返回京都。
但這是後話了!
................
「恐怖的天象消失了?」
辰王府的君澤旋即察覺崑崙神山不再震動,一切逐漸恢復平靜。
唯有天上的飛雪仍在飄落。
但看樣子也維持不了多久。
「究竟是誰能夠影響到大夏的國運,從而引發這天災出現?」
君澤對此滿懷好奇,但由於無法施展大神通來未卜先知,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只能無奈作罷。
隔天翌日!
在青梨管家的有條不紊地指揮下,王府有序地運作起來。
白淺侍女進入王爺寢宮,悉心服侍王爺起床穿衣,一群狐美人丫鬟為王爺梳妝打扮。
一切準備就緒後,送上豐盛無比的早餐。
君澤美滋滋地享用著早點,總算體會了一把人間王爺那奢侈無比的小日子。
今日該做點什麼呢?
君澤稍作思忖,決定出去逛逛這繁華的京都,順便亮亮相。
既是前來奪嫡,怎能一直窩在王府之中。
總要弄出些動靜來。
用過早點後,君澤讓烈陽統領率領十名侍衛跟隨,而侍女白淺在旁伺候。
王爺的排場必須穩穩端著。
然......君澤剛邁出王爺府的大門,四面八方的暗處便有一雙雙猶如淬了火一般的目光牢牢鎖定而來。
君澤微微一笑,他可不喜歡被人這般暗中窺視,遂朝著烈陽統領瞥去一眼。
烈陽心領神會,帶著十名蛟龍侍衛瞬間原地消失不見。
待再次出現時,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也就隨之消散無蹤。
「走,本王帶你這侍女去見見世面。」君澤對著身旁的白淺笑呵呵地說道。
豈料白淺卻嫣然一笑,格外認真地回應道:「大人您便是白淺所見過世間最大的世面了。」
君澤頓時愣住,白淺這位青丘的第一狐女莫不是平日裡被人調戲多了?
這土味情話,怎得說來就來,讓君澤都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