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的新御輦被北衙禁軍拱衛在中間,後邊跟著的是一溜長長的車隊。☞💔 ☠🌷
今天是軍演的日子,後邊跟著的這些也都是朝中重臣還有那些武將們。只不過他們的車架跟永平帝或是陳守信的一比,明顯在檔次上就差了很多。
雖然都是雙馬的車架,陳守信的也僅僅是比他們的寬了一些,大了一些。但是車廂下那兩排的車軲轆,外帶隱隱露出來的那些鐵板,再加上車子上的透明琉璃瓦,這個檔次就凸顯出來了。
這就是技術領先的重要性,新改良的車架更加的平穩。陳守信很得意,因為他還打算賣車賺錢呢。
要不是前邊就是永平帝的御輦,他現在都想跟那些用羨慕眼光看著自己車子的人好好的宣傳一下。
這一路行來的距離可不算短,足足走了七十多里,才來到了軍演所在的地方。只不過他們也有些納悶,竟然在這邊看不到胡人或是南衙禁軍的一兵一卒,只有北衙禁軍的人在一個碩大的帳篷外駐守。
「陛下,老臣也看過幾次軍演,可是今日的軍演好似與以往有些不同?」王太師來到永平帝的跟前兒說道。
「都是守信弄出來的,說是雖然看不到真正的戰場,卻能夠更加直觀的判定出戰場上的局勢。」永平帝笑著說道。
「具體如何操作,朕都沒有搞明白。今日將諸位愛卿全都給叫過來,也是讓諸位愛卿做個見證,看看朕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聽到永平帝的話,大臣們全都看起了自己的腳尖。對於這次為什麼要搞這麼大場面的軍演,原本就有所猜測,現在看來永平帝完全是在跟大家較勁兒呢啊。
陳守信心中偷樂,看來永平帝的演技還是蠻不錯的。
來到了大帳篷里,一個將周圍地形全方位覆蓋的沙盤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陛下,一會兒雙方部隊的行進路線和戰況,都會匯報到這邊,也會在沙盤上進行標註。」陳守信來到沙盤前說道。
「這次軍演,我們看的是過程,更是結果。會有臣的親衛負責傳遞消息,判定交戰後的戰果,所以在公平性上,完全可以放心。」
「預計此次軍演要持續幾天?」永平帝點了點頭問道。
「臣與郭將軍商量過,此次軍演最長為三天。到第三日,就算是雙方沒有任何接觸,也會進行直接對決。」陳守信說道。☞💔 ☠🌷
「這三日內的食與住,皆會由臣來負責。已經從食為天聘請了廚子與夥計,由他們給諸位同僚製備伙食。」
「嗯,那便開始吧。」永平帝坐到了椅子上,點了點頭。
郭德義走到外邊,稍後便聽到了三聲哨箭的響聲劃破天際。而陳守信也在這時候將代表著雙方的紅藍小旗子,插到了各自的大本營中。
「便這麼幹坐著?」等了一會兒後永平帝又開了口。
「陛下,稍後雙方的動向便會由專人傳遞過來。」陳守信說道。
他也很無奈啊,這時候通訊基本靠吼,又不像後世那樣打個電話就全都搞定了。就算是在尷尬,也得等。
一大幫子人,全都盯著這個大沙盤。又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從帳外進來兩個傳令兵,陳守信趕忙從他們手中將雙方兵力動向的回報給拿了過來,遞到了郭德義的手中。
老將軍今天的精神頭也不錯,先是在胡人那邊拿了一面小藍旗子,上邊寫著三百,在沙盤上仔細地分辨了一下後插了上去。然後又拿了一面紅色的旗子,上面寫著兩千,也插了上去。
這還沒算完,他又來來回回的拿了幾面旗子插到了沙盤上。做完這些,他又開始看起了沙盤,都忘了跟永平帝解釋。
「陛下,旗子上面的字數代表著雙方派遣兵力的人數。所插的位置,便是雙方在接觸之前,下達命令所要抵達的位置。」陳守信說道。
永平帝點了點頭,「果然能夠起到一目了然的效果。如果雙方的命令下,有了遭遇呢?」
「那樣便會在他們交戰時,將旗子插在一起。等交戰結束後根據監督人員的判定,雙方還會剩下多少人,勝者的旗子方可留在沙盤上。」陳守信說道。
「這麼看,倒確實有些意思。雖然看不到真正的兩軍對壘,也能將雙方的動向完全掌握。朕真的想看一看,他們真正交鋒後的結果。」永平帝站起身來,圍著沙盤轉了一圈兒後笑著說道。
正說著呢,門外這次過來的傳令兵就比較多了,一共過來了三個人。
其中的兩人,是匯報雙方的最新動向。而第三個人,則是匯報剛剛的戰果。
郭德義在沙盤上復刻了一遍,就算是這些文臣們通過他插小旗子的順序,也能剛剛的過程腦補了出來。
王英俊派出來的三百人是騎兵,行進速度較快,在抵達了預計地點後,又執行起第二道命令,繼續突進。在突進的過程中,遇到了湯懷虎的斥候,直接就給收拾了。
如果是胡人來指揮,可能會一路突襲下去,可是這次指揮的是王英俊。直接讓這些胡騎繞了個彎,然後伺機而動。
當湯懷虎最先派出來的兩千人,抵達這邊以後,就迎上了王英俊攜帶的全部胡兵。本來戰力就沒有胡人強,人數上也有劣勢,這兩千人,無一倖免,全部陣亡。而通過第三名監督官傳達的戰果來看,王英俊的部隊僅有一十七人戰死,兩百多人負傷,卻仍有戰力。
「陛下,恐怕今日便會有結果出來了。」郭德義苦笑著說了一句。
「如果湯將軍能夠直接帶人傾巢而出,以人數上的優勢或許還可以一試。現在人數的優勢已經縮小了很多,恐怕湯將軍的部隊凶多吉少了。」
沒有人說話,因為在這個時候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以說,這樣的結果也在大家的情理之中。
胡人的兇猛,就算是遠在皇城,也有所耳聞。他們戰勝南衙禁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就是這個在他們想來正常的事情,卻反映出兩個問題:
一個是,永平帝招攬胡人的計劃,好像成功了。另一個更加不容忽視的問題,如此兇猛的胡人,當初在定北城是如何被陳守信給擋下來,又如何俘虜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