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告御狀

  陳鐵牛領著三百人過去抓人,陳守信則是帶著剩下的這些人直奔皇宮而去。💝✋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哪怕皇城的人們見識要比其餘州府的百姓多很多,畢竟這邊是整個大周朝的政治中心,可是看到陳守信他們這樣的氣勢與裝扮,也是自發的給他們讓開道路。

  陳守信打頭走,後邊跟著的是戰斧營的人抬著的李二狗他們。再後邊就是其餘的人,邁著整齊的步伐,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在獻俘的時候,他們曾遠遠觀望過,見識過戰斧營這些人的彪悍。可是也就是那一日而已,後來戰斧營這些人雖然也在皇城街道上行走,卻沒有頂盔佩甲,他們也認不出來。

  愛看熱鬧,是一項傳統,這個在古時候也有。陳守信他們現在的樣子,明顯是有大事發生,所以陳守信他們在前邊走,沒什麼事情做的百姓們就在後邊跟著。

  皇宮午門外負責看守的是北衙禁軍的人,當他們遠遠看到過來的人潮時,也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作亂的事情,也一層層的匯報了上去。

  等陳守信走到午門這裡的時候,吳征也頂盔佩甲的帶著人將午門守護得風雨不透。

  「你小子這是要幹啥?」看清是陳守信後,吳征有些鬱悶的喊了一嗓子,也擺了擺手。

  「吳將軍,今日我是來告御狀的。」陳守信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敲這個登聞鼓,就可以將這個狀給告了吧?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程序,打板子還是滾釘板?」

  吳征瞪了瞪眼睛,不知道這小子發的哪門子瘋,「你到底是要幹啥啊?就算是有冤屈跟我直接進宮跟陛下說不好麼?」

  陳守信搖了搖頭,「民憤難平,這次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妥協與轉緩的餘地。」

  說完之後,他就來到了登聞鼓前,拿起邊上的鼓槌,敲了幾下。他的個子有些矮,力氣也有些小,鼓聲傳得也不遠。

  「大黑,替我敲。」陳守信轉過身來將鼓槌遞給大黑。

  「咚、咚、咚……」

  一人來高的大鼓被大黑給敲了起來,這個聲音直接就傳到了皇宮內。也順著外邊的街道,向皇城四周傳播開來。

  敲御鼓、告御狀,看似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在大周朝的歷史中,皇宮門口的這面鼓卻從來都沒有被敲響過。

  打官司不容易,在古代打官司更加的難。

  你有權有勢告狀還沒事,你要是窮苦的老百姓,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這還是普通的府衙,皇宮門前這面鼓更是輕易敲不得。要不然你家長里短的事情都過來跟皇上告狀,皇上還管不管朝政了?

  這要是換了旁人,這個鼓也敲不成。可是敲鼓的是陳守信,他不算是旁人。

  吳征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小。現在戰斧營這些人雖然面無表情,可他知道這些人也都是凶獸,欲擇人而噬的凶獸。

  「原地休息,鐵牛領著人抬著二狗他們跟著我一起進宮面聖。」陳守信開口說道。

  其餘的人直接坐到了地面上,鐵牛他們也將自己的斧頭卸下來,交給別人保管,然後就抬著李二狗他們跟著陳守信往宮內走去。

  這個鼓聲,就是一個信號,只要聽到鼓聲的大臣們,便會往這邊趕。而且現在雖然是下午,也正是當差的時間,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個鼓為什麼會響罷了。

  陳守信帶著人站在金鑾殿之上,吳征陪在他的身側。等著大臣們的到來,等著永平帝的到來。吳征還不知道,戰斧營還有一撥人滿皇城的抓人呢。

  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滿朝文武全都來到了金鑾殿上。這次是特殊的朝會,所以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又等了一會兒,湯懷虎從大殿外走了進來。緊接著,永平帝也從側門走出,坐到了龍椅之上。

  「啟奏陛下,請陛下為慘死的孫老三主持公道。」陳守信雙膝跪倒後開口說道。

  王英傑皺了皺眉。大周朝不流行跪禮,陳守信如此說、如此做,為得便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與決心。

  「你起來吧,朕已經聽湯愛卿講明了事情的緣由,自會給你一個公道。」永平帝點了點頭。

  「謝陛下。」陳守信謝恩後站了起來。

  「陛下,老臣還有些糊塗。不知可否請常州縣伯跟老臣講一講,為老臣解惑。」王英傑站了出來。

  「太師,地上躺著的這四人現在是我的親衛,以前便是定北軍戰斧營中之人。」陳守信轉過身看著王英傑說道。

  「這四人立下無數戰功,砍殺諸多胡人。現在一死三重傷,可悲啊。他們沒有死在胡人的彎刀之下,卻被自己人要了性命。」

  「王太師,我年輕。對大周朝的律法不是很懂,跟您請教一下,縱奴行兇者該當何罪?請太師為我解惑。」

  王英傑看了他一眼,稍稍猶豫過後開口說道:「如果屬實,主僕同罪。」

  「謝太師指點。」陳守信抱拳道謝後,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這一下可是讓朝中的大臣們心慌得很,不知道究竟是誰家的人將人給打死了。從以往陳守信的行動來看,這次可真的危險了。

  這時候大殿外傳來一絲騷亂,又快速的平息。待殿門打開之時,就看到好多衣衫不整,鼻青臉腫的人被綁著給帶到了金鑾殿之上。

  後邊跟進來的是幾名戰斧營的人,他們不僅僅頭上的孝帶上有血,身上也沾滿了血跡。

  「人都找齊了?」陳守信問道。

  「回少爺,找齊了,一共一十三人。抓捕時有四十三人反抗,全部被斬殺。」其中的一名戰斧營兵卒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面向永平帝後再次跪下,「陛下,臣有罪。親衛管教不嚴,以致抓捕兇犯之時傷人性命。以主僕同罪論,臣自請削去伯爵爵位,入詔獄思過半年。」

  「草民願與少爺一同受罰。」

  其餘的戰斧營兵卒也跟著雙膝跪倒,齊聲說道。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這時候雄全安來了一嗓子,他現在才看出來被揍得跟豬頭一樣的那個人,正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