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以情蘊劍

  第66章 以情蘊劍

  「奪命!」劍客渾身的內息翻湧不斷,脖頸上的青筋不斷蔓延,整個人猙獰無比。

  「噗!」血霧爆騰,壓制劍客的冶鳥也被震碎成了文氣,趁此機會,劍客猛然將寶劍飛擲而出。

  一道耗盡全身內息的奪命之劍沖向風允面堂。

  「轟!」雷電轟隆,風卷而涌,在場的眾人衣袍涌動,只感覺頭頂猶如被利劍所指…

  風允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念。

  「既濟卦!」

  盛極轉衰之術!

  殺念折腰。

  寶劍驟然一滯。

  「嘣!」一聲清鳴,風允以禮劍輕易擋下,那寶劍就落入風允手中。

  大禹斷運!

  大禹的虛影在風允身後浮現,《大禹賦》緩緩而出,那劍客身上的越國的氣運驟然一虛……

  「呃…」血液從劍士口中緩緩吐出,他雙眸一瞪,躺倒在地,其身上的氣息忽強忽弱,時而武人二流,時而氣運先天。

  風允揮手,那冶鳥徹底化作白狐,巨大的白狐俯視倒下的劍客。

  「不…」

  一爪拍下,毫無猶豫,隨之白狐化作文氣消散而去。

  經過此役,風允也有了殺死氣運先天的方法。

  不過也是這氣運先天自大,魯莽……

  「為甲兵包紮傷口,等到大庭,我自會讓大庭給予諸位撫恤。」

  風允說罷,重新踏入馬車。

  其餘甲兵對視,有人準備上前去翻找那些刺客隨身之物。

  但甲兵之領呵斥道:「不過是山野小賊,欲害風君,翻找作甚!」

  被呵斥的甲兵立即住手,不敢再碰。

  而風允居坐在車內,透過裂開的木板望向那些受傷的甲兵,微微蹙眉。

  「越君是何意,莫不是公子烈出了問題。」

  對此,風允微微搖頭。

  不該才是,越君只需向大庭要糧,就足以讓兩國對立。

  大宰之前的種種都已表明,他不願再遷就越國,而肅伯只是新君,若是沒有大宰支持,難以成事。

  大宰只需要一個理由……

  而這要糧的竹簡足矣。

  風允不看,那是因為數目的多少不是由越君決定,而是由大宰決定。

  大宰知曉多大的數目可以壓垮大庭,激起民憤。

  公子烈無須多做什麼,只需安心呆在越國,找機會逃走即可。

  似有所猜,風君將手探向竹簡。

  只需打開一觀……

  可又頓住。

  「事已至此,觀之何用?」

  回憶公子烈的赤城,風允閉目,遮掩眸中升起的怒意。

  風允猜到了些什麼。

  越君派劍客刺客來殺。

  唯有……

  「共戚策。」

  「我讓你隱忍,你怎這般愚蠢,你都說了,無我,此策難成,我也拒絕為大庭行此策,伱應該燒去的……」

  沉默幾分,風允也唯有嘆之。

  命難改也……

  風允的怒意稍減。

  「嗡……」一道微弱波動。

  他睜眼,疑視那把劍客的寶劍。

  只見這寶劍之上,有著不少的紋路,古怪扭曲,散發著隱隱的殺意。

  而風允的怒意似乎被吸收,摻雜入內。

  這殺意與之前風允感受的沖天殺意一般無二,但此時卻氣息微弱,時有時無,有散去的趨勢。

  風允以文氣探入,只見在劍上,似有小人耍劍,一招一式間,質樸無比,就是風允之前所學的劍術基礎。

  但唯有一點不同。

  「以情蘊劍?」

  風允在這一招一式間,感受到一股由小人傳入的情感。

  風允將寶劍放下。

  「這寶劍在吸收人的情緒,以此蘊養自己。」

  不然也不會吸收風允的怒意。

  而剛才那劍客的奪命一劍,就是利用了這蘊劍之力,以殺之情,日夜蘊養寶劍,待奪命之時而出。

  「果真是奪命劍客,一劍定生死。」

  風允暗暗觀察劍上的紋路,將其記下。

  隨即又施展出自己的禮劍,將紋路試著烙印其上。

  ……

  不去想公子烈之事,只是揣摩寶劍上的紋路,一夜過去……

  「風君,可以啟程了。」

  風允點頭。

  「走吧。」

  馬車轟隆隆繼續行駛,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而等到日落時分,這隊馬車也來到了大庭國國都附近。

  「何人!」一甲兵上前詢問。

  「越國甲兵,護送大庭使節歸國。」

  「越國……」大庭的甲兵對視一眼,一個人緊忙去請鎮守在城外的司馬。

  「是風允司徒回來了?」

  司馬大步流星,帶著一隊甲兵前來。

  當看見越國甲兵身帶有傷時,微微蹙眉。

  風允也在這時下車。

  「司馬大夫安。」如今風允與司馬也是同級,倒也只是微微行禮。

  司馬回禮,欲問為何。

  風允先道:「路上遇襲,多虧越國甲兵相助才無礙,司馬不若派醫師前來看看。」

  聞言,司馬揮手,一旁的甲兵緊忙去辦。

  「司徒與某先回城內吧。」司馬道。

  風允微微點頭,手中拿著竹簡。

  「越國水患,越君欲求糧,所需數目皆在竹簡當中。」

  風允將竹簡遞給司馬。

  司馬接過,眼中滿是不悅,氣惱道:「是何數目?」

  「余出使結束就不再為司徒,此事為朝堂商議之事,余怎能打開。」

  司馬蹙眉。

  「先上馬車吧,我來御之……」

  「不過不能乘坐此車了。」

  四馬之駕?

  司馬驚訝,但想到風允的風君之名,又覺得理應如此。

  但大庭不是越國,這是越君的禮待,與大庭無關。

  隨即,司馬駕車,帶著風允入城。

  而城內,早已快馬加鞭,將風允歸國的消息傳給大庭肅伯。

  肅伯緊急下令,讓眾士大夫入朝商議,看看越君是何要求。

  而被召集的士大夫們對這樣的情景早已熟悉,之前大宰出使,每次都帶回些壞消息,而肅伯又怯懦,紛紛允之。

  「唉,這一次,肅伯必定是繼續屈服越國,我們可還要勸阻?」殿內,肅伯未至,士大夫們紛紛交談。

  一人搖頭嘆息,他躲入偏僻一角,面上悲哀,看樣子是不想繼續與昏庸的肅伯浪費口舌。

  史官幽幽,拿著筆與竹簡,時刻準備記錄又一次的屈辱。

  「大宰大夫安。」

  「宗伯大夫安。」

  不多時,大宰與宗伯皆來到殿內。

  宗伯居於左首席位,大宰居於右首席位。

  但很快,大宰讓出一身位來。

  宗伯不滿,立即道:「大宰,你這是作何。」

  宗伯出聲,其餘士大夫紛紛靜音,默默關注。

  「哈哈。」大宰輕笑道:「司徒以使節身份歸來,且有風君威名,我怎能不避鋒芒呢。」

  「大宰此話,是何意?」宗伯不滿更甚,昨日大宰才說待風允歸來,必不會害之,此時卻行為難之事。

  故意挑撥!

  大宰微微瞌眸。

  下一瞬睜眼時,宗伯看見了一對蛇瞳。

  轉瞬,蛇瞳又消失不見。

  你!

  宗伯驚愕無聲,但緊忙收斂神色。

  大宰竟然去接觸了女媧氏!

  如今已染上了女媧氏的怨氣,有了妖邪之狀。

  如此,宗伯卻再無聲音,低首沉思。

  大宰微微一笑,將目光望向殿門。

  「司馬大夫安。」

  「司徒大夫安。」

  風允踏入大殿內,就見到一雙含笑,帶著欣賞之意的眼睛。

  正如第一次見大宰時一樣,此時的大宰如同親切爽朗的長輩。

  可其下,風允卻見多了大宰的陰暗。

  不管是《大庭三十六卦》,還是近身殺越君,都讓風允厭惡無比。

  「司徒,請上坐。」大宰仿佛從未對風允做過惡事一般,親和地指向右首席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