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途中

  青洲到南洲,萬里水道,皆是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以明台峰為界,過了明台峰,到南洲城碼頭這一段,便稱為江南道。

  進入南洲,天氣就沒有北地那麼寒冷,午後的陽光照耀下,甚至還有一些燥熱。

  「侯爺,前方應該就是明台峰了。」彭三刀指著前方一座巍峨的山峰道:「卑職已經問過船老漢了,到了江南道,再行五天,就能到南洲城了。」

  青山綠水間,臨近江南道,千米寬的河面上,來往船隻逐漸增多,多以貨船商船居多,更有一些魚舟在江面穿梭。

  兩岸偶爾能看到掩映在青山綠樹間的臨江村落。

  自古江南多富庶,江南道連接南洲十一郡,富饒繁華,不亞於京都。

  無論是糧食,還是布匹亦或是香料,絲綢,茶葉,瓷器,玉器等都屬於南洲十一郡的產物。

  因此也引得四海商人趨之若鶩。

  整個大周有百分之三十的稅收,均來自南洲。

  如此人傑地靈的地方,佳人才子更是數不勝數。

  無論是賺錢,還是遊玩,南洲都屬於一個好去處。

  「侯爺,魚處理好了。」吳二帶著老兵們提著魚和烤魚架子從船尾走了出來。

  李牧目光從江面收了回來,大袖一揮,笑道:「架子桌椅都支起來,看侯爺給你們大顯身手。」

  老兵們分工明確,開始忙活起來,還不忘拍自家侯爺一個馬屁,「侯爺出手,自是不凡。」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一切都準備好了。

  一個兩米長的燒烤架子, 通紅的炭火燃起,上面鋪著一層鋼絲鐵網。

  李牧手一揮,木桶中處理好的鮮魚飛出,整整齊齊的落在鐵網上,引得老兵們哄然叫好。

  商船三層的閣樓中,此時的狐裘女子換上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裙。

  裁剪得體的衣裙,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

  青絲高挽,膚若凝脂,黛眉鳳眼,給人一種成熟典雅的美。

  風陵渡相遇後,李牧得知狐裘女子要去京都,正好到南洲這一段水道順路,也就一起同行了。

  「小蠻,外面怎麼了,這麼熱鬧。」聲音依舊輕揚婉轉。

  「小姐,外面李侯爺正和那些護衛伯伯們釣魚比賽呢。」

  小蠻從閣樓外快步走了進來,笑嘻嘻道:「毫無意外,又是李侯爺贏了,而且李侯爺又親自開始烤魚了,我們也下去吧。」

  丫鬟小蠻想起上次吃的烤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呀,就是一個小吃貨。」

  女子放下手中的帳本,起身走出了房間,看向甲板。

  老兵們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不時喉頭一陣涌動,自家侯爺站在燒烤架子上烤著魚。

  這樣的景象,大周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不多時,隨著一層層的醬料刷上,烤魚的香味瀰漫開來,勾引著老兵的食慾。

  「咕咚,咕咚...」一個個吞咽著吐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船家老漢,和水手們在船艙中都聞到了香味,直吞口水。

  「小姐,我們快下去吧。」三層樓船上,丫鬟小蠻忍不住催促道。

  女子看了丫鬟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邁開蓮步,朝著樓下的甲板走去。

  女子名叫白依依,正是靖北縣錦繡樓的東家,但她並不是靖北縣人,而是京都人士。

  家庭關係有些複雜,事關人家私事,李牧也沒多問。

  只知道是一個寡婦。

  在一艘船上同行了半個月,雖然白依依為了避嫌不經常出來,但因為之前靖北縣的事,李牧對這名女子的感觀還是挺好的。

  「白姑娘,來的正是時候,魚剛剛好。」剛下樓,清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依依見過侯爺。」白依依朝著李牧一眾老兵輕輕一禮。

  正在烤魚的李牧,笑道:「白姑娘不用客氣,請坐吧。」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但這艘商船不大,當初在風陵渡被吳二直接包了下來,整條船上,除了李牧眾人,就只有船家和白依依一行人,倒是不用太過避諱。

  魚烤好了,剩下的自然交給老兵們裝盤。

  李牧和白依依一桌,丫鬟小蠻和魚家女一桌,老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桌。

  「真香。」一名老兵也不嫌燙,一筷子就夾走了半條魚,三口兩口直接下肚,忍不住感慨。

  「嗯!」另外一名老兵附和,讚嘆道:「好吃,侯爺,您這手藝,真是絕了。」

  「這一輩子能吃上侯爺烤的魚,也算值了。」彭三刀和其他老兵們不同,小口吃魚,在喝一口酒,滿臉享受。

  船艙後的白依依的四名護衛也只能聞著香味兒流口水。

  小姐丫鬟能去,他們可不行,資格不夠。

  「侯爺真是不拘小節。」白依依看向眼前的青衫年輕人,聲音婉轉,富有磁性。

  「呵呵。」李牧微微一笑,問道:「白姑娘指的是哪方面?」

  白依依很美,這樣的女子,李牧只見過一人,就是荒原上那名神秘女子,高傾城。

  只不過給人感覺不同的是,高傾城孤傲,冷清,雍容華貴。

  而白依依有著成熟女子的風韻,舉止談吐優雅,落落大方。

  但李牧發現,自從領悟浩然正氣之後,他的心好像不容易受到波動。

  「都說君子遠庖廚,但侯爺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白依依聲音依舊成熟魅惑。

  「哈哈。」李牧爽朗一笑,看向白依依,開口道:「白姑娘我想你理解錯了。」

  「哦?」白依依嬌顏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侯爺有不同的見解?」

  李牧喝了一口酒眼神明亮,看向她,微微開口道:「因為我不是君子呀。」

  「......」白依依本來還一副側耳聆聽的樣子,聽聞李牧的回答頓時愣在了當場。

  可當她抬頭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前者明亮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捉狹之色,瞬間明白了過來,幽怨道:「侯爺開玩笑了。」

  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什麼樣的青年俊傑沒見過。

  表面謙謙有禮,但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欲望。

  白依依從未有過像眼前年輕男子這般清澈透亮,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

  李牧很灑脫,沒有這個時代讀書人,上位者的孤傲。

  那種感覺她也說不好,就是與眾不同。

  對任何人,他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沐春風。

  她曾見李牧和船家老漢在月下對飲,談笑風生,沒有絲毫作偽。

  也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寫出那麼磅礴大氣的詩詞吧,白依依美眸中閃過一抹異彩,暗自想道。

  如果李牧知道白依依在想什麼,肯定大呼慚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