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歸途

  「據說,當日威武侯爺上船離開後,直到船消失在了河面,漕幫的數千幫眾才敢離開龍門街......」

  「拍!」

  青洲城裡,最大的酒樓,五味樓。🐚👻  😂👑

  一位說書手持驚堂木,敲響了身前的桌案。

  鴉雀無聲的酒樓中,聽得入神的客人們這才回過神來。

  「喂,說書的,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這兩天整個青洲城都傳的沸沸揚揚,能不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一旁桌上,一名漢子問道。

  「就是,就是......」

  剛剛還聽得津津有味的酒樓客人,紛紛跟著開口附和。

  說書先生喝了一口茶,拱手道:「這位客人想聽點什麼?」

  「聽說威武侯爺是為了和漕幫搶女人,這才發生的爭鬥,是不是真的?」壯漢一臉好奇問道。

  鄰桌一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緊跟著開口問道:「這兩天大街小巷都在傳,每個人說的版本都不一樣,到底哪個是真的?」

  酒樓中的客人,聞言也都把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說書先生,桃色新聞嘛,放在那個時代,都是最能引起八卦的。

  「呵呵。」說書先生喝了一口茶,撫須笑道:「所謂三人成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管你們信不信,小老兒是不信的。」

  「哦,這位老先生有何見解?」一位讀書人來了興趣。

  「先生不敢當。」說書人不敢怠慢,急忙拱手回禮,說道:「見解談不上,只是小老兒的一點淺薄之見。」

  說書人掃了一眼酒樓中的客人,見樓中客人都在等他開口,這才沉吟道:「威武侯爺還有一個身份,各位應該聽說過吧。」

  「知道,威武侯爺乃是儒家子弟,詩詞一道天下無雙。」讀書人回道。

  「不錯。」說書人點頭,繼續道:「以威武侯爺的身份地位,再加上無雙的詩詞,無論走到哪裡,青樓歌坊的花魁娘子們那個不掃榻相待?犯得著自降身份,在大街上和人搶姑娘嗎?」

  說書先生說完,酒樓中的客人們恍然大悟。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就想不到。

  ......

  自古城池,東貴西富,南貧北賤。

  青洲城,東城。

  這裡住的基本都是達官貴人。

  寬闊的街道上,人煙稀少,古樹影映間,隱約能見到一座座宅院鱗次櫛比,顯得幽靜安詳。

  一隊黑衣短披風,腰間別帶軍弩法器的黑衣人,出現在了一座三進的官宅前。

  敲開朱紅大門後,黑衣人不顧門房的阻攔,徑直朝著府內走去。

  青洲長史甘谷,此時正在府中客廳宴請同僚。

  酒過三旬,上首位置的甘谷眼神迷離,控訴著威武侯爺,「他李牧不過是北境一個小小縣尊罷了,以為會作幾首詩,就不把本官放在眼裡......」

  下首的同僚們聞言,臉色一變,沒人敢接話。

  只有相交好一些的連忙勸阻,「長史大人慎言。」

  「怕他作甚,這裡是青洲,他手還伸不......」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了廳門口。

  眾人抬眼望去,瞬間大驚失色,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

  在大周為官的,就沒有不知道這些人的。

  「甘谷你事發了。」

  隨著為首的一名黑衣漢子開口,身後兩名黑衣人直接上前,架住還在發愣的甘谷。

  甘谷此時也才反應過來,失聲怒吼道:「本官青洲的長史,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要見州牧......」

  「有什麼話到監妖司大牢說吧。」為首的黑衣漢子面無表情,直接打斷他的話,冷聲下令,「帶走。」

  一群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直到他們走後,廳中的大小官員這才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離去。

  出了這個門,打死他們,也只會說,和這位青洲長史只是普通同僚關係。

  ......

  半個月後。

  京漕大運河。

  一樓三層商船行駛在水流平緩的河面上。

  船頭的甲板上,只見一名青衣公子正手持釣竿,倚在凳子上,時不時還拿起身旁矮桌上的茶壺,喝上一口,很是悠閒自得。

  數名殘疾漢子一字排開,都在緊張的盯著河面上的浮漂。

  每人身前擺放著一個木桶,除了青衣公子身前的的木桶中裝著十餘條大魚之外,其他人的木桶中,只有可憐的個位數,而且都只有巴掌那麼大。

  「時間到,比賽結束。」青衣公子拉杆扯起最後一條兩斤重的大魚,微笑著說了一句。

  彭三刀解下李牧拉起的大魚開口道:「又是侯爺拔得頭籌。」

  「侯爺拔得頭籌有甚稀奇的。」

  老兵們聞言,聳聳肩,似乎已經是習慣了一般。

  李牧略顯得意的哈哈大笑,這是他沒有藉助外力,用自己的本事碾壓的眾人。

  看著兩岸起伏的山勢,青蔥翠綠的松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讓人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李牧大手一揮,道:「把魚都處理了,今日侯爺親給你們做烤魚。」

  「侯爺威武。。」老兵們喜滋滋的上前,提過木桶就去處理去了。

  吳二眉開眼笑,「今天有口福咯。」

  「吳二伯伯,讓我來處理吧。」一名魚家少女從船艙中走出,接過吳二手中的木桶。

  吳二擺手,道:「閨女,桶沉,魚多,我們了處理,你準備一下其他食材就行了。」

  「好勒。」漁家女落落大方,笑道。

  一行人笑著去了船尾。

  船老漢是一名五十多歲的漢子,帶著一個十八九閨女和十餘名水手。

  船家女燉得一手好魚,味美,湯鮮。

  博得了喜歡吃魚的老兵們的好感。

  蔬菜不便於儲存,從出發第五天開始,一天三頓除了魚還是魚。

  連續吃了十多天的燉魚,也是吃夠了,老兵們直覺滿嘴都是魚腥味。

  直到李牧做了一頓烤魚之後,整條船上的人都驚為天人,原來魚還能這麼做。

  更為驚訝的是,做魚的人竟然是一名儒家子弟,大周的威武侯爺。

  也唯有老兵們見怪不怪,就算哪一天李牧把飛機拉出來,他們也只會覺得這是常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