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
尤宛驚慌失措,豐腴飽美的身子倒在趙錯懷中,她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反抗。
「王爺何苦為難吾妻?當日乃我一己之過,我當一力擔之,為平大將軍之怒,某願引頸受戮!」
鄺義恨欲狂,但也只能軟語相迎,他不敢想像自己的妻子此時正在遭受何種欺辱。
「將軍言重了。」
小公爺的口吻依然是慢條斯理。
「你那日所作所為是讓本王寒心,不過貴國的大公主親自為你求情,我卻是不能得理不饒人。」
他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好似寬宏大量之語,然而他懷中的巫族王女卻是玉面通紅。
『這個趙賊……』
尤宛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
趙王爺之言落到鄺義耳中會是什麼效果,她不用想也知道,恐怕她的夫君已經開始了不可明說的幻想……
她如今還只是衣衫不整地被趙大將軍抱在懷中,但是就他剛才的那番話,完全已經足夠讓她丈夫在腦中上演出一場大戲了!
「不!」鄺義果然驚懼出聲,「宛兒萬不能為我……」
「嗯呼~」
回應他的卻是一聲柔媚低吟。
這種事情不要啊!他的話語卡在了喉嚨中,趙賊此時究竟是如何欺辱他的小宛兒的?
鄺義雙目赤紅,腦海中浮現出了不堪入目的一幕,自己的嫡妻以下賤的姿態匍匐在地,一隻纖纖玉手可憐無助地扶著柔弱腰身,艱難承恩。
「夫君不可對大將軍無禮!」尤宛殿下在這時候氣息凌亂說道,「你還不為那日之事向王爺賠個不是?」
金月王女此時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般受盡侮辱。
小公爺還是保持了克制,巫族公主此時的面紅耳熱,是因為青色肚兜未能護住的矯健腰肢正被他摟著,那白璧無瑕的細嫩肌膚已經多出了幾道淺紅印記,他掐的。
「求大將軍憐惜。」尤宛將豐腴熟美的身子靠在他身上,一雙美目已是潤得好似隨時會落下淚來,哀憐地傳音道,「妾身不能在夫君面前……」
冠王殿下只是捏她的腰,她就覺得自己可恨的身子要受不住了,如此下去還得了?
「殿下之前與我說的好像是假話呢。」
小公爺垂眉掃了她一眼。
金月公主生得當真是高貴冷艷,深刻精緻的臉蛋兒自有一股冷峻,但是又不失婦人的嫵媚風情。
如此美人只穿著一小件繡著綠水青山的肚兜依於懷中,他要說全無心動,恐怕天下間聽過趙賊之名的都要啐他一口。
「卿先前有言,鄺義將軍已認識到了錯誤,可他如今好像沒有真心向本王告罪的意思。」
趙錯開口,他現在可不打算憐香惜玉,沒有揮鞭馳騁已是心有良知了。
「夫君……」
巫族王女顫抖著開口了。
「你沒聽到大將軍說話嗎?本就是你有錯在先,還不認錯。」
鄺義差點兒吐血!他幾乎不忍再聽妻子開口了,這嬌促無助的語氣完全符合他對女子受辱時的想像。
「是……」他對此卻也只能咬牙切齒地道,「懇請大將軍寬恕某之罪過。」
尤宛聽著丈夫這好似泣血之語也是心生悲痛。
他們巫族竟然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不過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放棄!
「大將軍,妾身夫君已經知道錯了,可否……」
金月公主強作歡顏地揚起容顏,對著將自己擁在懷中的大惡人輕聲細語,小心翼翼。
鄺義聞聲也是捏緊了拳頭,因他那一天的失策,害得妻子在賊人手中委曲求全!
他難以想像,自己的大公主此時是何等姿態,是否正俯身於榻……
「啪!」
一聲讓他心碎的抽打聲響起。
「殿下是在教本王做事?」趙錯雲淡風輕地道,「你這是為丈夫求情該有的態度嗎?」
遠在庫倫區某處深林的鄺義在此時好似聽到了什麼崩潰的聲音,他怒目圓瞪,恨不能立斬賊子。
王女殿下是他心中指引前路的明珠,高貴優雅,是不可冒犯的神妃仙子!
他不捨得在入洞房前,動妻子哪怕一根手指頭,如今……
「妾知錯了。」
尤宛如泣如訴的回應。
她淚眼婆娑,乞憐似的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賊人將她的驕傲尊嚴一併踩到泥里去的。
不知為何,她卻是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想著自己此時的下賤姿態與丈夫的無能狂怒,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心間涌動,生根發芽。
「殿下知書達理,深明大義,進能為一族子民謀福祉,退可為利國利家之內助,鄺義將軍能娶你為妻是修了好幾世的福緣啊。」
趙錯忽然感慨,不過他這話落在人家夫妻二人耳中就是羞辱了,畢竟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將金月公主摟在懷中「疼愛」。
「大將軍說笑了,妾不過一亡國之女,當不起如此稱讚。」
巫族王女的琥珀色美眸中漾著蜜色光澤。
她雖然不把小公爺的話當真,但也喜歡被誇,好話誰不想聽呢?
不過她下一刻就明白,趙大將軍不是無償哄她的,一隻大手已經握住了她上身的衣料。
「唔……」尤宛有點兒慌張地輕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動靜,同時又討好似地挺直身子,『求大將軍憐惜……』
她冷艷嫵媚的臉蛋兒上滿是順從,縱是受到如此輕薄,深刻明白自身處境的她沒有反抗的想法。
「我與殿下之間還有隔閡呢。」
趙錯忽然嘆了口氣。
他的手輕撫過金月公主身上的上好絲綢料子,美艷貴婦的臉蛋兒更紅了,豈會聽不懂他的話?
鄺義的呼吸聲從金月符中不斷傳出,她最終還是淒楚無助地合上美眸,抬起柔荑握住了趙賊的手,二人顫抖著穿過阻礙,將手心連在了一起。
「妾身的心,不就在大將軍手中嗎?如今只有您能夠拯救巫族了……」
她羞怯難當但又強撐著從容姿態。
若是丈夫知道她是在何種情況下道出此言,她日後恐怕再無為人之妻的顏面了,嗚~
然而想到鄺義正聚精會神地聽著自己的聲息,她就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了,莫名其妙的想法不斷在腦海中湧現……
「某那日是被鬼神奪去了魂魄,做出了傷害兩國感情之事,求大將軍開恩。」
鄺義再次咬牙乞恕。
他隱約察覺到另一頭的大公主正在忍屈受辱。
可如今他又能如何呢?如今是救妻無望,他不能置家國於不顧。
「罷了。」趙錯摟著金月汗國的大公主開口了,「本將軍姑且不與你計較。」
他這話一出,巫族王女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豐潤飽美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支撐似的倒在他的懷中。
『辱我妻子!還敢言寬恕我了?我必報此仇……』
鄺義雙目通紅。
他知道自己妻子的清白定是保不住了,說不定就在他方才低頭認錯的時候,趙錯已經再一次讓宛兒承受了生產風險。
恨不得殺了趙賊的同時他又厭惡起了自己,不正是因為他那天熱血上頭想要將愛妻救回,才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的嗎?可就算他不冒險,妻子難道就能安然無恙嗎。
「鄺義將軍知曉,妖庭偽帝登位以來,南征北戰從未停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正是你我兩國勠力同心的時候。」
小公爺自然也不會忘了正事。
他此時正量著金月汗國大公主的良心,這比之賞心也不弱的博大胸懷令人安心,給了他拿捏鄺義的信心。
另一側同樣被他抱在懷中的楚別枝還在裝睡,趙大惡人實在太過分了,她雖然也解了半個月輾轉難眠之恨,不過還是對他的手段難以認同,這對兒夫妻以後是別想好生過日子了。
「我們兩國如今唯有風雨同舟,為了天下萬民,我們之間的恩怨倒是不值一提了,此前之事我既往不咎,你也莫要再生事端!」
趙大將軍義正詞嚴地說道,說著還忍不住又掐了一把懷中的美貴婦,話里話外都是他已經原諒鄺義的意思。
『安敢如此!我鄺義此生若不報此仇,有何顏面再對宛兒……』
鄺義幾乎吐血!
趙王爺氣量寬宏之語在他耳中就是欺人太甚!
王女殿下也是睜大了一雙琥珀色美眸,慍怒地盯著還在作弄輕薄自己的惡賊,豈有此理!
「你我兩國既要結盟,那就必須要有一方能夠說話算話,不然遇事各自為政,反受其害,不知鄺義將軍可願聽我調遣?」
趙賊毫不客氣地說道,他連裝都沒興致了,反正巫族如今根本沒有資格與他討價還價。
「這……」
鄺義遲疑。
「將軍還有更好的意見嗎?」
趙王爺挑眉,指尖忽地用力,掐得懷中美婦人嬌呼出聲。
「趙大將軍百戰百勝之名,某遠在極北亦是如雷貫耳,敢不聽命?」
他聽著妻子的痛呼,一時間心如刀絞,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本公主當真所託非人?』
尤宛的艷麗臉蛋上難掩失落。
這可是兩國談判,她的丈夫竟然因為她受了拿捏而將家國利益輕易讓出,這不是讓她受的屈辱都白費了嗎?
她輕咬下唇的轉頭,眸光流轉地看向了身後將自己的心握住的趙賊,他也注意到了美人兒的視線中,神色不動地瞥了她一眼,而後輕佻地將鼻尖貼在她髮絲間輕嗅。
「妖庭之勢已成了氣候,我們如今想要在戰事上取得優勢,唯有用奇。」
趙錯繼續對鄺義說道。
「當前就有一事要將軍出力,為博取妖帝信任,還要讓巫族再做犧牲。」
小公爺沒有忘記妖女交代給自己的事,她帶著巫族公主到金月汗國,若是沒有收穫該如何交代。
「這是小事,某手中有幾處提早布置的據點,可以當作疑陣放出。」
鄺義頓了一下後說道。
趙大將軍見他辦事似乎不含糊也暗自鬆了口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他們暫且放下嫌隙共商國是。
他大體了解了金月汗國如今的有生力量,倒是吃了一驚,這位巫族大將似乎是知兵的,已經摸索出了游擊的雛形,手中隨時可以聚起五萬以上的可戰之力。
「鄺義將軍且在庫倫區積蓄力量,本將軍會很快將兩國信道建立起來,屆時就能共謀反攻妖庭之大事。」
趙錯在與他一番交流後心中大定,這巫族是有用的!定能助他挫退妖庭南下兵鋒。
「是。」
鄺義此時已經將心中的憤恨怨懟壓下。
他心生不舍,知道這一次斷開聯繫後,再想聽到妻子的聲音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
想到這裡,他憋屈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話什麼的他是不敢了,愛妻在賊人手中,他如何能硬氣。
「某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大將軍莫要計較,只求你為我照顧好妻子……」
他咬著牙艱難開口。
「這是自然。」
趙錯輕描淡寫地應下。
他垂眉看了眼懷中的金月公主,此時她已是紅了眼眶,似乎也受丈夫的長情感染。
對此,趙王爺是不認同的,他抬起手捏住了王女殿下的白潤下頜,對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美貴婦的臉蛋兒頓時一片艷紅。
「鄺義將軍之託,本王記下了,你們夫妻二人道個別吧。」
趙大將軍雲淡風輕的說道。
「夫人……且等我吧。」
鄺義閉上眼睛,他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希望在復國之後。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你若替我看顧好小宛兒,來日留你個全屍,若是她有個什麼閃失,我金月汗國與你人族不死不休!』
他心中再如何狠硬,此時的無可奈何也無法改變,甚至他只能接受妻子會為趙賊生兒育女的結果……
「保重。」
尤宛紅著臉低聲說道,她在小公爺的眼神下抬起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紅艷潤澤的唇瓣湊近。趙大惡人竟然要她與鄺義道別時做出此事……
「殿下辛苦了。」趙王爺在國師大人的死亡注視下不敢貪戀香甜,「鄺義將軍能夠如此配合真是多虧了你。」
趙錯好似溫柔地對懷中的冷艷美婦說道,她玉顏通紅地別過小腦袋,輕抿朱唇地道。
「只求大將軍說到做到。」
小公爺豈止無情?
他不在意金月公主的話語,自顧起身,伺候起了小別枝穿衣。
對於巫族的事他算是處理好了,妖女說過要給她回復,那現在豈不是可以去見她了?不過有一點他要強調,他可沒有特別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