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溫淺提出離婚?

  溫淺眼圈紅紅的,身體痛,心更痛,她拼命忍住眼淚,不讓淚水流下來,孤身一人躺在手術台上時,她恨死了周時凜,發誓再也不要為他流淚。

  可現在……

  他來了,淚水為什麼忍不住。

  好沒出息。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孟唯怡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周時凜不想提孟唯怡,可他看著溫淺冷淡的臉就感覺胸口微微發緊,下意識想解釋:「她搶救過來了……我不知道你突發急症,否則我絕不會扔下你離開!」

  溫淺輕笑。

  「無所謂了。」

  她一個責怪的字都沒說,可周時凜卻心裡發堵。

  他不由靠近,捉住溫淺的手,輕聲:「你要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別憋在心裡也別冷著我,我……」

  「我沒生氣。」

  溫淺任由他握著自己,唇角勾起淺笑:「我餓了,吃飯吧。」

  這頓飯在沉默中結束。

  期間周時凜一直直勾勾盯著溫淺,可溫淺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仿佛他像空氣一樣不存在,亦或是什麼不相干的人。

  這讓周時凜很不好受。

  可他也知道,作為丈夫,他讓自己的妻子傷心了。

  「淺淺,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溫淺平躺著,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語氣平靜:「沒什麼好談的,周時凜,你沒有做錯,昨天那種情況,換個人都不會坐視不理,錯的人是我……」

  她不再說話,輕輕閉上眼。

  「我累了,想睡覺。」

  周時凜神色微凝,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在床邊枯坐了一個下午。

  其實溫淺根本就睡不著,她腦子裡像是塞了一團毛線,亂成一團。

  後來,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小腹的滿漲感憋醒的,她剛做了手術無法下床,可她也不想麻煩周時凜,於是強撐著要起來,下一秒,周時凜突然按住她。

  「別動。」

  溫淺臉色微窘:「我去上廁所。」

  「你不能亂動。」

  周時凜沒有多餘的廢話,該強勢的時候就強勢,一把抱起溫淺,沒給她反對的機會,大步抱著她往外走。

  溫淺想掙扎。

  還沒來得及動彈,頭頂就砸下來一道壓抑的嗓音。

  「溫淺,別拿自己的身體和我賭氣。」

  周時凜的語氣里都透著無奈:「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無論如何,先把身體放在第一位,讓我來照顧你,等你好了,隨你怎麼罰我都行。」

  溫淺不動了。

  她靜靜聽著,眼角又濕潤了。

  忍不住想,若是沒有失憶的周時凜遇到昨晚那樣的情況,他會怎麼做,大概也不會扔下孟唯怡不管,可她心裡就是不好受,至於罰他……拿什麼理由呢?

  溫淺去上廁所。

  周時凜站在外邊,等她出來,他順勢將她抱起來,正要離開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阿時!」

  孟母快步走上來,視線落在溫淺臉上,明知故問:「這是……」

  「我愛人。」

  周時凜淡淡開口,攬著溫淺的手臂緊了緊,沒有介紹孟母。

  孟母心底不悅。

  尖銳的目光掃遍溫淺全身每一個角落,最後得出個結論,長得也就那樣,臉色難看的要命,白得跟鬼似的,看著就沒福氣。

  不過嘴角依舊噙著笑。

  「你愛人也生病了,什麼病,嚴重嗎?」

  溫淺忍不住動氣,這誰家的老刁婆沒關住放了出來,她剛想說話就聽周時凜涼涼來了一句:「小毛病,沒有孟唯怡嚴重。」

  這話一出。

  孟母頓時被嗆到。

  她無奈地乾笑了兩聲:「那就好,其實唯怡她也好多了,什麼病不病的,她一點毛病都沒有。」

  周時凜卻懶得聽,冷冷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回到病房。

  溫淺也猜出了剛才那中年女人的來路,她只是比較好奇,孟唯怡能有什麼病,於是就去問周時凜,周時凜心道,總算願意主動和自己說話了。

  雖然是關於孟唯怡的。

  那也比相對無言的強。

  「當年我哥犧牲後,她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溫淺明白了。

  原來是精神病。

  周家兄弟倆先後被這種女人盯上,也夠倒霉的。

  ***

  溫淺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出院。

  她第一時間去了文工團辭職。

  南莉特別惋惜。

  「你條件那麼好,怎麼就不能留下來呢?」

  溫淺挺看得開,輕笑:「團長,做人不能太貪心,我想兩頭都抓住,可到頭來什麼都抓不住,比起按部就班的上班,我還是喜歡賺錢。」

  賺很多錢。

  南莉也沒勉強。

  「行吧,看你小臉蠟黃,確實該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以後有什麼打算?」

  「先開個服裝店吧。」

  「好,等店開起來我一定去捧場。」

  從團長辦公室出來,溫淺又去找要好的同事們道了個別。

  大家知道她要離開都很不舍。

  「你一走咱們團就沒人了。」

  「沈雪凝也好幾天沒來上班了,聽說她主動去勾搭你家那個姓周的親戚被板牙給發現了,若不是有娃傍身,指不定就要被打個半死。」

  聽了這些八卦。

  溫淺半點不意外。

  沈雪凝那種人做出什麼樣的事都不足為奇。

  從文工團出來,她在街上慢慢逛著,經過供銷社的時候沒有看見許綿綿,也許她已經不賣盒飯了吧,在外邊待了很久,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周時凜已經做好了飯。

  大多都是溫淺愛吃的。

  這些天,兩人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

  很多次,他主動求和,溫淺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眼看著馬上就是國慶,到時候他會去參加閱兵,就想著趁此機會帶溫淺去京城看看,也算是緩和一下僵硬的關係。

  可溫淺卻拒絕了。

  「我很忙。」

  「沒時間。」

  短短几個字帶著冰碴子扎進周時凜的心口,他感覺一陣悶悶的疼,無奈地勾起一抹苦笑:「我要怎樣做你才能消氣?」

  溫淺也不知道。

  過了這麼多天,她的氣早就消了,只是心裡卻扎著一根刺,這根刺拔不出來也爛不掉,梗在心口很不舒服。

  甚至想起那晚的無助,心臟就像是破了個洞。

  冷颼颼地灌著風。

  「周時凜,我們都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一下這段婚姻的未來……」

  「所以,你想離婚?」

  溫淺沉默著沒有出聲。

  一個星期後,周時凜隨部隊動身去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