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溫淺撒氣嬌來能要人命

  次日清晨。

  溫淺主動和周時凜一起晨跑。

  她算是看出來了,有沈雪凝那麼個挑撥離間的玩意兒,自己在文工團的日子不會太舒心,因此,鍛鍊身體就很有必要,至少打架的時候不至於輸得太慘。

  「你跑慢點。」

  周時凜在前邊跑,溫淺在後邊追。

  雖說他會催促溫淺提高速度,可每一次溫淺趕不上的時候,他都會不著痕跡地放慢腳步,等到溫淺追上來時再加快,氣得溫淺在後邊跳腳。

  「等等我。」

  「腿長了不起啊。」

  兩人你追我趕的身影恰好落在沈雪凝眼裡,她眸光閃了閃,轉身回去換了一身運動服,急匆匆將買回來的早飯放在沈邵文面前就要出門。

  「哥,我出去晨練。」

  沈邵文轉動輪椅,看著心早就飛出去了的妹妹嘆了口氣。

  「雪凝,哥要轉業了。」

  他的腿因為一次意外受傷一直恢復不理想,醫生說留下後遺症的可能性極大,以後……他就是個坐輪椅的廢人,再也開不了飛機了。

  沈雪凝並不意外。

  前世,哥哥的也是因為腿傷轉業,之後去了個沒什麼油水的部門任閒職,不溫不火地過完了一生。

  這一世,依舊如此。

  她關心的是能否繼續留在家屬院。

  「哥,你轉業了以後我們還能住在家屬院嗎?」

  「不知道。」

  沈邵文太了解自家妹妹了。

  從小一起長大,她心裡打什麼算盤,他一清二楚,只是周時凜那樣優秀的人,哪裡是能輕易弄到手的。

  「雪凝,別再肖想周時凜了。」

  沈雪凝不樂意了。

  「什麼叫肖想,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你就別操心我了,想辦法讓咱們在家屬院再住半年,半年的時間差不多也夠了,到時候就等著你妹妹我的好消息吧。」

  這個大餅畫得夠香。

  看著沈雪凝信誓旦旦的神情,沈邵文終究是沒有再吭聲,畢竟,在他內心深處也想攀附權勢……

  這邊。

  沈雪凝興高采烈地衝出去。

  她已經想好了,採取潤物細無聲的方法徐徐圖之,周時凜跑步,她也跑,周時凜晨練,她也練,日久天長,總能混個臉熟。

  偶爾來個偶遇。

  製造個小意外。

  再來個英雄救美。

  久而久之還怕拿不下周時凜的心?

  畢竟自己也不是真的丑,這可是昨晚上她照了一宿鏡子得出來的結論,周時凜說自己人丑多作怪肯定不是真心的,也許是怕溫淺發瘋才故意那樣說的。

  心理建設了一番,沈雪凝朝著晨練的地方跑去。

  然後……就看見了扎心的一幕。

  周時凜竟然在給溫淺擦汗,溫淺那個小賤人竟然還齜著一口大牙仰臉笑,明晃晃的笑容勾得人魂兒都飛了。

  賤人就是矯情!

  擦個汗也使喚人!

  其實,溫淺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為了氣沈雪凝,咋滴?

  還沒完呢。

  更扎心的還在後邊呢。

  「凜哥,待會你做飯。」

  周時凜收起手絹,沉沉嗯了一聲,他也看見沈雪凝了,因此,對於溫淺的要求很配合,問她早飯想吃什麼。

  「吃你!」

  溫淺語氣曖昧,往死里虐狗。

  果然,沈雪凝在聽到這麼曖昧的詞語後渾身一僵,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濃陰鬱。

  周時凜也僵住了。

  這麼曖昧的話讓他不知道怎麼接,停頓了幾秒,他才悠悠道:「唐僧肉可不好吃。」

  「不管,就要吃!」

  溫淺撒起嬌來簡直能要人命。

  ***

  吃過早飯後,溫淺照常上班。

  剛到文工團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練嗓子的也不練了,反倒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許綿綿真可憐。」

  「誰說不是呢,攤上這麼一對周扒皮爹媽外加一個混帳哥哥,這輩子算是完了。」

  溫淺聽了一會兒後轉身去了雜物間。

  雜物間內。

  沈雪凝正在送溫暖。

  「綿綿,你看你額頭上的傷多恐怖,我看著都疼,你哥下手也太狠了,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啊,你哥要錢給他不就行了。」

  許綿綿垂眸不語。

  其實她和沈雪凝只不過點頭之交,沈雪凝業務能力強,在文工團一直屬於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尤其是面對她這個小小的清潔工,經常拿鼻孔看人。

  可最近卻很奇怪。

  沈雪凝一反常態地和她親近起來,讓她挺不適應。

  家裡的事她不想多說,可禁不住沈雪凝再三追問。

  許綿綿只能大致說了一下。

  「我哥打碎了古玩店的一個花瓶,人家說那花瓶很貴重,讓他賠五百塊錢,要不然就去告他,讓他吃牢飯。」

  沈雪凝壓下心底的竊喜。

  果然和前世一樣。

  前世許家就是因為還不上古玩店的錢才把許綿綿嫁給了是自己哥哥。

  否則自己哥哥殘了腿就得打一輩子光棍。

  這一世她還得做自己的嫂子,給老沈家傳宗接代,操勞一生,當牛做馬。

  「綿綿你別擔心,我來替你想辦法。」

  柔聲細語地安慰了許綿綿幾句,沈雪凝昂著下巴走了,臨走前還輕蔑地瞥了溫淺一眼,明晃晃的兩隻大鼻孔看著很突兀。

  溫淺突然出聲。

  「鼻毛露了。」

  沈雪凝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溫淺超大聲:「請你以後不要用鼻孔看人,老長一根鼻毛露在外面看著忒不雅觀。」

  「你!」

  沈雪凝一囧,紅著臉捂著鼻子跑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臨近下班時間,許綿綿來還溫淺的醫藥費。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溫淺笑了笑:「你太客氣了,咱們都是同事,對了,你和沈雪凝關係很好嗎?」

  「還行吧。」

  許綿綿蔫嗒嗒的。

  見她情緒不高,溫淺也就沒再說話,交淺言深,說得多了人家指不定還覺得她多管閒事,這世上的可憐人這麼多,她哪兒幫得過來。

  畢竟,她沒有做聖母的愛好。

  下班後,照例擺攤。

  午飯就在國營飯店解決。

  溫淺可不是那種虧待自己的人。

  賺錢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花,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花著花著,菩薩供著,省著省著,窟窿等著。

  所以啊,該花的時候就得花。

  內衣已經賣光了,絲襪還剩下不到三十雙,趁著攤位前沒人,溫淺給山子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幫自己再訂一批絲襪和內衣。

  中筒襪100雙。

  連褲襪200雙。

  紅色和黑色內衣各10件,白色30件。

  這麼一來,760元一下子就花出去了。

  溫淺很快從郵局出來,至於擔心這麼大一筆錢交給山子安不安?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難道周時凜和山子的戰友情只值760元?

  當然是無價的!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回到攤位,老遠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那兒,手裡還舉著一支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