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謝九策低吼一聲,喚住兩個妓子的爭執。
他走到了攬月的身邊:「本官問你,你答!」
「好!」攬月點頭,對著謝九策作揖。
「首先,你和魏子安歡好的時候,可用了這個藥?」
攬月頷首:「用了。」
謝九策眯緊雙眼。
攬月補充道:「但是準確的說,是之前沒用完的一點,不是這包嶄新的。」
謝九策這會懂了。
「那是開藥方的人是同一個?」
攬月點頭:「是!」
「是你剛才嘴裡說的,姓祁的郎中?」謝九策往下問。
攬月點頭:「這個祁郎中很厲害,專門是看男女病的,之前我有個姐妹被人贖身當了妾室,一直都沒有子嗣,在他那裡瞧了之後就有了孩子。」
謝九策一聽眯緊雙眼,他覺得攬月嘴裡這個人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啊。
「看男女病和這春藥有什麼關係?」
攬月笑了解釋:「當然是有了,所謂孕育就得先播種啊,若是男女陰陽調節不好,無法極樂又怎麼能有下一步呢?
所以這祁郎中在床事方面也一定是個高手!
您說是不是大人?」
謝九策眉梢一揚,倒是也是無法反駁,試探地問:「那你嘴裡這郎中在何地叫何名?」
「就是距離這裡二百里的幸福村,名字是祁亭!」
...
謝九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魏子安的這個案子上,還能聽到祁亭的名字。
他定定看著攬月,嘴角微微抽搐。
「大人,怎麼了?」
謝九策擺擺手:「這剩下的藥,你且帶來,之後便可先回蒔花樓了!」
「啊?真的?」
攬月見自己又沒事兒了,嘴角愉悅地勾起。
盈盈站在一邊想說什麼,被董青書的橫眼瞪了回去。
沒一會兒攬月差人送來了剩下的藥,謝九策聞了聞,把盈盈給他的藥一併帶上,就準備離開。
「謝大人,您去哪裡?」董青書跟在他身後,急急問。
謝九策輕嘆一口氣:「董大人,實不相瞞,我讓我的兩個手下去了淮河打探這女鬼的事情,此刻他們已經去了好些時候,我準備去那附近找找。
之後打算去一趟幸福村。」
董青書一聽是幸福村,知道這是謝九策準備去找祁郎中了,忍不住說道:「其實這個祁郎中本官也是略有耳聞的。」
「哦?」謝九策想起祁亭在幸福村的時候被村民的鄙夷,怎麼都沒料到他名聲在外,忍不住好奇道:「他的醫術這麼好?」
「算是吧,就是收費有點高!」董青書搓了搓手,「本官之所以知道他,是周圍有個商賈家中產業無人繼承,膝下全是女子。
經人介紹去找了祁郎中,這郎中給他家裡的妻妾都看了一遍,一年之後,最小的妾室竟然真的生個胖小子!」
「這麼厲害?」
謝九策知道祁亭驗屍有一手,以為他所謂的治男女病是招搖撞騙的,如今看,非也!
「是啊!」董青書憨笑一聲:「所以,我想著如果...可以的話,謝大人能把他帶來,給我也看看。」
謝九策笑了:「聽說董大人兒女雙全,都承歡膝下了,還需要看這個?」
「這...」董青書尷尬一笑,悄悄探頭在謝九策的耳邊:「剛才謝大人也聽到了,本官好久都沒去找盈盈了。
實不相瞞...它,不行!」
謝九策順著董青書的指引往他的下面一看,瞬間瞭然。
「好,就憑董大人這句話,我也得把他帶來!」謝九策一笑,拍了拍董青書的肩膀:「等著!」
話落,他負手朝淮河的方向走去。
淮河在昭城的城中央,那裡人最是擁擠雜亂。
只是最近詭事鬧騰的厲害,這裡基本上除了一些船家,剩下的就是在河岸邊營生的小攤。
謝九策剛到就看到坐在不遠處麵攤上嗦面的一胖一瘦。
他也不聲張,扇子一收負手走了上去。
「這都一天了,可算是打聽出來東西了,肚子都要餓扁了!」
木十四眯眼看著陽光,長出一口氣,繼續吃麵。
木敦敦吃得快,一邊含糊地咀嚼著,一邊道:「咱們得趕緊的,公子都等著急了。」
木十四:「急啥,公子這會一定在衙門吃香的喝辣的,我們趁機也得好好休息了,這都一晚上沒睡了!」
...
「是嗎,那回去,就好好睡一覺再把查清楚的事情告訴主子得了!」
謝九策接下木十四的話。
木十四也沒注意到他,以為還在跟個木敦敦聊天,憨笑一聲,一巴掌搭在木敦敦的頭上:「哎呦,看不出來你這個呆子還學會偷懶了,但是不是不可以...到時候...」
他說到一半發現木敦敦沒搭理他,轉頭不知道在看誰。
架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木十四也順著木敦敦的視線這麼一看!
「哎呀!公子!」他驚恐地從凳子上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對著謝九策就開始點頭哈腰的。
謝九策冷笑一聲,拿著扇子把木十四的身體懟到一邊,一撩衣擺坐在麵攤上,拿著筷子撈了幾下面。
眼底帶著幾分嫌棄,對著麵攤的老闆道:「再來一碗。」
老闆應了一聲沒一會就端上來一碗新的。
謝九策吃著,兩個僕人就在一邊看著,沒人再敢造次。
不一會他吃完了,拿著帕子沾了沾嘴道:「面是不錯,倒是挺會挑地方。」
木十四見謝九策心情好了,憨笑著準備迎上去說些奉承的話。
謝九策擺手道:「行了,你們都坐,把剩下的面都吃了,順便講一講你們剛才說的,都查到了什麼。」
得了主子的允許二人也不含糊,連忙坐下,開始狼吞虎咽地吃麵。
木敦敦人老實,口齒有點含糊,就沒說。
木十四把剩下的吃完,就開始說在淮河附近查到的事情。
他拿出之前謝九策給他的小杯盞放在桌上道:「首先這個...小的查了,屬實是淮河的內的長的水藻。」
謝九策聞言回頭看著身後的小河,的確這茶碗裡的和水上漂浮的很像。
「然後呢?」
「然後,這裡以前雖然有博興女這麼個故事,但是並不是很邪乎,直到今年開年發生了一件事情。」
「哦?是什麼?」謝九策來了興趣。
木十四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有個叫宋描的女人,被人弄死在這淮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