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堂老先生身著一襲素色長衫,手持一根雕花手杖,緩緩踱步至唐宸身前,眼神里滿是欣慰與讚許。
「殿下今日這詩作,真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他微微仰頭,捋須笑道,「昔日在國子監時,老夫竟沒看出你有如此才情。」
唐宸趕忙躬身行禮,恭敬說道:「老師謬讚,學生不過是靈光乍現,借前人詩句抒懷,實在不敢居功。」
林鶴堂輕輕擺手,「莫要過謙,能將前人精華融會貫通,化為己用,也是大本事。
唐宸客氣抱拳回禮,但卻對一旁的謝墨香隱隱側目。
這恆豐商會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居然能把國子監的林鶴堂給請來,這林鶴堂可是曾經教過明帝的人,如今說是帝師都不為過。
「老朽會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陛下,如今詩仙易主,終於落到了我大離人的身上,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林鶴堂感慨道。
唐宸心中卻有些忐忑,雖說今日揚名是好事,可一旦傳入父皇耳中,這朝堂之上的目光怕是要更多幾分審視。
他還未來得及多想,謝墨香便笑語盈盈開口:「林老先生,有您這番美言,六殿下往後在文壇更是如魚得水了。
只是今日這場宴會,除了詩,還有這新上的美酒,老先生不妨帶回去兩壇仔細品鑑品鑑。」
林鶴堂被這話逗得一笑,「你這丫頭,鬼靈精怪,還惦記著老朽愛喝酒。」隨後又沖唐宸說道:
「今日殿下這詩詞,不知道老朽可否抄錄回去一份,讓國子監學習們好好地觀摩一番。」
唐宸欣然同意。送走林鶴堂後,酒樓內的人也走了七七八八了,唐宸見狀,湊到了謝墨香旁邊,
「我說你們恆豐商會能量這麼大嗎?連帝師都能請來?」
謝墨香神秘一笑,「殿下有所不知,這恆豐商會能有如今的局面,靠的可不光是錢財。」
唐宸頗感意外,士農工商,在這個時代從商者本應該是地位最低的存在之一,但是這恆豐商會恐怕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第一酒樓名聲大噪,因為唐宸一首「將進酒」的緣故,現在第一酒樓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酒樓那麼簡單。
同時也是一個文人雅客的聚集地,再加上vip包廂的開放,無數達官顯貴都以能在這裡吃完飯而彰顯自己的身份。
皇宮。
明帝此時正坐在龍椅之上,滿臉笑意地撫摸著眼前的宣紙。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明帝緩緩地念叨著。
「就是不知道這岑夫子和丹丘生是誰,為何朕從來沒聽說過?」
洪公公在旁邊提醒道:「可能是古時候哪兩位先賢吧?」
又看了好幾遍唐宸所作的詩詞後,明帝心情不好,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宸兒這一首詩直接斬獲了詩仙的名頭,沒想到我大離以武立國,如今卻也能出一位詩仙!」
洪公公見狀趕緊拍馬屁:「那都是陛下您教育得好,若是沒有陛下的悉心教導以及陛下這真龍血脈,恐怕幾百年也不會出現一位詩仙。」
明帝聽後大為受用,本來只是面帶微笑,漸漸地竟然笑出了聲,最後直接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養心殿的太監宮女們都低下了頭,頓感無語,頭上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
這唐宸詩仙不詩仙的,和您老有什麼關係,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而唐宸這幾天可就累壞了,不僅要應付往來的文人墨客,還要接受寧天韻的靈武訓練,偶爾陳震也會來指點一二。
唐宸已經決定好了,等第一酒樓完全步入正軌後,就會逐漸地把權利交到趙敏手中。
趙敏此人唐宸已經多次考校過他,他的經商頭腦絕對要比自己強,自己只不過是占了穿越者的光而已。
等趙敏把他那一套理論融會貫通後,再加上他自己的聰明才智,完全能勝任第一酒樓總經理這一職位。
丘臻這幾天也是忙碌得很,整個人都感覺瘦了一圈,在謝墨香的引導下,丘臻已經開始嘗試接觸酒樓的一些事物,目前食材採購這一方面就是他負責的。
渾渾噩噩活了十多年的丘臻,也是有些不適應這忙碌的生活,但一想到自己家裡那些看不起自己的眼神,就會咬牙堅持著。
與唐宸這邊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相比,榮天那邊就很難過了。
先是同福閣的生意被第一酒樓搞得異常慘澹,再就是之前去鬧事的那幫人直接被請到了天離司喝茶。
連大刑都沒用,那群軟骨頭就直接招了,為了不讓這件事傳到明帝的耳朵里,又花費了一大筆銀子。
榮天在府里摔了好幾個茶盞,氣得臉色鐵青:「唐宸此子實在有些詭異,不但能出口便是傳世之作,還能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食物!
若是放任他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這爭奪太子之位的人又會多一個!」
一旁的唐風內心則是冷笑連連,自己這個舅舅在沒有涉及他利益的時候,就然後他冷靜。
這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他比誰都著急,不過想歸想,唐風可不敢說出來,他在朝堂中的大部分勢力都是他這個舅舅的嫡系。
「舅舅,唐宸這狗東西現在深受父皇寵愛,現在我們不宜動他,但是我就不信二哥那一派能一直沉得住氣。」
朝堂之中,目前最有可能奪得太子之位的便是二皇子唐銘,其次便是他唐風。
他相信自己那二哥絕對不會放任一個人成長到能威脅到他地位存在的。
榮天憤怒歸憤怒,但還不至於喪失理智,唐風說的這一點他也想到了。
與其自己冒著風險去觸明帝的眉頭,不如在這裡坐山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