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帶我走吧,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有你在

  冷泉真央美順著冷泉真一彥的目光看了過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見一名絕世美男子從門邊走了出來。

  他的肩膀上披著一件和服羽織跨,左手藏在裡面,右手打上了石膏,懸掛在脖子上,這使得他看起來本就弱不禁風的氣質更顯文弱,還有一絲絲好笑的滑稽感。

  他好像把留了很久的長髮剪短了,不過還是有點長,還是那麼雜亂無章,微微捲曲的發梢遮住了眉毛,他那雙平靜如一面鏡子般毫無波瀾的眼睛暴露在外面,讓人看得心醉如泥。

  是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他來這裡是為了我嗎?

  荒村拓也緊了緊羽織跨,向冷泉真央美慢步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把妝容打花了的淚痕,臉上掛上了一點難以察覺的笑意,很不明顯。

  「冷泉,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不大且沒有什麼起伏,寡淡無比,卻又是那麼得動人心弦。

  冷泉真央美淚光閃動,咬了咬嘴唇,往下低了低頭。

  「嗯…荒村先…學長…好久不見…」

  荒村拓也拉著羽織跨,將打了石膏的右手抱住,毫不在意形象得坐在她跟前。

  面對冷泉真央美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不緊不慢得收拾起了小茶桌上的茶具,隨即開始泡茶。

  將水倒入茶壺,搖晃了兩圈壺身,再把水倒出來,加入茶水與水,再倒出…

  最後將茶壺裡泡好的茶倒進一旁的四個杯子裡。

  接著,荒村拓也對冷泉真央美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冷泉真央美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荒村拓也搖了搖頭,向她抬起手臂,示意她喝茶。

  冷泉真央美猶豫了片刻,伸手握住茶杯。

  手感很溫潤,好像一隻暖和的大手,緊緊得貼在她的手心。

  她沒有喝,還是想說點什麼。

  「學長,你…」

  荒村拓也把左手從羽織跨里伸出來,大拇指跟中指托住冷泉真央美手裡的茶杯,推到了她嘴邊,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

  冷泉真央美的小拇指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大拇指,讓她心中不由得一跳,一陣酥麻的感覺傳至全身。

  杯口貼到她塗上了名貴的小町紅、用來遮蓋沒什麼血色的唇上。

  荒村拓也食指抵住杯底,往下一撥。

  杯口稍稍傾斜,通透明亮的茶水流進冷泉真央美的嘴裡。

  一股淡淡的苦味與澀味馬上遍布她的整個口腔,流淌在牙齒、舌頭…隨後很快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微甘…

  放下茶杯,荒村拓也舉起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小口,然後用慵懶到好像沒有睡醒的嗓音說道:「冷泉,一個月不見,你變了很多啊。」

  嘩啦!

  不遠處水池裡的錦鯉打了個滾,水花四濺。

  一道淚水從冷泉真央美的眼眶裡流出。

  她好像看見了幾個月前,自己畢業那天,那個站位京大校門口、穿著一身不修邊幅的短袖體恤沙灘褲的男青年。

  【學長,一年不見,你變了很多呢。】

  這是她當時對他說的話。

  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憤怒、委屈以及傷心全部化為烏有,煙消雲散。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我!

  冷泉真央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內心充滿著欣喜、滿到快要溢出來的一天。

  果然嗎?

  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逃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冷泉。」荒村拓也感覺盤腿坐著腰有些累,於是便直接靠在了旁邊的大柱子上,眸子半眯半睜,看向冷泉真央美的眼神好像在笑、又好像並沒有笑,「我還是覺得你以前的樣子比較好看。」

  這個罪魁禍首貌似並沒有意識到這完全就是他的責任。

  冷泉真央美用袖口胡亂得擦掉臉上的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綻放出以前那樣驕傲、自信的笑容。

  「這才像你嘛。」荒村拓也笑了笑,點了兩下頭,「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過得一點也不好。」

  「具體怎麼樣?」

  「每天都要化著濃厚的妝、穿著笨重的振袖,去拜訪一些我並不想看到的人…」冷泉真央美將這兩天的經歷娓娓道來。

  荒村拓也倚在柱子上,安靜得聽著,時不時點頭。

  「最重要的是…」冷泉真央美的話頭一頓,眼睛直勾勾得盯著他,「看不到學長你…」

  「是我讓你過得不好?」荒村拓也很難得得開起了玩笑。

  「不對。」冷泉真央美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是看不見學長,讓我覺得過得不好。」

  「原來如此啊…」荒村拓也抬起頭,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他又把頭低下頭,深深得望著她。

  「所以我過來了。」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兩人的耳朵里只能聽見楓樹葉子被風吹得互相拍打的嘩嘩聲、水池裡泊泊的流水聲…還有…對方那並不急促,但十分清晰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學長。」冷泉真央美也跟著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輕聲細語得說道:「帶我走吧,離開這裡,離開京都,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有你在。」

  「正有此意。」荒村拓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現在就走?」

  「當然。」冷泉真央美頷首,掙脫開被他抓住的手臂,打開他的手掌,五根手指插進他的指縫,緊緊扣住。

  「你這樣怕是不太合適。」荒村拓也低頭瞥了一眼與她十指相扣的手。

  「種田理紗可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

  「…」

  「學長。」

  「嗯?」

  「我們走吧。」

  「好。」

  陸奧葵秋目光呆滯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握著茶杯的手一動不動,半天沒緩過神來。

  「哎呀…」冷泉真一彥長長得伸了個懶腰,「最難辦的事終於解決了…」

  「可是可是…」陸奧葵秋回過神來,急得抓耳撓腮,「小姐跟荒村學長就這麼走了的話,家主那邊要怎麼辦啊?」

  「哈哈哈…」冷泉真一彥發出了爽朗的笑聲,「葵秋,你剛才不是還要帶真央美逃走嗎?還一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

  「呃…」陸奧葵秋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我那是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好了。」冷泉真一彥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車鑰匙,丟在她腳邊,「真央美不會開車,荒村君手骨折了也開不了車,葵秋你去送他們。」

  「是!」陸奧葵秋拿起鑰匙,抬起腳步就要往荒村拓也和冷泉真央美離開的方向趕去。

  「可是…」她忽然停下腳步,有些擔憂得看著冷泉真一彥,「家主那邊…」

  「父親和京都這邊我會擺平,你不用擔心。」冷泉真一彥撿起她落下的肋差,往空中一拋,「這個拿走。」

  陸奧葵秋抬起手臂,一把接住,而後彎下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真一彥少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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