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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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屋裡,小七啃著一塊鹿肉乾,嘴裡沒什麼味道,這趟出來死了兩個兄弟,還有一個重傷員,估計也撐不了多久,眼瞅著奄奄一息,他不知道回去怎麼像黎耀陽和兄弟們的家人交代。【Google搜索】

  一名親信靠過來,遞上水壺,裡面還冒著熱氣。

  「七哥,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吧。」

  「讓大家檢查好彈藥,隨時應對突發情況。」小七還是不放心,叮囑大家小心。

  「放心吧七哥,我跟他們交代過了,外面有人放哨。」

  「嗯,布里特那個混蛋給我看好了,還有另外幾個人,別讓他們跑了。」

  「都拿繩子綁上了,絕對跑不了!」

  「好,這趟大家辛苦,如果能找到金礦,我回去跟陽哥申請,給大家多分點獎金。」

  親信猶豫了一下,低聲試探道:

  「七哥,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要是真的發現金礦,不如…」

  小七神色一凜: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家的意思?」

  親信嚇了一跳,直縮脖子,他從沒見過小七這樣的神情,那雙眼睛冰冷無情,如冰窖一樣隨時將人吞沒。

  「這個…七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

  小七站起身,順勢拎著湯普森,槍口左搖右晃,隨時都有可能對準目標。

  「我不管你還有你們什麼意思,類似的話我不希望再聽第二遍,如果你們對陽哥不滿,那就殺了我,自己獨吞金礦,如果只是一時貪念,我勸你們趁早打住,錢是賺不完的,陽哥和我都沒有虧待過你們,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一時間,木屋內落針可聞,大家被小七的氣勢震懾到不敢說話,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那名親信慚愧的說:

  「對不起七哥,是大家見財起意了,要打要罵您沖我一人來,都是我的主意!」

  小七沒接茬,只是臉上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

  一夜無話,大家休息了幾個小時,天剛蒙蒙亮,便再次啟程上路,臨走前,小七讓人在屋子裡留下些物資,方便下一個人使用,這也是山里行走的規矩。

  又走了下半天,終於,潺潺水聲和一絲絲濕氣點燃了大傢伙的熱情,要到了嗎?

  布里特給出肯定的回答:

  「就是這裡,我將它命名為築夢河,是育空河的一條支流。」

  穿過茂密的原始森林,很快,一條彎曲河道映入眼帘,青色河水在白色雪原上流過,好像少女雪白肌膚下青色血管。

  清澈的河水一眼見底,依稀可見魚兒暢遊。

  小七站在河邊張望,完全看不出這是一條金礦。

  河裡的金子叫沙金,沙金礦形成於低洼處,是上游岩石含有金礦化帶或金礦脈或金礦床,經過風化、剝蝕、搬運、沉積而形成的沙金礦床。

  其含金量最多的是在第四紀與基岩接觸帶附近的第四紀地層中。

  沙金與原生金沒有什麼差別,都要經過提純。

  最早簡單的開採是靠人工,把表土挖掉,挖到沙礫層,然後用淘金盆拿到水裡掏洗,由於金比重大,會沉澱在底下,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就是沙金。

  用這種方法淘金,成本很低,但是收效也不大。

  於是有了淘金船的誕生,也是把表面的細沙層,粘土層挖掉,然後用淘金船邊挖沙礫層邊掏洗,邊前進。

  這種方法進度快,獲利高,但成本也高,目前最小型的淘金船也要5萬美元以上,加上其他花費,成本可能要超過10萬美元,這顯然不是一名普通淘金客能夠擁有的資金。

  小七對這些不懂,但他那名親信多少懂得一些,對布里特說:

  「這不會是沙金尾礦吧?」

  所謂沙金尾礦,指的是在淘金的過程中,接近沙金沉澱部位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

  當然如果有金剛石,金紅石,剛玉,玉石之類的東西,還是有用的,特地開採這些東西可能會虧本,順帶手的話,能賺一點是一點。

  布里特趕緊搖頭: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你們試試就知道了,這裡面的沙金儲量非常豐富!」

  首先要明白,流溪或小河中的沙子和碎石正在不斷地進行運動,雖然黃金也會隨之運動,但是黃金比他們都重,黃金找到了「定居」的地方,它便開始在礫石層中向下移動。

  它會一直下降,直到碰到足以阻止它下降的東西從而沉澱下來。

  所以大量黃金會「停留」在基岩裂縫中,而高濃度的砂金將會堆積在這些基岩裂縫的最底部。

  但這個講究位置的,通常在溪流或者河流的內彎處或者石頭繁多的地方,因為黃金在渦流中會受到阻力進行沉降,所以內彎處或石頭多的地方的黃金含量很高。

  而眼前就是一處內灣,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布里特要來一隻篩子,就是隨便找的,什麼篩子都可以,用於過濾一些大的砂石。

  然後就是一個淘金盆,盆里是一個軟質瓶,一捏可以吸走東西的那種材質,這是為了吸走淘金盆中少量細小的金砂要用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準備了一塊稀土磁鐵,然後就可以淘金了。

  隨便找了塊很有可能富含黃金的地方,用鐵鏟從溪流或河中挖出砂礫和泥土,往深處挖。

  然後用篩子對砂礫和泥土進行分離,把篩子放在桶上,用水大量沖洗,就會得到砂石。

  當然要的不是砂石,而是桶里富含黃金的「泥水」。

  等桶里的泥沙沉澱後,把這些沉澱物放到淘金盆中在水中來回的洗,就像淘米一樣。

  但裡面儘量多放一些小砂石,這樣能讓淤泥很快的分散開來並沖洗掉。

  不要擔心這樣會把黃金衝到河裡,因為黃金很重,根本不會漂浮起來。

  同樣淘米淘出的是渣滓,留下的是乾淨的米,淘金也是一樣的道理。

  最終我們會得到黑色的沙土,也就是黑沙,裡面除了有黃金,更多的是磁性的鐵礦物質(絕大多數,不代表全部)。

  這時候就可以找一塊稀土磁鐵把這些物質分離出來,同時要把吸附在磁鐵上的物質,在水中來回沖洗幾次,這樣黃金就被衝下來了。

  日積月累,就可以攢出許多小顆粒的黃金,或者金粉。

  運氣好的話,一天可以淘出一斤多的金沙。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果然得到一片金燦燦的沙子,一些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兄弟不由屏住呼吸,眼睛都快掉到河裡了。

  布里特長舒一口氣,他認為自己的命可以保住了。

  然而小七卻問親信:

  「這邊的位置記住了嗎?」

  親信明白他要做什麼,這幾個殺了他們兄弟的混蛋決不能留。

  「記得死死的,閉著眼都能找到。」

  「嗯,動手吧,讓他們死在金礦上,也算死得其所。」

  布里特驚得說不出話,渾身止不住顫抖,而可憐的傑克面如死灰,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出來一趟還沒賺到錢呢,就要葬送在此了。

  小七轉過身的瞬間,槍聲響起,砰砰砰砰砰~

  清澈的河水被瞬間染紅,但很快就被衝到下游,至於人,找地兒埋了吧,還能給金礦做養料,千百年後又是一塊狗頭金。

  殺人埋屍,手腳利落著呢。

  收拾好這一切,小七望著河面深深吸了口氣:

  「都給我把這地方記好了,下回來,我們要把這裡每一粒金沙都帶走!」

  兄弟們齊聲高喝:

  「是!」

  ——————————

  「金礦?」當黎耀陽收到消息時,已經是兩個月後了,他正在工地視察,新華小鎮年底將迎來第一批業主入駐,樓房和別墅都已封頂,目前正在進行室內和室外裝修。

  小七先匯報了這一喜訊,緊接著又將損失三名兄弟的事情告訴黎耀陽。

  「陽哥,我要請罪。」

  「行了,也不怨你,突發情況,誰都沒辦法。」

  「不,陽哥,是我準備不充分。」

  「好了,撫恤給了麼?」

  「我私自做主,按照最高標準給的。」

  「行,不過對外就說是我批准的,不然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小七感激道:

  「謝謝陽哥,以後不會了。」

  拍拍他的肩膀:

  「你辛苦,先去休息,淘金的事情我得琢磨琢磨。」

  其實這個年代淘金的現象很普遍,發生在全球各地。

  就比如華夏,此時正值民國初年,魯省的外國傳教士挺多,洋人到處橫行霸道,貪官污吏敲詐勒索,草菅人命,莊戶人家的日子很難過。

  恰逢黃河泛濫,及旱災、蝗災並發,災民多達2000多萬人。

  沙俄和霓虹先後在東北修建鐵路、開辦煤礦,建成了油坊、玻璃廠、火柴廠等現代化企業,這些都需要大量廉價勞動力。

  加上東北豐富的自然資源和荒地,闖關東成為了貧困的魯省農民尋求溫飽的主要謀生之路。

  其中有一位叫王瑞的人,從八歲到十歲,念了三年書。

  家裡兄弟姐妹八人,他排行老三,家裡人口多,生計困難,十二歲就下地幹活,也跟著闖了關東。

  王瑞先是經老鄉介紹在冰城一家俄國人經營的飯館裡當雜役,洗刷碗碟,幹了兩年多,學會了做「列巴」,以後又到別的地方住了三年館子。

  這年春天,觀都金礦局到冰城招採金工人,去太平溝採金,王瑞想都沒想,撂下買賣就去了。

  第一個落腳點在太平溝北中卡。

  北中卡是嘉蔭河臨近黑龍江的一個支流,那是採金工人住的是馬架子,低矮、簡陋。

  主食還不錯,一色是冰城雙和盛出的「金雞牌」麵粉,由於交通困難,蔬菜、食鹽、蠟燭、火柴都很難買到。

  民國年間太平溝採金的組織形式是經理負責制,實際上經理就是把頭,吃、穿、住全管。

  生產上主要管分段,采著的金按內部價格交櫃。

  經理分給王瑞等十幾個人一大段,開深溝、采大毛,活是很累的,可是秋天一上流沒見金,結果全白幹了。

  冬天柜上也不給小工衣服,大都凍跑了。

  王瑞沒地方可去,就在一個寡婦老太太開的小店裡打雜,老太太看他幹活賣力吃苦,就幫王瑞湊幾個錢做小買賣。

  往返二百四十華里往溝里送菜、石蠟、白糖、火柴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別看累,可真掙錢。

  過了不久,王瑞聽說北中卡上頭出點金,要放段。

  他就找到相識的黃經理要段,黃經理對他說:

  「上頭沒有了,下頭還有個小溝,你要干就在那干吧」。

  於是王瑞找了四個人幹了起來,沒想到揭開毛皮就見金,這可把他們樂壞了。

  那時候採金工人都是各地自流來的,互相不團結,住一幫,五一夥,各揣心腹事,誰採金多少互相都保密。

  可是日子久了,總要露餡的,於是大夥都爭著要開小溝,經理找王瑞要段,他一口咬定包給他們了,說啥也不答應。爭執的結果,留下一百丈,餘下的給了別人。

  這一年夏天他們發了個「小洋財」,交完了金還剩下百餘兩。

  那時金礦局「寶局」、「牌丸局」可興旺了,都是把頭們開的,王瑞本來不會耍錢,賭局開了好些日子王瑞也沒玩。

  可是經理不能讓他的錢總在他的口袋裡裝著,於是一個勁地竄掇他玩,手把手地教,沒幾天也就學會了。

  會了就想干,一干就入迷,迷上了總得輸,沒多久也就把金錢全部輸光了,辛辛苦苦白拉了一年套。

  來年開春,王瑞轉到了金滿溝。

  這一年挺走運氣,又發了一筆大財,大約剩四百多兩金子。

  當時如果撂下不干,回老家能買半個屯子。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還想發個大財,第二年就當了把頭,招了五十多號人。

  不過也能理解,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能做個飽死鬼,總比做個餓死鬼強。

  反正王瑞壓根兒沒想保守的事情,他要掙錢,要掙大錢,就必須得爭,必須得拼,必須得賭。

  成功的人身上必須有賭性,不敢賭一輩子成功不了,當然,賭了也有可能傾家蕩產,都特麼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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