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
林子安有點想罵人,卻被李凡飽含威脅的的眼神瞪了回去。
林子安微微一怔,忽然意識到他已經進了早朝大殿。此刻若是不配合一下李凡這個畜牲,他之前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為了不讓親爹找麻煩,拼了吧!
這樣想著,小胖子一挺胸膛,視死如歸道:「沒錯!就是我灌的酒!」
林清寒無語地看著這個傻堂兄,音樂開始懷疑林子安到底是不是皇叔的種。
朝中御史們聽到林子安的話更是炸了鍋。
「荒唐!宗室之人,豈能如此自甘下賤!做如此有損皇家顏面之事!」
章九黎義正言辭道。
林子安聞言頓時惱了,忿忿不平地反問道:「不是,本世子和好友喝個酒,怎麼就自甘下賤了?你沒喝過酒,你沒喝醉過啊!」
「可下官們畢竟沒有酒後失儀,衣冠不整地上殿!」
章九盯著林子安道:「世子殿下當著魏國使臣的面在花樓飲酒取樂,宿醉煙花柳巷不說,如今甚至為一個奸佞小人開脫起來了!這如何不是自甘下賤!」
「你這狗東西,罵誰小人呢?我看你才是奸佞,你才是小人呢!」
林子安怒罵著,火力全開道:「我李兄弟可是在為陛下辦差,整日在外奔波。而你呢?也就會搬弄是非!上下嘴皮子這麼一碰,就污衊我李老弟?」
「陛下都還沒發話呢,你倒先嘰嘰喳喳的說起來了!虧你還是御史,成天說這個無禮那個無禮,依我看,你也沒有禮到哪去!」
眼看著雙方已經從爭論上升到了人身攻擊,林清寒急忙呵斥起來。
「夠了!」
林清寒厲聲道:「朝堂是商談國家大事的地方,為這麼一點小事爭吵不休,整個大夏是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章九黎不敢再說話,低著頭啞口不言。
林子安見狀,得意地向李凡抬抬下巴,對上堂妹那雙神色不善的眼睛,迅速規規矩矩站好。
禮部尚書馬庸見狀,急忙上前道:「陛下,既然李郎中已經到了,臣便把話講明白了。」
「魏國使者進京已有二十七日,丞相於前線的將士都在等待京師的消息。」
「可據臣近日的觀察,李郎中對陛下指派的任務毫無作為,只是帶著使臣四處戲耍,藉口不提停戰何談之事,實在有負聖恩陛下信任。」
「臣懇請陛下,嚴懲戶部郎中李凡,將與使者和談一事交還禮部,儘早還邊關將士一個安定,停止戰爭!」
隨著馬庸的發話,禮部眾多官員紛紛上前附和,
「臣等複議!望陛下嚴懲李凡,將禮部之責交還禮部!」
見狀,林清寒臉色一沉,冷聲道:「放肆!你們禮部這是在逼宮嗎!」
「陛下,臣等並非逼宮,而是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要被小人蒙了眼睛,以免鑄成大錯!」
秦阜果斷站出來,大聲道。
林清寒聽著秦阜說的話,心中更惱了。
什麼叫被小人蒙了眼睛?
她看起來就是那麼不明事理,偏聽偏信的人嗎?
「秦大人覺得,朕是被人蒙蔽了。所以才讓李凡來處理與魏國停戰和談一事?」
「自然如此!」
秦阜理直氣壯道:「李凡本為一縣城知縣,如今僥倖成了戶部郎中……」
蕭庭安聽到這裡,也忍不住開口打斷道:「秦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講!」
「這李凡雖為我戶部郎中,卻因為陛下另有任務,很少來我戶部工作。你說李凡便說李凡,扯上戶部做什麼!」
戶部尚書裴志奎聞言微微皺眉,只覺得蕭侍郎話鋒有些不太對。
李凡怎麼說也是他戶部的官員。禮部官員攻訐李凡,蕭庭安一個戶部侍郎不幫著自己人說話,跟禮部的人瞎摻和些什麼?
這樣想著,裴志奎不等禮部的人說話,便站在了蕭庭安前面,反駁道:「秦郎中此話矣,戶部與禮部本就職責不同。我戶部的官員去做禮部的工作,一時摸不清頭腦,出些差錯也是可以理解的。」
蕭庭安微微一愣,隨即退回隊伍不再說話。
裴志奎則冷聲繼續道:「但秦郎中只因李郎中工作不順,進展緩慢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彈劾我戶部官員,是不是他還不把我戶口簿放在眼裡?」
禮部尚書馬勇沒有想戶部尚書會站出來替李凡說話,不由得一愣,忙道:「裴大人,下關沒有針對戶部的意思。」
「只是這李凡僥倖升入京中,卻不思報答陛下聖恩,不思報效朝廷,帶著魏使花天酒地,不務公事。二十七日什麼都不做,拖延時間耽誤國事,實乃朝廷禍害!」
馬庸說完,轉向林清寒,繼續道:「今日,即便陛下發怒,臣依舊要請陛下廢除李凡功名,將李凡罷官流放,終生不得回京!如若不然,臣今日便一頭撞死在這殿上,也不與其同朝為官!」
「臣等懇請陛下將李凡罷官流放!以儆效尤!」
秦阜跟著大聲說著,帶著一眾力部官員在大殿上跪了下去。
林子安看著眼前的場景,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
「李凡啊,你這是犯了眾怒啊?居然有這麼多人想把你趕下台。」
林子安向李凡露出一個敬佩的眼神,悄悄道:「我和你說,這場面兄弟我可保不住你了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那還真是謝謝你嘞!」
李凡一臉無語,在女帝林清寒開口前,高聲道:「誰告訴你們我二十七日什麼都沒做的?」
「怎麼,李郎中難道還想說你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不成?」
秦阜一臉不屑道,其餘里部官員紛紛大笑了起來。
「整日不是吃酒就是流連煙花柳巷,居然也敢說把停戰的事解決了?」
「李郎中,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死到臨頭了,還拖延時間,真是一點都沒有文人風度!」
李凡聽著眾人的嘲笑,面不改色地看向女帝,拱手道:「陛下,臣請陛下下令,魏國使者於鴆上殿,證實臣所言之事!」
林清寒深深看了李凡一眼,冷聲道:「准。」
很快,魏使於鴆便走進大殿,規規矩矩向林清寒行了禮。
「外臣於鴆見過夏朝皇帝。」
一見到於鴆,一心想向李凡報仇的秦阜便迫不及待打起了招呼。
「於大人!下官禮部郎中秦阜,曾與使者大人有過一面之緣。」
於鴆差異的看了秦阜一眼,皺著眉會議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秦阜卻渾然不覺,繼續道:「使者大人遠道而來,在金陵待了這麼久,正事兒卻遲遲沒能商討出個結果,想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下官代表禮部向使者大人賠個不是,待陛下將李郎中處理,我們禮部馬上便與大人商討停戰條款……」
聽著秦阜的話,於鴆滿臉疑惑,不解地看向女帝,道:「陛下,外臣不太明白,這位大人這話是何意啊?」
林清寒聞言一愣,卻聽於鴆繼續道:「我大魏與夏國的停戰協議已經在李大人推動下已經順利達成。何來沒商討出結果一說啊?」
聽到這話,朝堂上下一片譁然。
尤其是秦阜,聽聞李凡已經完成了任務,一臉不可思議地大嚷了起來。
「這不可能!」
秦阜說道。
於鴆冷哼一聲,不滿道:「真是可笑,夏國禮部口口聲聲說要修復魏夏兩國關係,為了和平停戰。為何聽到協議達成後卻如此不情願?」
秦阜啞口無言,正想向陛下解釋,於鴆已經掏出一方木盒,給秦阜等禮部官員當頭一棒。
「陛下,我魏國皇帝國書再此,還請陛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