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花樓的姑娘哪有陛下冷淡?

  第二日一早,宿醉望月樓的李凡被一泡尿憋醒了過來。

  「張亮!什麼時辰了?」

  放完了水,李凡打著哈欠回到房間,一腳踹醒在門邊地上打瞌睡的張亮。

  「啊?老爺,我去問問。」

  李凡沒有說話,看向橫七豎八躺在宴會廳地上的林子安和於鴆,不住的搖頭。

  這望月樓的服務做的不行啊!姑娘們,光把客人灌醉,然後扔到地上不管算什麼道理?

  這要是在天上人間,怎麼說也得把客人抬進房間,然後趁著客人酒醉往身邊一躺,第二天一早,理所當然的加收銀子。

  李凡正想著,張亮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現在已經丑時了,今天的早朝要來不及了。」

  僅僅一句話,哈欠連天的李凡瞬間精神了起來。

  早朝!今天是早朝的日子啊!

  完了完了完了,他怎麼就能誤了早朝呢?

  魏國使臣於鴆還說要在今天遞交國書呢!

  只要協議一蓋章,他與使臣談判的工作就算完成了。他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醉了酒呢?

  「於兄!於兄快起來,早朝了要遲到了!」

  李凡推了推於鴆,

  於鴆聽到早朝,嚇得一骨碌醒了過來,套著衣服便往外沖:「早朝!完了完了,來不及了,我去洗漱,李老弟等我下,我們一起走!」

  很快,門外便傳來於鴆漸行漸遠的聲音:「來人來人!你回使館一趟,把陛下的文書給我送到宮門口……」

  就在這時,李凡的視線終於落到一旁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吳王世子,抬腳踹在了林子安的屁股上,道:「起來起來!早朝了!」

  林子安一翻身,嘀嘀咕咕地重新睡了過去。

  「吵什麼吵?上朝關小爺我什麼事?」

  李凡嘴角一抽,卻沒有慣著他,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起來,穿衣洗漱上朝!」

  「這才什麼時辰啊!」

  林子安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不滿道:「李兄,我就一個世子,上什麼朝啊!」

  「還是不是兄弟了?」

  「啊?」

  「子安昨晚自己說的吧?要和本官結為異性兄弟,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凡詢問道。

  林子安想起自己酒後的醉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皇室宗親認兄弟那也是要上族譜的!我爹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亂認兄弟,會打死我的。」

  林子安終於感到一陣後怕。

  「想不讓你爹打你也可以,只要你今天跟我上朝,陪我過了今天這關,昨晚之事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可是……」

  林子安還是有些猶豫。

  陪李凡上朝把事情揭過,自然是好事,可要是真上了朝,他豈不是要面對那個兇巴巴的堂妹了?

  就在這時,簡單洗漱回來的於鴆推門喊道:「李老弟!我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李凡一聽,也不顧不得其他,拉著林子安就往外走:「可是什麼?」

  「走了走了!再不走咱們就真遲到了!」

  另一邊,林清寒像往日那般走進朝堂。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小月高喊一聲,禮部尚書馬庸立即上前,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林清寒微微一怔,道:「馬愛卿請講。」

  「陛下,魏國使臣入京已近一個月,臣請問陛下,與魏國的停戰談判談得如何了?」

  馬庸義理直氣壯地詢問道:「雖然陛下將與使者談判的事交給了李郎中,但與藩屬外國交流畢竟是我禮部的職責,還請陛下將告知。」

  林清寒聽到馬尚書這麼說,自然不好裝傻充愣,只得道:「李凡!你出來解釋一下。」

  但令林清寒意外的是,李凡並沒有出現,甚至連聲音也沒回一個。

  林清寒面色一冷,不耐煩道:「李凡!出來!」

  依舊沒有人作答。

  秦阜冷哼一聲,譏諷道:「陛下,李大人他怕是帶著魏使在青樓醉著呢,哪裡有空來上朝啊!」

  章九黎見狀,急忙上前道:「陛下,臣彈劾戶部郎中不務正業,罔顧國事,整日帶魏使花天酒地,如今更是拉著皇室宗親夜宿青樓,敗壞我朝官員名聲不說,如今連朝都不上了!望陛下嚴懲!」

  聽聞此話,秦阜眼睛一轉,急忙上前,道:「陛下,自陛下讓李郎中來接待魏使、主持和談,已有二十七日。」

  「二十七日以來,李郎中終日與魏使流連花樓,從未商討過半點國事。李大人如今早朝未至,或許只是李郎中沒有半點進展,不敢向陛下復命罷了。」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

  「都怪你!要不是你,咱們三個能遲到這麼久嗎?」

  「這怎麼能怪我啊?人有三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你要是著急,別拉我來朝會不就好了?」

  「林子安!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你見吳王殿下……」

  「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的錯。」

  朝臣們聽著李凡與吳王世子林子安的對話,不由得一陣無語。

  片刻後,李凡帶著吳王世子林子安狼狽走入大殿。

  一行兩人,竟然連朝服都沒穿,就這樣出現在女帝林清寒與群臣的面前。

  「臣,李凡見過陛下。今日早朝來遲,還望陛下贖罪。」

  李凡恭恭敬敬說著。

  林子安跟在李凡身邊,含糊不清地跟著哼哼了兩句。

  林清寒冷臉看著殿上的兩人,怒道:「李大人好大的威風啊!」

  李凡尷尬地低著頭,不敢回答。

  「早朝遲到!官服也不穿!怎麼,這是把朕的朝堂當做吃酒的望月樓了嗎!」

  望月樓的姑娘哪有陛下您這麼冷淡的?

  李凡默默在心中嘀咕著,伸手扯過林子安,道:「陛下,臣遲到早朝都是因為吳王世子!」

  聽到自己「好兄弟」把遲到大朝的鍋丟給他,林子安頓時驚了,一臉錯愕地看著李凡。

  在望月樓時你也沒說要我背鍋,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李凡卻完全沒沒有理會林子安鄙夷的目光,面部紅心不跳地說了早已想好的藉口。

  「陛下您也知道,臣與吳王世子以前有點小矛盾。昨日路上偶遇世子殿下,臣本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因此想化干戈為玉帛邀請世子殿下吃酒。」

  李凡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忽然大聲控訴起來:「陛下,可臣萬萬沒有想到,林子安他這麼不厚道,一個勁兒的灌我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