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海，你全是水！」
站在銅山號的船頭，李凡神情激動地賦打油詩一首，讓含煙臉上的的笑容瞬間僵硬。
「好詩，好詩。大人要不再來一首傳統點的？」
含煙昧著良心假笑著，試圖將李凡引回正路。
在兩人身後的甲板上，言榛，任百川，胡不為，何軍等官員緊張地盯著海面。
「李大人，都這麼久就還沒看到海盜，說明海盜肯定已經跑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左參議胡不為擠出笑容討好道。
「是啊是啊。我們離海岸線已經那麼遠了，要是我們駛入遠海，迷失了方向可就好回不來了。」
右參議何軍戰戰兢兢道。就連言榛也滿臉緊張。
「李大人，我們真的需要要去打海盜嗎？」
言榛擔憂地詢問道：「海盜向來兇狠。咱們這艘船雖然很大，但根本不及海盜的那些小船靈活。萬一被海盜打上船來，那可是要送命啊！」
「你們就這麼這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李凡怒斥著。
官員們躲閃著眼神不敢與之對視，李凡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
「真是群慫貨！這還沒開始打呢，你們就害怕了，連含煙姑娘一個女人都不如！」
含煙姑娘聞言，對李凡嫣然一笑。
一副只要李凡在身邊，無論做什麼她都支持的小女子姿態，看得百官更加不敢抬頭。
就在這時，船杆杆放哨士兵忽然高呼了起來。
「海盜！左前方發現海盜！有幾十艘快船！」
「海盜？哪裡有海盜？」
任百川等人驚慌地四處張望起來。
忽然，一個年輕官員看指著海面上的小黑點，惶恐地大嚷了起來。
「海盜！我看到了！真的是海盜！」
看到那些順風而來的快船，船上官員們頓時亂作一團。
喊著海盜跑進船艙的，癱軟在甲板哀嚎著錢沒花完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想把自己藏在船上的，一個個醜態百出，看得李凡心中一陣火大。
「都閉嘴！再有人亂喊亂叫擾亂軍心，本官就把你們丟海里餵魚！我李凡說到做到！」
聽到這話，官員們紛紛閉上了嘴巴，但一個個腿腳發軟，就算不發出聲音顯然也派不上用場。
「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千夫長楊鎮虎一臉緊張詢問著。
各個崗位的將士也紛紛看了過來，使船上瀰漫著一股緊張不安的氣氛。
李凡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心知自己不能展露半點畏懼，一臉淡定地撐著架子：「當然是火炮伺候著！」
「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火炮，所有人進入船艙，按訓練填裝火藥和炮彈！」
李凡大聲說著。
楊鎮虎暗暗鬆了口氣，急忙道：「眾將士聽令！三人一組火炮準備！」
甲板上的士兵紛紛跑入二層船艙，緊張的分好位置。
「大人，已經就位了。」
一名士兵前來復命道。
李凡點點頭，高呼道：「填裝彈藥！」
隨著李凡的呼喊，站在甲板和樓梯口的兵卒紛紛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快速向船艙傳遞著李凡的命令。
「填裝火藥！填裝火藥！」
「炮彈入膛！」
「炮彈入膛！炮彈入膛！」
隨著回聲一般的高喊，三十門火炮很快便填裝完畢。
而在千米外的海盜船上，張大刀指著遠處巨大的戰艦，舉到大喊道：「看到了嗎？那就是那個娘娘腔的大夏官船！上面的官兵都是來圍剿我們的！」
船上海盜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那幫大夏官兵這是在給我們講笑話嗎？就他們也也敢說圍剿我們？」
「到底誰圍剿誰啊？老大，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張大刀當即大笑。
「那些不怕死的大夏官兵說完圍剿我們，大家說我們該怎麼做？」
「圍攻他們！」
「殺光！搶光！燒光！」
海盜們舉刀歡呼起來，很快，響亮的三光口號響徹每一條船上。
「屁！」
張大刀卻出乎意料地呵斥了起來：「那麼一大艘船，那必定是老子的！你們居然想燒光？」
船上再度爆發一陣鬨笑。
「小的們！一會沖船，隨便殺隨便砍，只有一樣，把那艘大船給老子留下！咱們需要一艘氣派的船鎮場子。聽明白沒有？」
「殺殺殺！」
回應他的只有幾艘船上的一片殺聲。
劉建更是喊得臉紅脖子粗，身先士卒領著戰船衝到了最前面。
父親被抓，家族被滅，使得劉建格外憎恨大夏官府，更別說罪魁禍首李凡李布政使了。
在銅山號上，李凡死死盯著幾十艘海盜船，遲遲沒有下達推炮點火的命令。
看魚兒一樣靈活的快船緩緩逼近，一股緊張不安的氣氛逐漸在將士們心中蔓延。
就連千夫長楊鎮虎也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不斷擦著汗津津的手心，調整著握著刀柄的角度。
「大人……」
「都急！等海盜接近再動手！」
李凡回答著。
似乎感受船上過於緊繃的氛圍，李凡皺眉掃視著四周。
古代戰場之上，最難的便是令行禁止，在陣前能沉住氣。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老兵，也可能因為過於緊張而等不及軍令，提前發動，從而導致功虧一簣。更別說是他眼前這群又沒上過戰場，又沒經歷過水上訓練的新兵蛋子了。
「大家穩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火。要是誰提前開火，驚跑了海盜，本官就要了誰腦袋，聽到沒有？」
李凡大喊著，努力提升己方戰士的士氣。
「大家穩住，沒有李大人的命令不得開火……」
傳話的士兵如實傳達著李凡的命令。
聽到李凡說會嚇跑海盜，將士們雖然心中依然對海盜心存畏懼，但繃緊的弦卻鬆了下來。
就連千夫長楊鎮虎也神色稍緩，船上的氣氛驟然煥然一新。
李凡微微鬆了一口氣，豎起拇指瞄著海盜船，默默計算著距離。
「再等等，再等等……」
含煙看著李凡古怪專注的舉動，和不明覺厲的念叨，非凡沒有遭遇海盜恐懼，眼中更是充滿了笑意。
這樣厲害的男子才值得她以心相待啊！
李大人既然答應把她留下，是不是代表著李大人已經接受了她，可以更進一步呢？
含煙在李凡身邊想入非非，李凡念叨的內容忽然發生了改變。
「二百米……一百七十五米……一百五十米，推炮，點火！」
李凡忽然大喊著。
「推炮，點火！」
「推炮，點火！」
一個又一個傳令兵跟著嚷著，絡繹不絕的喊聲瞬間響徹整個銅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