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殿內出現一個個面色蒼白如紙,神情詭異的宮女太監,和帶刀侍衛,皆是以兇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陸風:「……」
環顧四周,兩名眼神空洞的侍衛走過來,按住陸風的肩膀。
陸風嚇得呼吸粗重起來,再次看向皇帝,皇帝臉上已出現臉譜似的面具。
順手接過面白如紙的太監遞來的尚方劍,錚的一下,抽出劍來,對準自己,舉起尚方劍!
「不!」
「父皇!」
「不要,不要!」陸風驚慌高吼道:「父皇,我是您親生兒子啊,我娘是唐語荷!!」
唰!
劍影一閃!!
頓時。
陸風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顯然是自己的頭顱飛了起來。
這一刻。
看到自己的無頭身子跪在皇帝面前,看到一個個宮女太監笑得極為猙獰……
砰!
陸風眼睛圓睜,臉撞在了地上。
皇帝蹲下陰森一笑,用帶血的劍,不停地拍著自己臉龐:「敢動朕的女人,就是這個下場…」
「景生,景生!」溫柔如水的嗓音,縈繞在陸風耳畔,溫熱的玉手在拍自己的臉:「快醒醒!」
「啊!」陸風一聲高吼。
下一刻。
腦門滿是汗水的陸風,猛然睜開眼來,眼前陰森森的大殿情景瞬間消失。
然後,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燈火明亮的屋內,躺在唐語荷的懷裡。
唐語荷正微笑,眼神溫柔地望著自己:「景生。你剛剛是不是做惡夢了?嘴裡一直說著不要。」
說話間。
唐語荷玉手捏著絲絹,在陸風額頭擦著汗,舉止端莊,柔中有無限的溺愛。
回憶夢中的情景,陸風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娘!!」
「我夢見先帝,他要殺我!」陸風聞著唐語荷身上的清香,擁住唐語荷。
這一刻。
覺得在唐語荷懷裡,便是窮凶極惡的惡魔,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會再怕。
正如小時候,在黑暗中做了惡夢,第一時間喊的是娘。
只有娘親答應一聲,才會覺得整個世界都踏實,恐懼也會跟著一掃而空。
「別怕!」
「都是夢,夢不可信!」
唐語荷摟著陸風的腦袋,桃腮蹭著陸風的臉龐,嗓音溫柔,安慰道:「先皇愛你還來不及,怎會殺你。
昔年,你剛出生那會,先皇還抱著襁褓中的你,逗你的小雀,一面哈哈大笑,宣布大赦天下呢。
並賜你名,陸璜!」
陸風:「……」
陸璜…
靠,還沒娘給我起的陸風,還有皇后起的陸景生好聽呢。
陸風將此想法一說,唐語荷玉指點陸風額頭:「你哪裡知道,此『璜』字,暗藏深意。」
見陸風疑惑,唐語荷美眸微眯,繼續道:「璜…字面上,是半壁美玉的意思,可偏偏沒那麼簡單。
『璜』單字一個王,其後一個黃。
黃與皇帝的皇同音,可以說是先王,後皇!
若是按當時先皇的意思詮釋,誰都看得出,江山以後由你來坐。」
陸風暗鬆了一口氣,先皇啊,你別再來夢中找我了,我他娘的也很冤啊。
和呂媚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哪裡知道我是皇子啊。
燈火搖曳,唐語荷摟著陸風說,其實在認識先帝以前,先帝最看重的一個人選,是陸冠,這點從名字上也看得出。
可先帝向來不遵循立嫡立長的禮制,完全由自己喜好來,他說誰是皇位繼承人,誰就是。
唐語荷說著話。
陸風望著唐語荷發呆,昏黃的燈光將唐語荷臉上映得美麗十足。
陸風看得痴迷,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幽香,快速地在唐語荷桃腮親了一口:
「娘,你真美。」
唐語荷:「……」
「早些睡吧。」唐語荷美眸略顯疲憊,玉手輕撫陸風腦袋,不再多言。
陸風依偎在唐語荷懷裡道:「娘親,有件事我要和您說。」
「何事?」唐語荷閉上美目。
陸風問唐語荷,昔年在臨安西湖畔,是否給過一個男子一塊餅。
唐語荷略微回憶一下,道:「嗯,有過!」
陸風道:「那便是孫承宗!」
唐語荷:「……」
陸風正色道:「孫承宗饒是對你很感激。可我怎麼都覺得他的感激,摻了一些雜質。
因此他還畫了你的畫像,還要我將畫像交給你呢。嘿嘿,被我拒絕了…」
唐語荷睜開俏眸,神情平靜,回憶了一下,當年雪天,籬笆小院外站著的那個男子,其實唐語荷早就發現他了,故意裝作沒看見而已。
「拒絕的對。
娘不打算與任何男子有牽扯。
日後你若成為皇帝,若被別人知道,我還收了別人不清不楚的東西,對你來說影響不好。」唐語荷側了個身,以背對著陸風視線。
陸風:「……」
靠啊,這可如何是好。
看樣子,娘親堅決讓我做皇帝啊,這若是不做皇帝,就對不起她,對不起皇后,對不起所有幫我的人,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行啊。
陸風思索間。
耳畔響徹唐語荷細細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著。
陸風忙前胸緊貼唐語荷身後、擁著唐語荷的細腰,臉蛋貼在溫香玉背,一臉美滋滋的……
翌日。
陽光剛自窗戶縫隙鑽出的時候,唐語荷起身,修長玉腿自薄毯探出,正要下榻,睡眼惺忪眯著美目,瞧了下陸風。
見陸風睜著眼睛正看著自己,唐語荷奇怪道:「你醒了?」
陸風笑道:「娘親,孩兒想到一個完美的法子。孩兒可以當皇帝,但必須按這個法子來。」
唐語荷:「……」
只要他能當皇帝,不辜負所有人的期望,什麼事都好說。
唐語荷玉手拿過素裙披在身上,婀娜身段立在榻前,側眸看來一眼:
「說吧,什麼法子。」
陸風忙忙道:「我依然當陸掌事,但我當皇帝的名字,不能是陸風,不能是陸景生——而是陸璜!
對外宣稱,我所有舉措,實則都是『陸璜』在出謀劃策,故此所有人幫我鋪路,我沒有辜負。
二來,我這個陸璜,還能做皇帝,還能當個逍遙自在的假太監。
於是我有兩個身份。
一個是陸掌事!
一個自然就是皇帝。
這可是兩全其美的法子啊!」
唐語荷:「……」
「簡直胡鬧!」
「你當這是兒戲嘛?」唐語荷桃腮因怒生紅,美艷異常:「這若是被人看出個蛛絲馬跡,傳出去可當如何?」
陸風下榻,自後面環住唐語荷桃臀飽滿,婀娜豐腴的腰身,嗅了嗅眼前的清香,撒嬌道:
「皇帝長得什麼樣誰知道?
登基後,大小事還是皇后做,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更不知我長什麼樣了。」
唐語荷:「……」
唐語荷猶豫半天,似妥協般閉上美眸道:「也罷,回京我再將此事,好生和秦章他們說道說道。
只要他們同意,那就如此辦!」
陸風大喜,高興地在唐語荷桃頰親了一口,歡天喜地,興奮不已,啪的一聲,不知拍到何處,大驚道:
「糟了,我…我拍娘子們習慣了!」
唐語荷:「!!!」
啪!
「啊!」陸風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