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晚霞時分。
啪!
「快喝,快喝!!」
高豐端著奶茶,猛地扇了躺在被褥上的陸錦年一耳光。
可見陸錦年還是不張嘴。
高豐只能苦著臉道:「哎喲,主子啊,您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啊。您若死了,他們會殺了我的,奴求求您嘞!!」
臉上火辣辣的痛,若在以前,給高豐十個膽,他都不敢如此無禮。
陸錦年心中自諷,以前還以為高豐對自己多麼忠誠,還以為他比父皇和母后還要好,可是,這會兒才看清高豐的真面目。
想起往日父皇和母后的打罵,他眼中淚水打轉,那會父皇和母后才是真的對自己好,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殿下,您得活著,得活著啊!」高豐笑著哄道:「沒準,咱們還能回去呢。」
得活著!
若是能回去,一定要幫那些死去的甲士報仇!陸錦年眼睛無神地張嘴,高豐一喜:「這就對嘍。奴對您多好,您何必為難呢。」
數日後……
紫禁城!
砰!
嘴唇乾裂,甲衣上都是血漬的陸邵,跪在殿中。
幾天幾夜都沒怎麼合眼的他,神情有些恍惚和憔悴:「罪將叩見皇后娘娘!!」
秦皇后已經知道一些風吹草動,桃花眼噙淚道:「錦年他,他真的,被匈奴人俘虜了?」
「是!」
陸邵哽咽道:「太子殿下被俘,五千甲士,死傷無數,回來的只有一千不到!!」
唰!
秦皇后美麗的面孔一白差點暈倒,幸被清蓮扶住。
秦皇后桃花眼掉淚,又悲又憤道:「本宮固然心疼錦年,可這些人,都有爹娘的啊,他們的爹娘當作何感想?錦年那畜生,簡直害人不淺!!」
「娘娘!!」陸邵哭著道:「罪將死罪,請求娘娘將罪將正法!!」
秦皇后素手扶額,看了眼狼狽的陸邵:「不,你無罪。錦年若死,就當是還債了。
他若不死,匈奴過些日,定會提出條件的。
你且退下歇息吧,死傷家屬,都要給些撫恤的銀兩,好好安撫!!」
陸邵痛心疾首的叩首:「是,是!!臣告退!」
瞧了眼陸邵退出殿的身影,清蓮哭著道:「娘娘,這事怎麼跟六哥說啊!」
秦皇后淚眼婆娑道:「這事太大了,定會傳遍天下,想瞞景生,肯定是瞞不住的!!」
前些日。
陸風就已經、以陸掌事的身份離開京城,並且帶著三皇子陸遠舟,皇貴妃薛採薇,還有賢妃李玄若前往北涼了。
而且!
陸風為了避免麻煩,沿途沒讓一些官吏相迎。
這眼跟前,就已經到了長安城北面的慶陽城,兩千名鳥銃護衛隊,高舉旌旗,簇擁著幾輛馬車,沿著慶陽城的城中大路,朝西面行著。
前面一輛輦車中,是賢妃娘娘李玄若,以和薛貴妃結伴的名義跟著陸掌事。
而坐在車前的侍女,手中還拿著一柄黑劍,顯然是李玄若的。
這輛輦車後面,則是陸風和薛貴妃,還有明珠公主陸雪琪乘坐的。
說起陸雪琪。
陸風很無奈!
前些日。
原本沒想帶著陸雪琪。
豈料,陸雪琪偷偷跟著了,被發現後,陸風只能讓人跟掌事府說一聲,並且帶著陸雪琪一起了。
瞧著將一雙玉足搭在自己雙腿上,睡得正香的少女陸雪琪。
陸風在陸雪琪白嫩的腳背親了一口,微微一笑,拿著薄毯給蓋在閨女陸雪琪的身上。
嘖嘖嘖,我這閨女,可真是漂亮。
完美的繼承了我,和金善娜的優點啊!陸風嘖嘖暗道。
薛採薇的嗓音:「小六子,我想問你一件事。」
薛採薇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變化,容顏還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肌膚雪嫩,很是俏麗。
別人哪裡看得出,薛採薇和陸風早已經有了個十歲的兒子了。
陸風側眸,瞧著擁有少女顏值的薛貴妃,見她心事重重,便笑呵呵道:「怎了小貓咪?」
薛貴妃帶有清香的身軀,朝陸風胸膛依來。俏首金飾閃閃,說不出的高貴和俏美,小嘴道:
「小六子。咱們這陣仗,真的只是讓我回北涼探親?」
這些日。
薛貴妃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可問陸風,陸風從不說是去和薛震談判。
只說帶著薛貴妃去北涼,是增強皇族和藩王互信的,這是避免薛貴妃擔憂,畢竟薛震再如何,都是小貓咪的親爹。
陸風緊緊摟著薛貴妃,很是疼愛地在薛貴妃白皙的腦門親了一口:
「當然只是探親,別多想!」說著,陸風忌憚的看了眼熟睡的閨女,湊近薛貴妃玉耳前,低聲道:「小貓咪,晚上,咱們來一下吧!」
薛貴妃臉上紅潤起來,嘻嘻一笑,羞澀道:「那你得先打我那裡,不許猴急。」
陸風:「……」
嘖嘖,這些年,小貓咪的癖好,真是一點沒變啊。陸風嘿嘿笑道:「好說,好說!!」
說完!
陸風朝外面問道:「遠舟啊,咱們到哪了?若是出了城,咱們就找個地方安營紮寨,歇息一夜吧,將士們行了這麼久,也該累了!」
「爹爹,咱們快出城門了!」外面陸遠舟的嗓音道。
霞光染天,宛如畫卷。
城郊外。
一頂頂帳篷搭了起來。
將士們撿了柴禾,燃起了篝火,天還不算黑,就已經開始準備晚上的飯食了。
來到樹下。
陸風解開腰帶,然後水流,澆在青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陸雪琪剛睡醒的嗓音有些慵懶道:「爹爹,我不想喝粥了。」
陸風回眸一瞧,就見陸雪琪揉著眼睛,立在那,哼了一聲道:「我早就說一路上會很辛苦。
誰讓你來的?還不是你自己要來的。將士們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沒有特殊!!」
聞言。
陸雪琪只能嘟著紅唇,有些不滿意。
「滾一邊去,別在老子這杵著,沒見我在這解手呢嘛!」陸風凶瞪陸雪琪道。
陸雪琪俏麗小臉不滿,跺了下小腳,往回走,紅潤小嘴嘟囔道:「又不是沒見過,不就比我弟弟雪劍大些,有什麼稀奇的!」
陸風:「……」
這孩子!
陸風搖了搖頭,然後目光又瞧見一個飛馬而來的甲士,剛到這裡,就忙忙下馬,跟三皇子陸遠舟說些什麼。
而且陸遠舟表情則是驚愕無比。
陸風忙系好腰帶,走上前去問道:「遠舟,什麼事情?」
陸遠舟有些為難,支支吾吾的不願意說,可在陸風嚴厲的眼神逼視下,只能垂首抱拳道:「父皇,太子被匈奴擄了,五千多甲士,只回來一千名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