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男人眼睛一瞪,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上一次晉樂凰找到他,是想讓他找到機會殺掉三皇子,可他那時候害怕,並沒有答應。
「郡主,都怪我當時太膽小,要不然你也不會如此被動!我……」
「此事不怪將軍,那畢竟是皇子,將軍你效忠大夏,又豈會做這等不仁不義之事?只怪當初樂凰心有顧慮不敢明言!」
「如今此事已經不僅危及到樂凰性命,連太子哥哥也被牽連其中,將軍效忠太子殿下,若是殿下被他們所害,只怕以後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怎會如此,這事情怎會如此?」
男人正是禁軍副統領霍文武,早年得太子恩惠,如今成了太子的人,他於兩年前去過一次太子府,偶然見到了晉樂凰。
一時間被驚為天人,對她痴迷到不行。
晉樂凰對他似乎也不抗拒,這隨後幾年,二人又多次相遇,每每看到晉樂凰,霍文武都被迷戀得神魂顛倒。
上一次晉樂凰找到他,承諾他若是剷除三皇子,她就可以求太子保媒,嫁給霍文武。
霍文武心頭火熱,然則畢竟是刺殺皇子,他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沒想到因為他的害怕,導致於事情發生到這般境地,他自責道:「郡主,都怪我,都怪我懦弱!太子殿下於我有恩,郡主您又青睞有加,都是我……」
「不,不是!」
晉樂凰連忙說道:「也是我當初沒把話說明白,要不然以將軍的忠誠,定然不會拒絕!」
「嗨!」
霍文武懊惱道:「眼下馬上就是年關了,陛下已經下令諸皇子在家準備年節之事,如今想要剷除他已經失了先機,我……」
「將軍,如今玉衡已經被下獄,將軍以為如今殺了三皇子還有用嗎?」
晉樂凰搖頭苦笑道:「如今已是生死關頭,一旦事發,太子肯定會被幽閉在府,屆時我也難逃一死!」
「那可怎麼辦?我決不能讓你有失!」霍文武大驚道。
晉樂凰嘆道:「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此事還沒有定論之前,迅速幫太子殿下奪取大位,如此一來,你我……」
「郡主,你這是要造反?」
霍文武嘴巴張著老大,他萬萬沒想到,原本從刺殺皇子直接上升到了造反!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郡主!」
「刺殺皇子難道就不是了?」
晉樂凰鄙視道:「說你膽小你還不信!眼下事情已經暴露,我等若不先出手為快,等到屠刀懸頸,我等都難逃一死!」
「你效忠太子之事,根本就瞞不住有心人,到時候沒了太子,只怕你在禁軍的位置都不穩!」
「可……」
那畢竟是造反啊!
他手頭上也不過就一萬人,禁軍還有其他四萬人,他根本就不足以……
「將軍,此事已經猶豫不得了!」
晉樂凰柔聲道:「若是太子殿下登基,那你就是新朝第一功臣,屆時勒馬封侯也不在話下,將軍身上有此功,便可向太子殿下求娶樂凰!」
「要不然以將軍如今之地位,樂凰即便心慕將軍只怕也……」
「可此事太難了!我麾下兵馬雖然衛戍在宮中,然則宮內還有其他禁軍,這……」
「可如果到時候是將軍你當值呢?」
「???」
霍文武一愣,問道:「郡主,你是說……」
「如今再有一次大朝會,朝廷就要休朝準備年節之事,當下即便事發,此事也會在明年處置,趁著這個時間,我等若是在大年夜動手,可就又多了幾分把握!」
「大年夜?」
霍文武一愣,隨即想到晉樂凰方才的話,說道:「郡主是說,大年夜那天是我鎮守?」
「正是如此!」
晉樂凰說道:「此事太子殿下已經安排妥當了,只要將軍點頭,屆時榮華富貴,權位名利,甚至……」
「我……也是將軍您的了!」
晉樂凰似羞似怯地拋出一個媚眼,霍文武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不過到底是造反的活,他卻有些害怕,心下很是遲疑,晉樂凰見狀,也不打攪他,只是一雙眼睛卻又蒙起水霧。
霍文武看著,心下心疼不已。
一邊是自己效忠的主子和愛慕的佳人,一邊又是掉腦袋的大罪,他著實有些猶豫。
良久!
晉樂凰忽然從懷裡拿出一物,像是無限哀戚一般,緩緩地將一些藥粉倒入酒杯。
「郡主你……」霍文武震驚地看著晉樂凰。
晉樂凰清冷道:「造反非同小可,將軍心有猶豫,即便勉強恐也難以成事,此事就不勞將軍了!」
「然則我晉樂凰身為雲國公主,又豈能受那獄中之辱?今日我便毒酒一杯了餘生,希望來日樂凰的忌日,將軍能薄酒一杯來我墳前祭奠……」
「不,不可以!」
霍文武目眥欲裂,伸手就想奪過酒杯,晉樂凰當即反抗。
「你別管我,我死也不想受那等羞辱,我……」
「郡主,我答應,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晉樂凰忽地一頓,狐疑地抬起頭,問道:「真,真的?」
「真的!」
「不後悔?」
「絕不後悔!」
霍文武堅定地回答道,隨即話音轉柔:「我從未見過郡主這般女子,我……」
「將軍別說了,我信你!」
晉樂凰含情脈脈地看著侯文武,好一會,她說:「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卻是有幾件事要和將軍交代一番!」
「如今我和太子殿下隨時有暴露的風險,太子身為儲君,陛下自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處置他,然而我卻不同!」
「那郡主你打算如何做?」
「我打算今夜就離開京城,去城北十里外的一個莊子上等你,未免將軍被人鉗制,我打算帶將軍你的老母和獨子一同去,這樣也可省得到時候有人將他們作為人質威脅於你!」
「啥?」
霍文武一愣!
他身為禁軍副統領,自然不是沒有過女人,只是髮妻早亡,就留下一個幼子和老母親。
他想了想,點頭道:「郡主思慮周全,此事非同小可,母親和州兒離開京城確實能讓我少了顧慮,就聽郡主的吧!」
他知道,這話一出,他已經沒有了後路。
不過……
是真情實意還是威脅,卻不能就此定論,他看向晉樂凰說道:「郡主,此事兇險,我也不知能否成事,我如今只有一願……」
晉樂凰聞言,心裡頓時像明鏡一般,她輕點霍文武額頭:「死樣!」
說著,她手緩緩伸向腰間的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