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老夫邀你赴宴,你醉酒大鬧宴會也就罷了!本族長看你醉酒,安排你在府上歇息,你竟然淫我族女……」
「此事你要不給個說法,本族長定要告你姦淫之罪!」
陳儒氣喘吁吁地喊著,一句話就給顧景之定了個姦淫之罪。
顧景之嘴角微微一扯,心下只是冷笑一聲,一邊穿著外袍一邊給陳魚遞了個眼色。
得到顧景之示意的陳魚立馬就哭唧唧的。
顧景之卻像是老嫖客一般,帶著極為滿足的面容,笑道:「陳族長,這內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來你我心裡都有數,何必在這裡咋咋呼呼?」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門口的那個下人。
你見過哪家下人,在賓客沒起床的時候就跑來推門?
更何況還是陳家這等世家大族。
雖然他們手段齷齪,可這禮數還是懂的。
一個下人天還沒亮就跑來推賓客的門,除了栽贓還能有啥?
這下人前腳敢出門報告,顧景之只是穿上裡衣的時間,陳儒就從門外進來,說來……
還真是辛苦這老貨呢!
想要的驚慌失措絲毫沒從顧景之臉上看到,尤其看到這貨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陳儒氣急。
原本想借著威脅一下,順勢將這個把柄握在手上,讓顧景之給世家當狗的想法徹底被拋出腦海。
「顧景之,你等著,老夫這就帶族人上報衙門,好好治你個姦淫之罪,我倒要看看,你干出這等下作之事,陛下的恩寵保不保得住你!」
「隨便吧,我等著……」
顧景之披上外袍,又暗地裡給陳魚遞了個眼色,陳魚一看,頓時哭得更大聲。
陳儒看他如此肆無忌憚,即便知道內情如何,卻也心頭震怒,這顧景之著實欺人太甚,他們陳家之女被睡了,他竟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雖然只是個庶女,在府中也沒什麼地位,可說出去也是陳家女啊!
你顧景之竟然如此蔑視我陳家?
「好好好!顧大人好大的威風,做下這等醜事竟然口出狂言,本族長今日便去京兆尹討個公道,我倒要看看這大夏還有沒有法度!」
「公道,法度?」
顧景之嗤笑一聲:「你陳家還認大夏法度嗎?呵……還報官,本官就是大理寺少卿,負責覆核所有案件,你拿什麼告我?」
如果說顧景之之前的話只是囂張,那現在就是猖狂了。
這副裝腔作勢的架勢,若非是提前招呼過,陳魚都要認為這貨要提起褲子不認帳,不過看到族長都被顧景之強壓一頭,心裡也頗為震驚。
陳家的勢力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可堂堂陳家的族長,在顧景之面前,卻也只能被動的吃癟,這男人是神是魔?
陳儒臉都氣得發綠,他手指著顧景之,不停地顫抖,似乎是被氣到了極點。
顧景之整了整衣袍,直接一把將他推開。
「陳族長,本官有要務在身,就不陪你嘮嗑了,還要多謝陳族長的招待啊……」
說著,還給陳儒拋去一個我很滿意的眼神,然後又看向陳魚,微不可察地使了個眼神,陳魚收到他的信號,也配合著眨了眨眼。
隨後顧景之大笑著離開了廂房。
嘮嗑?
你姦淫我陳家女,我在此討回公道,你竟將本族長當做那村口怠婦嘴碎之舉?
「狂徒,狂徒……竟敢如此折辱我陳家,我陳家與你不死不休!」
陳儒指著顧景之的背影破口大罵,顧景之卻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喊道:「我等著!」
……
出得陳家大門,只見劉三刀正和車夫站在馬車旁等候,看到顧景之,劉三刀馬上小跑過來「大人,你可算出來了!」
顧景之當即笑出聲來:「怎麼?在此等了一宿!」
「這……」
「呵呵!」
顧景之當即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劉兄,此事我心領了,咱們先回去吧,在陳家我一夜都沒睡好!」
嗯?
一夜都沒睡好?
劉三刀下意識問道:「他們對大人您用手段了?」
用手段?
顧景之一愣,隨即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點頭:「可不,就是用手段了,一晚上都不讓人睡覺,還得受累!若非我平日勤練不輟,這會估計都要讓人扶著出來了!」
「???」
這麼嚴重?
劉三刀連忙問道:「那大人您現在感覺如何?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吧?我聽聞這世家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有些手段還極為隱秘,比如……」
「哎哎哎……劉兄多慮了,多慮了!」
顧景之連忙阻止,這貨雖然跟了顧景之有一段時間,可痴迷刑訊這愛好卻一直沒變,要真讓他說下去,他能一一把世家的手段給闡述出來
「我出了有些困,別的倒沒什麼,先回家再說吧!要是晚一些只怕要睡不成了!」
「呃,是屬下多嘴了,忘記大人您昨夜勞累了一宿!」
「……」
顧景之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這麼哄騙一個老實人,真是罪過啊!
……
回到府中,剛到自己居所,就看見桃兒和簡兒兩人坐在屋裡。
兩女撐著下巴,一臉無精打采。
見到顧景之進了小院,當即起身跑了過來:「主君,你可回來了!」
「……」
顧景之眨了眨眼,看著一臉困頓的二人:「你們……這一宿都沒睡?」
「主君不曾回來,奴兒擔心……」桃兒軟軟地說了聲。
顧景之拍了拍她腦袋,說道:「乖丫頭,這不睡覺哪行啊?乖,你倆今天就休息,不用伺候!」
「不行!」
桃兒皺了皺鼻子,說道:「主君看似也沒睡好,我和簡兒先服侍主君小憩一番吧?」
說著就要過來扶顧景之。
顧景之伸手颳了她鼻子一下,笑道:「你家主君我身強力壯的,哪需要你一個丫頭片子攙扶,先去睡覺吧!」
桃兒卻搖了搖頭,繼續拉著顧景之往屏風後頭去。
顧景之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啊……自打顧景之重啟姜明案之後,她倒像是越來越開朗了,也越發的粘人了。
索性不去管她。
桃兒扶著顧景之,小鼻子卻忽然皺了皺,然後往顧景之胸口嗅了嗅。
「主君,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