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壓根不需要范閒通知。
鑑察院的人已經第一時間趕到了。
現場的情況,十分的令人震撼。
程巨樹作為北齊的人,此次居然潛入到慶都。
而不是原著里一樣,是北齊戰犯,被押解進來的。
對方進入到慶都,還造成了這麼大的亂子。
而最令人震撼的,還是當街有無數的藤蔓鑽出,破壞了地面的石板不說。
如今,已經是入秋了。
那麼多的藤蔓,上面的葉子還都是綠色的。
那欣欣向榮的生機,更令人震撼。
鑑察院的人見多識廣,也都沒有見過這種場景。
而秦昊使用儒道的時候,這種波動,很多人都感覺到了。
這裡離皇宮也並不是很遠,慶帝這位第四位大宗師,雖然他隱藏身份。
但感知卻不會被屏蔽。
他本來正在處理公務,上面有不少有關四海樓的消息。
慶帝正打算從這些消息統計之中,找到有關於四海樓的秘密。
「到底,四海樓的背後是誰?」
這疑似第五位大宗師,還是令慶帝有些發毛,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有第五位,乃至第六位大宗師,他的計劃要修改到什麼程度。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必敗無疑。
多出一位大宗師,就算是他苦心孤詣,嘔心瀝血的隱瞞,算計。
但一位大宗師的戰鬥力,可不是等閒。
一支軍隊都未必能夠清繳。
而對方如果一味地逃脫,他這個大宗師都未必能留下。
「燕小乙,看起來,必須要讓其加緊修煉了。」
這位九品上的箭手,讓慶帝有些忌憚,但原本他並不放在心上。
別看箭手是遠程攻擊,似乎對高手都有很大的威懾。
原著里,燕小乙可是差點逼的范閒陷入絕境的。
那時候,范閒都已經是八品,藉助霸道真氣的特性。
一般的九品高手,他也是能夠抗衡的。
范閒的投身強度很高,就算是九品上的高手,也不是輕易能夠戰勝的。
但九品上的箭手,意義就不一樣了。
燕小乙射出來的箭矢,那是一旦疏忽,真的有可能將范閒徹底殺死的。
要不是海棠朵朵的亂入,加上范閒的腦子轉得快,將海棠朵朵拉入到自己的陣營內。
燕小乙那一次就盡全功,將范閒殺死。
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
如今多了一位大宗師,身份未知。
讓慶帝這位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都覺得棘手。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苦荷和四顧劍這兩位明面上的大宗師,雖然威懾力不錯。
但慶帝並不擔心。
一個有東夷城作為弱點,一個有北齊掣肘,他們都不敢亂動。
葉流雲因為葉家,對他俯首稱臣。
最後,也被他算計,差點完成以一敵眾,將其他大宗師和大宗師戰力一網打盡的成就。
若非慶帝太好奇,揭開了五竹的眼罩。
最後,慶帝死於五竹的輻射眼。
如今多出一位疑似大宗師,那麼就算是他偷襲打傷打死一位。
另外那邊也有兩位,大不了就是保持如今的狀態。
而他的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他的大宗師身份暴露,此後就再沒有偷襲的可能。
到時候,大宗師要是和他打游擊,他就算是可以一統天下。
那後面的後患也是無窮。
他不可能親自去追殺大宗師。
大宗師難殺,就算是可以打敗,卻極難被擊殺。
「機會,只有一次啊。」
洪四庠雖然可以說是九品上以上,接近大宗師。
但不到大宗師,就不是大宗師,程度遠遜於大宗師。
「如果燕小乙也能晉升九品上之上,就算是不到大宗師。只有半步大宗師的實力,和洪四庠擋住一位,我迅速擊敗擊殺另外一位,再回來解決最後一位,大概有那麼幾成的可能性?」
慶帝仔細的計算著,但最後他有些頹然。
機會不高。
他要算計其他的大宗師,連葉流雲在內,一起擊殺。
可如果對方多了一位大宗師,那這個機會就無限接近於零。
虛無縹緲。
且,這還只是一位。
如果還有一位多的呢?
有第五位,就有第六位。
這並非不可能。
「未算勝,先慮敗。所以不能操之過急。」
慶帝心裡琢磨著,在內心預演了很多遍。
但無論自己怎麼想,都好像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越想越是煩躁。
「這?」
就在此時,一種很奇怪的波動,讓他震驚。
他抬頭看來,雖然根本看不到,他的目光被皇宮的宮牆擋住。
但他又似乎超越了這些宮牆,視線成功的到達了牛欄街。
牛欄街的事情,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慶帝謀算無雙,當年的略施小計,就將葉輕眉身邊的人都給調走了。
他運籌帷幄,在幕後統籌,太后皇后一黨衝鋒在前,神廟外圍策應聯手害死的。
慶帝利用葉輕眉分娩虛弱的時機,故意調離五竹、范建和陳萍萍,引誘葉輕眉的敵人出手。皇后黨抓住機會將其殺害,儘管五竹和陳萍萍盡力趕回,也只救下了襁褓中的范閒。
事後,靖王、陳萍萍、范建都懷疑慶帝在葉輕眉之死中扮演的角色,各生異心。
但那又如何?
成王敗寇。
葉輕眉已經死了,他保住了江山。
他才不想要人人如龍,他只想要做這天下的主子。
那鑑察院要監察百官,要獨立於朝堂之外,要超脫他的控制?
那不可能。
他連其他三位大宗師都無法共存,何況是一個葉輕眉?
看輕天下鬚眉?
無視他的權威?
要從他的皇權中割裂一部份的權力?
乃至於未來,可能連皇帝的權力都要被限制?
開什麼玩笑,他絕不允許。
「是了,就是這種力量。」
而此時,慶都內,很多飽讀詩書的大儒,也都感覺到了,自己平時誦讀的經典,在產生某種力量,似乎可以改造他們,保護他們。
「這到底是什麼?」
此刻,全城所有七品以上的人,都似乎感覺到了這一股力量。
「到底是什麼?」
鑑察院來的最快,內庫的人手也來的不慢。
此次的布局,仍然是李雲睿布局,讓林珙動手,想要將范閒解決。
雖然范閒也已經表現出了,似乎要放棄和林婉兒的婚約。
但他還是猶猶豫豫的,李雲睿不相信有人能夠放棄內庫的財權。
只有死人,才不會和她爭奪內庫的財權。
那是她賴以在這個慶都彰顯自己地位的最重要的籌碼。
雖然她最根本的倚賴,還是慶帝。
內庫的財權,只是表象。
這仍然是她手上最大的籌碼。
燕小乙突然有些驚愕的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震撼。
「這是什麼?」
李雲睿並非武者,所以沒有感覺。
「怎麼了?」
李雲睿問道。
平時的時候,燕小乙是慶帝的護衛,要隨身保護慶帝。
這幾日,內庫一直在糾纏四海樓,李雲睿也被四海樓背後的人報復。
每日,她的寢宮,她的大床上,都會有死老鼠。
而且那個味道極為難聞。
所以慶帝將燕小乙派過來保護李雲睿。
雖然好像燕小乙的行為並沒有任何用處。
「這種力量很奇怪,就好像是那群讀書人身上的氣息一樣。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樣,讓我覺古怪。」
燕小乙看著李雲睿道:「長公主,我或許要回去和陛下復命了。」
李雲睿很快就想明白燕小乙的想法,他是要去慶帝那邊幫她打探消息。
燕小乙是李雲睿的人。
李雲睿對燕小乙有知遇和栽培之恩。
燕小乙自幼父母雙亡,在大山里狩獵為生,被李雲睿看中後加入軍中,並成就了許多軍功。
他對李雲睿忠心耿耿,將自己的一切都視為為她服務。
李雲睿對燕小乙的控制力很強,他們在軍中擁有強大的武力,並且受到李雲睿的幫助和支持。
燕小乙對李雲睿言聽計從,並且執行她的命令。
「你去吧。」李雲睿也想知道,讓燕小乙震撼的,到底是什麼。
她感覺,有什麼更加讓她難以掌握的情況發生了。
「不會是和四海樓有關吧?」
李雲睿原本掌握了內庫,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會讓她感覺到無奈。
葉輕眉是她生命中,第一個難以接受的存在。
長得好看,又多才多藝。
她一手建立了內庫,輔助慶帝登基。
她建立了鑑察院,要監察百官,似乎要超出慶帝的權限。
她更甚至想要人人如龍,將慶帝手中的權柄割裂。
然後,她被慶帝殺了。
從那以後,李雲睿就瘋了。
她從葉輕眉的手裡接過了內庫的財權,拉攏權臣,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跳躍。
一表一里,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站在誰的那邊。
好像大家都覺得她是支持他的。
這種感覺,讓李雲睿沉醉。
儘管她知道,自己的權力,其實也一直都是依託於慶帝存在而已。
那個讓她愛而不得,又不敢愛的人。
可對於其他人,李雲睿一點都不擔心。
她可以拉攏朝堂半數大臣,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此時,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超出了她的預料。
「就看燕小乙那邊打探到的消息了。」
李雲睿沒有辦法,她自己沒有力量。
她能做的,只有使用自己手上的銀子,用財富來打通朝堂。
二皇子麾下的那些人,表面上看是被二皇子的賢德所吸引。
但實際上,都是被李雲睿的銀子差使的。
所以後來二皇子造反,實際上,范閒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二皇子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除非慶帝腦袋抽抽,希望看到他成功。
慶帝人,第三撥到達。
此時,范閒已經被鑑察院的人帶走。
他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秦昊。
從秦昊的眼睛裡,范閒看到了默認。
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就決定了,等有空閒的時候,可以相見。
范閒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秦昊來解答。
秦昊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怕是沒有時間和功夫。
要見他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秦大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內庫的人上前,十分「客氣」的邀請道。
秦昊看都不看他們,想要見他,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若非是他有意,他連慶帝的面子都不想給。
見秦昊沒有動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內庫的人心中一怒。
當即就想要上前動手,但又礙於現場的亂象,不敢亂動。
剛才鑑察院的人將程巨樹帶走的時候,那無數的藤蔓縮回去。
但造成的破壞,卻是不可能恢復到原狀的。
程巨樹的名字,他們也是知道的。
雖只是八品,但實力卻連九品都可能要望而卻步的,要甘拜下風的。
可這秦昊只是輕輕地說了幾句話,就將人給直接捆住,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秦昊不答應他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氣氛確實有些尷尬。
他們內庫什麼時候也這麼沒牌面了?
就連朝堂上那麼多的大人們,可都是要給他們面子的。
所幸這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宮裡的人來了。
洪四庠親自來了,恭敬一禮:「秦大人,陛下有請。」
秦昊點點頭,就直接跟隨前往。
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適,也沒有任何的不安。
他在今天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了。
此刻,要說他被慶帝召見。
不如說,他刻意做出這些,就是為了進宮。
一路進來,慶帝身邊的大太監洪四庠引領,連洪四庠都沒有任何的不敬。
宮裡的其他人,就更不敢如此了。
宮門口,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線都埋在了這裡。
當秦昊被洪四庠恭敬的請了進來,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昊的身上。
對於這些,秦昊一點也不在意。
巨龍,又豈會在意螻蟻的反應?
當然,他的心態並沒有狂妄自大,也沒有看不起普通人。
只是這些蠅營狗苟的人,他都看不上罷了。
洪四庠也在觀察著秦昊,卻看見秦昊不管是看到了誰,都是一種十分淡然的神色。
他帶著秦昊一路過來,來到慶帝的面前。
慶帝第一時間抬頭,看向了秦昊。
他並沒有裝作在處理公務,他也不敢怠慢。
因為名義上,慶帝可不是大宗師,他只是皇帝。
大宗師隱隱的超脫於皇帝的身份之上。
北齊那邊,戰豆豆可是十分尊敬苦荷的。
沒辦法,以北齊的實力,若非還有苦荷震懾,早就淪陷了吧。
「秦先生倒是大隱隱於市,屈居於翰林院。」
慶帝滿心感慨。
他還記得幾年前,秦昊一科得中狀元,打馬遊街的那種意氣風發。
此時想起來,那時的秦昊似乎就已經很淡然。
似乎拿下狀元之位,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時再看,可不就是輕而易舉麼?
秦昊今日的表現,實在是讓慶帝驚訝不已。
內心裡,慶帝其實一直都在觀察秦昊,也在內心猜測,這位到底是不是大宗師?
似乎和其他的大宗師都不一樣,慶帝根本就摸不清楚秦昊的深淺。
「是實力比我還要強大很多,還是根本就不是大宗師?」
儒道的力量,他雖然時間短,但也已經搜集到了一些。
眼下看著秦昊,慶帝還在猜測,這到底是不是神廟的力量。
還是說,是不是葉輕眉留下的手筆?
如果是,他會很忌憚,但不會很擔心。
因為葉輕眉本人都被他設計弄死了。
雖然每到夜深人靜,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想起葉輕眉。
那是一個超凡脫俗,一個讓人忍不住心動的女人。
但越是心動,他就越不能留下葉輕眉。
他更愛江山和權力。
若不是葉輕眉的手筆,甚至不是神廟的力量。
那他也有所忌憚。
這一條道路的未來,不知道前途,也不知道上限。
若是眼前的秦昊,真的是這條道路的開闢者,那其心智和資質都是絕佳。
而其年齡不過雙十,未來,真的無可限量啊。
慶帝是真的擔心了。
秦昊卻只是笑了笑,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
洪四庠嘴巴動了動,呵斥的話卻無法說出來。
慶帝此時還在有,到底要不要動手。
洪四庠卻不太敢動。
眼前這人極為古怪,也很詭異。
那嘴裡隨口說出來的話,似乎就口含天憲,周圍的世界,自發的就響應了他的話。
這種力量,著實讓人心驚。
慶帝也是拿不定主意,但秦昊隨意的表現,又讓他有些驚愕。
隨後就是瞭然。
他領悟了王道,將一身的力量收斂。
只要他自己不解開,不動用,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那第四位大宗師。
「所以,秦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種力量?」
慶帝發問。
秦昊笑道:「就在平日裡誦讀經典的時候。」
他看著慶帝,知道慶帝想要打探儒道的力量。
他並無不可說。
「儒道修行,先有才氣。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誦讀經典,若自發的認可,從聖賢的經典中提取出才氣,融入於自身。
這,就是儒道的修行。
修身、齊家、平天下,這就是儒道的三境界。
立言、立德、立功,此三不朽,乃儒家的宗旨。」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其後,於心中存正,於天地有感。
領悟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之意,凝聚浩然正氣於自身才氣之中,隱隱的將儒道半超脫於武者之上……」
秦昊不只是說,他還現場演練。
越說,越演練,慶帝的內心越是震撼。
他甚至激動到有些鬆動,連體內的真氣都似乎受到了衝擊。
要不是他內心強大,老硬幣屬性發動。
今日他大宗師的身份都可能暴露。
秦昊是早就知道,而且眼睛裡,對方的一舉一動,體內的情況,都看得分明。
慶帝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實際上,他所有的情況,都展現在了秦昊的眼睛裡。
一覽無餘。
……
范閒從鑑察院回來,回到家裡。
范建將其找來:「具體怎麼回事?」
范閒事無巨細,將事情詳細告知。
當然,秦昊的穿越者身份肯定不會說。
只說兩人是好友,秦昊是為了救他。
至於那力量。
「儒道的力量。」
范閒如此說來,他也不知道儒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大抵從前世看過的小說里,猜測到了一些:「大致就是讀書百遍,從儒家經典之中,提取出來的力量。」
范建大吃一驚。
要知道,這個世界以前是沒有儒道的。
至於大宗師,更是從葉輕眉出來之後,才會出現的。
范建不知道皇宮內發生的事情,那是絕密,所有嘴巴不嚴的人,都被處理掉了。
當然,他也隱約的知道一些消息。
「儒道麼?」
范建思考了一番:「他的實力如何?」
「大概是大宗師吧。」
什麼?
范建大吃一驚,回頭看著范閒,你是怎麼將大宗師三個字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不過數年前,那秦昊還不到雙十年紀,才取得狀元之位。然後就到了翰林院,從此就沒有動窩。」
他怎麼可能是大宗師?
「我也不知道,他從未親口承認。但有一位大宗師戰力的長輩和我說,他應該是大宗師。」
「五竹?」范建一口就道破了所謂的長輩。
范閒先是一愣,不過後來就知道了,范建怎麼可能不知道五竹。
五竹是他娘葉輕眉的僕人,而他是葉輕眉和范建的兒子。
五竹的情況,范建肯定是真的的。
他卻不知道,他壓根不是范建的兒子,而是慶帝的私生子。
「你確定五竹是這麼說的?」范建再三詢問。
范閒猶豫了一下:「五竹叔夜探過四海莊園,但回來後,五竹叔就說了對方是大宗師。至於結果,五竹叔沒有說,但想來,結果不會太好。儒道的力量,太陌生,而且太詭異。能力極多,極難靠近,也極難戰勝。」
范閒還不知道秦昊不僅是儒道大宗師,更是武道大宗師。
只是他的斂息之術修行的極強,就連面對面的慶帝這位大宗師,都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五竹這位和他戰鬥過的機器人,大概好像也沒有發現。
范建來回踱步:「你這位朋友,倒是交的極好。
但這新的力量體系的出現,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如今的慶都,看起來好像風平浪靜。
但實際上,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管是葉輕眉的死亡,還是南慶和北齊之間,都在孕育著怒火。
遲早,都會有爆發的一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