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合格的海王,他很清楚這一對柔軟是什麼。
手感極好,大小合適,本能性的按壓了兩下,美妙不可言。
但他卻沒心情去享受。
內心反而升起了極大的恐懼和不安。
因為他同樣很清楚,這一對柔軟屬於誰。
黑暗中的客房,安靜的有些詭異。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床上床下的這一對男女,在沉寂的氛圍中各自保持沉默。
似乎有些難以接受當下的局面。
大概除了李三思掌心所覆蓋的柔軟外,兩個人身上的任何其它部位都在此刻陷入了僵硬之中。
李三思屏住呼吸,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他知道懊惱也沒用,既然誤會已經產生,接下來便要想想該怎樣去彌補。
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裝傻……我沒做過,我不知道,我不承認。
黑暗中看不到洛溪亭的臉,但是能明顯感覺到她那刻意壓制的呼吸聲。
她是清醒的!
但她並沒有當場發飆,想來是顧及到自己女兒身的清白。
她同樣在裝傻!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也就是說,當前的尷尬局面還有挽回的餘地!你不說,我不提,大家就當沒有這回事兒…李三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挺直了身子,他的雙手終於戀戀不捨的從洛溪亭胸前離開,柔軟的觸感仿佛仍在指間纏繞,女子的芬香隨之而來,勾人心魄。
他的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燥熱和不安變得愈發濃厚。
同時還有一絲小小的失落。
得虧秦逍遙封死了洛溪亭的全部劍息,要不然他怕是第一時間就要被一劍割喉,跟這個世界說聲拜拜了。
沉寂中,門外的秦逍遙見李三思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在外面喊了一聲,「鳳起,你沒事吧?怎麼還不出來?」
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
「噓!」
李三思決定將裝傻進行到底,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這就出來了!別這麼大聲!洛姑娘已經睡著了……我剛才差點摔倒,幸好抓住了枕頭才穩住身形,要不然就要把洛姑娘給吵醒了。」
剛才的掌心觸感,和柔軟的枕頭確實有些相像。
希望這個解釋能讓洛溪亭稍微好受些。
他沒有轉身,而是倒退著往門口走去,躡手躡腳的邁過了門檻,關上了房門,壓抑的緊張感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放鬆。
「你不對勁兒?」
秦逍遙眯起眼睛看著李三思,狐疑道,「怎麼出這麼多汗?」
這局面擱誰誰不出汗?…李三思抹掉額角的汗漬,「秦司長,洛溪亭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一言不合就要提劍砍人,面對她我難免有些緊張。現在她已經睡了,我看今晚就算了吧,咱們明日再來。」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有些心虛的不敢與秦逍遙對視,裝作一副疲累無神的模樣。
「也只能這樣了。」
秦逍遙說道:「明日你親自給她送個早飯,雖然她不可能吃,但你的心意必須要到位。軟磨硬泡一陣子,不求她能幫你在劍聖面前說什麼好話,別添堵就行。」
「這幾日我便會安排人手去潛龍殿底下埋伏好,儘量保證你的安全。不過別指望我們能阻止劍聖不出手,他若是想拔劍,衙門裡的人全部上也不夠看。所以關鍵還是要靠你自己,搞定了他,日後皇城之中你可以橫著走了。」
李三思翻了個白眼,問道,「既然無法阻止劍聖,還埋伏那麼多人做甚?」
「執筆人相親相愛,沒理由真的讓你去獨面劍聖,所以我們必須在場。」
秦逍遙望向李三思,「我們會一直守在潛龍殿下面,不出事那是最好,就算真的出了事,也好第一時間送你去皇城找御醫不是?」
就是說來裝裝樣子嘍!
我謝謝您噢!...李三思懶得再說話,他現在只想回家。
打算養精蓄銳後明早再來找洛溪亭談談感情......身為滿級海王,他對自己的捕撈技術相當的有自信,哪怕對方是一條桀驁難訓的母鯊,他也有信心將她抓到自己的魚塘中來。
夜風漸起時,李三思告辭離開。
秦逍遙也隨之而去。
而在那間被黑暗籠罩住的客房中,洛溪亭紅著臉,靜靜的躺在床上,冰冷的神情間布滿了寒意和殺氣。
以及,一絲隱沒於黑暗中的羞憤。
她的雙手原本置於腹部,那是她睡覺時的習慣性姿勢。
可此刻她卻雙臂環繞,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似乎這樣才能保證足夠多的安全感。
堂堂劍聖傳人,強大的七樓劍修,竟然三番兩次被那個連劍道第一樓都未曾登上的小銅牌羞辱,驕傲如她,如何能忍受的了?
可恨自己劍息被封,古劍在體內呼嘯縱橫,回應著自己的憤怒,卻始終無法出來。
要不然今夜就要讓那無恥小銅牌身首異處!
沉沉的夜色間,洛溪亭久久無法入睡。
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李三思昨夜拍打自己屁股,今夜又襲胸的畫面,冰冷的神色在深夜無人的關頭漸漸出現了一絲委屈。
哪怕偽裝的再冷漠,她終究也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如今身體上最隱私的兩個部位都被李三思給輕薄了,接下來她將面臨著兩個選擇,要麼殺了他,要麼嫁給他。
對於洛溪亭而言,這個選擇並不難。
黑暗中,洛溪亭銀牙輕咬,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李三思!我誓要殺你!」
殺氣分明,哪怕沒有徹骨的劍意相隨,依然讓這本就清冷襲人的夜色多了更深的寒意。
可惜李三思並沒有感覺到。
他回到了執筆人新兵營,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仔細回憶著剛剛入手時的那一份柔軟。
洛溪亭竟然沒有推開我?
她是單純的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當時的窘境,以免清白受損,還是說真的對我有意思?
海王開始復盤總結,不斷揣摩著洛溪亭的心路歷程。
最終想想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雖然李三思對於自己的個人魅力有著過分的自信,但想來也不至於讓冷漠且驕傲的劍聖傳人這麼快愛上自己。
除非她有類似於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症狀。
「最兇猛的鯊魚,往往需要最強的海王去馴服。」
李三思鬥志昂揚,躍躍欲試,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日常YY過後,他將雙手摺疊枕在腦後,開始思考起兩天後的那一場會面。
與劍聖談判,這在過去而言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如今卻成了事實。
說實話不緊張是假的,畢竟對方是傳說中的九樓劍聖,站在這個世界真正頂峰的男人,他要是想殺了自己,應該連一根手指頭都用不上。
而也正是這份懸殊的實力差距,讓李三思心存著一絲僥倖......堂堂劍聖,應該不屑於對一位小小的執筆人銅牌動手吧?
那也太不講武德了!
好在談判當日李三思還是有一些後援的:
王尚書允諾的六部高手;秦逍遙領銜的執筆人強者;皇城無數禁軍;那位神秘的國師大人;以及強大而可怕的八樓大太監曹人往。
他們幾乎已經是大魏朝所能集結出來的全部頂尖戰力。
若是劍聖執意拔劍,與大魏朝徹底決裂翻臉的話,說不得當日就將會出現一場驚世之戰。
當然,如果那位常年住在天外天的大魏守護神祭酒大人願意出面調解的話,自然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可惜,祭酒他老人家這些年對大魏朝的興衰存亡,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在乎了,要不然邊境戰場的局勢不會如此焦灼,南晉那位登頂九樓的讀書人也不會這麼囂張。
早被祭酒給幹掉了。
除了明面上的後援外,李三思最大的依仗便是與自己有了命運羈絆的魔道祖師了。
若是到時候談崩了,只能放棄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交給魔來操縱了。
雖然如今的魔只恢復了一成左右的實力,打肯定是打不過九樓劍聖的,但想來憑藉著魔門的秘訣術法,只是玩命兒的逃,劍聖應該是攔不住的吧?
心聲剛起,便得到了魔的證實,「強大如祭酒老頭都無法困住本尊?更何況是劍聖?本尊八千年橫行天下時,他還不知道在哪輪迴轉世呢!」
聲音中帶著一如既往的高傲。
過分自信的語氣差點讓李三思認為現在的它能夠完爆劍聖。
「不過本尊還是得說你這隻小爬蟲幾句,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吧?警告過你很多次,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就偏偏要與本尊對著幹!想做出頭鳥啊?你夠格嗎?」
魔的聲音從思維宮殿中傳來,帶著惱怒和低吼,「之前惹了些無名鼠輩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敢和登頂九樓的劍聖掰手腕了,你以為你是本尊啊!想和誰談就和誰談?」
思維宮殿深處,那座巨大的金色牢籠中,魔的高大身軀隨著狂噴的口水而劇烈顫抖,血紅的雙眸中帶著警告和審視的韻味。
李三思有求於魔,面對訓斥只能強忍。
他嘆息道,「你一直在我體內,應該知道這件事非我所願,實在是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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