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間恐怖靖王爺

  人間恐怖靖王爺。閱讀

  那刑部的流沙方才還趾高氣昂,說金舒是混進暗影里的小嘍囉。

  現在被李錦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顧不得許多,掙扎的不比被害人當時的幅度小。

  瞧著眼前的場面,雲飛眉頭微蹙,往金舒這稍稍歪了下身子:「這人是得罪了王爺麼?」

  金舒乾笑一聲,沒有回答:「雲大人抓緊時間,久了這看著要出人命了。」

  不一定會被李錦的刀戳到,倒是有可能,純粹被他的模樣給嚇出病。

  一直在刑部順風順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年輕流沙,哪裡能扛得住戰場上,死人堆里翻出來的李錦的目光。

  一邊掙扎,一邊怕的快要哭出來了。

  尤其是當下,隨著雲飛的講述,場面越發令他害怕。

  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即將死在兩個兇手的猛烈攻擊下,沒有任何機會,逃不出去的被害人。

  他掙扎,但越是掙扎,手腳就被祝東離手裡的繩子捆的越緊。

  越是叫喊,李錦手裡的那把刀,便一次一次的正面「戳進」他的胸口。

  他在地上,坐在那裡,屁股瘋狂的往後挪動,瞧著眼前步步緊逼的李錦,仿佛地獄的使者,好似勾魂的閻羅。

  退到床邊的時候,哇的哭出了聲。

  李錦半蹲在他面前,一眉高一眉低的冷笑一聲。

  他手裡的匕首,不知何時換成了黑扇,在小流沙的面前掂量了掂量。

  他唇角微揚,報復性的說:「刑部的流沙,怕不是交銀子就能進吧?」

  這話,讓床邊的少年,哭的更大聲了。

  只有李錦情緒舒暢,轉過身瞧了金舒一眼。

  依然沉浸在現場還原的雲飛,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手指輕輕婆娑下顎,神情十分嚴肅。

  「那之後,兇手將被害人抬起,扔到了被子上。」他說,「如此看來,兇手的行兇過程,其實是經過了兩個不同的階段的。」

  他完全無視那個嚇破膽的傢伙,指著最開始他們三人在的位置:「在這裡的時候,兇手還沒有準備要被害人的命。」

  「很大的可能是被害人在這裡醒來之後,看清了兇手的長相,然後叫了起來。」

  雲飛指著一旁堵嘴的布:「兇手之一,堵上了被害人的嘴,並想要將被害人手腳上,已經被掙扎的有些鬆動的繩子拉緊,於是有了腳腕上那些繁雜不規則的青紫色痕跡。」

  「但真正被害人動了殺心,則是在他掙扎著往床邊去的時候。」他上前,指著一旁牆面的血點。

  「第一刀應該在這裡。」雲飛看著腳下說,「因為刀本身比較小,所以刀身甩出去的血點並不大,但高。」

  「兇手正面被刀戳傷之後,情緒崩潰。」他指著床邊,「因為他的情緒崩潰,掙扎升級,兇手對應則更加慌亂,他發現用小刀戳被害人的胸腹部,並不能停止他的喊叫,所以轉手……」

  他上前兩步,轉過身,右手抬平,比著床板上噴濺形血跡最初的起始點說:「從這裡,戳進被害人的頸部,且應當是第一刀就直接觸及大動脈。」

  「被害人逐漸安靜後。」他看著床上有大片血跡的棉被,「兇手才被人抬到床上,頭朝下,失血過多死亡。」

  「綜上,兇手應該是兩個人。」

  「若是單人作案,無法做到控制被害人手腳的同時,多刀刺入被害人體內。」

  他瞧著依舊坐在床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刑部流沙,蹙眉:「尋常人,打不過,只要有機會就會往門口跑,只有寡不敵眾,明顯劣勢的情況下,才會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雲飛嘆了口氣,看著這四方的院子:「外面的痕跡都被破壞的沒有任何價值了,但我還是提供兩個思路。」

  他豎起食指:「第一是應當是當地人作案,這麼一間小牌樓,若非這附近的熟人,是根本不會來這裡打牌的,也不會知道牌樓的掌柜有些銀錢積累。」

  「第二……」他頓了頓,又豎起一根手指,「這種臨時起意,又是年紀偏小的兇手,沉不住氣,他們銷贓揮霍很快,容易引起注意。」

  按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錦幾乎是手把手帶了祝東離一程。

  這個刑部和太子拉攏不了的男人,唯一能使得他折服的,便只有絕對的實力。

  自從被稱之為金牌仵作之後,祝東離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研究如何才能成為超越嚴詔的那個人。

  李錦雖然沒有想過要從刑部內部打開一個缺口,但如果能讓這個連許為友都束手無策的人,稍稍往六扇門靠攏一些,也許在未來會有所助力。

  「本王能幫祝大人的都幫了,剩下的,便要靠刑部自己了。」李錦微微眯眼,瞧著他依舊審慎的在打量金舒,口氣稍稍硬了一些。

  祝東離回眸,思量了片刻,意味深長的拱手道:「多謝王爺。」

  結束了現場的勘察,寒暄幾句,李錦便與祝東離互相道別。

  從門內出來,周正瞧著幾個人真就要走的樣子,有些恍惚:「真就不管了啊?」

  走在最前的李錦,掃了他一眼,站在車邊:「怎麼可能不管,案本子都還在我們手裡。」

  「那……」周正一臉迷糊。

  李錦抬手拍了的肩頭,輕笑道:「但若是沒我這句話,祝東離可是回不了刑部。」

  說完,他撩開車簾,鑽了進去。

  刑部尚書許為友打得是什麼算盤,李錦心中一清二楚。

  一來是讓祝東離摸個底,看看這金先生到底是有幾分本事。二來則是讓這個冰山趁機找茬。

  既然知道他有任務在身,不如賣他一個人情,故意給他一個藉口,算是趁機拉攏他一把。

  李錦看著手裡的案件紀要,盤算著如何應對刑部這已經在路上的參奏本子。

  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本,反過來將刑部一軍,趁機打開刑部的門,將林忠義的案子名正言順的要到手裡來。

  不能總讓刑部和太子壓著打,也是時候有所反擊了。

  可就在這個檔口上,青天白日之下,李錦剛吃了刑部一本告狀的奏摺,人剛從太和殿門前下來,就見李茜提著裙擺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出事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壓低聲音,「剛才白羽急忙來找,金舒被人劫了。」

  「什麼?」李錦一滯,二話不說,扭頭就要回去。

  「哎哎哎!」李茜和周正趕緊擋在他面前,「三哥你可是奉召入宮,你冷靜點啊!」

  「白羽說影子們一直在跟著,你不要急啊,你這樣會害死她的!」她邊說,邊指了指八百米外,廣場盡頭的太極殿,「周大人現在馬上出宮幫忙,我會安排馬車在這接你,你快去快回。」

  李錦面色嚴肅的掃了一眼眾人,鼻腔里長出一口氣,殺氣濃重的往太極殿的方向走。

  見他走遠,周正多問了一句:「白羽沒說是誰劫走的?」

  卻見李茜嘆了口氣,五官扭成一個「愁」字:「何止不知誰劫走的,他還跟丟了。」

  周正語塞,背後一陣發涼。

  完了,這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