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有驚無險

  羊祜不知從何處聽到的消息,下午也來到了衛將軍府。【Google搜索】

  秦亮聽到通報,告訴外祖王凌、自己已徵辟了羊祜為掾屬。接著又說了一句,這些出身士族的兒郎有點傲氣、要等禮聘之後才來赴任。

  不過禮聘羊祜,實是秦亮主動安排的事。

  上次見面時,說話有點冷淡的羊徽瑜、竟也跟著弟弟來了。她的表現確實挺糾結,如果真的想對秦亮冷淡,又何必關心他?

  王令君沒有回內宅,仍在邸閣前廳隔壁的偏廳內。羊徽瑜來了之後,自然要到偏廳中拜見女主人。

  王令君先前守著陸師母、給吳心清洗傷口上藥,得知祖父等來了之後,她也沒有出面,省得打攪他們談正事。不過前廳與隔壁之間有窗戶,並不隔音,王令君先前聽了一會前廳中的交談。

  陸師母與吳心此時還在裡面的屋子裡。王令君與玄姬在偏廳中接待了羊徽瑜。

  羊徽瑜詳細地問情況,王令君一邊講述,一邊也感覺到了羊徽瑜對秦亮的關切之心。

  因為有一次宴會上羊徽瑜弄髒了衣裳,令君借衣服給羊徽瑜穿,後來又有多次來往,兩人結交相處得不錯。令君也對羊徽瑜挺有好感,覺得她做事還算講究。

  而且令君平時也懶得管秦亮身邊出現的婦人,反正那些婦人最多只能做妾、做妾還得經過令君的同意。秦亮幾乎沒有把婦人帶回家裡來,這麼多年只有一個吳心。令君對吳心很滿意,尤其是這回的情況。

  但是今天令君見到羊徽瑜,心裡卻隱約有點不安。

  此婦是司馬師之妻,但畢竟姓羊。羊家的家門底蘊,應該不比王家差!不過王家因為勤王的勝利、忽然輔政,權勢上才超過了幾乎所有家族。

  何況羊家、辛家的人都來衛將軍府做掾屬了,羊家明顯想改投門面、並向衛將軍府靠攏。羊徽瑜沒生過孩子,此時的情況下、與司馬師離婚並不難。

  王令君不禁留心觀察著羊徽瑜,只見她生得一張美貌大方的鵝蛋臉,圓潤的額頭下、五官端正艷麗,眼睛顧盼有神,略厚的朱唇倒別有韻味,身材也相當好,得體的舉止、仍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羊徽瑜看了一眼令君,輕聲道:「秦將軍待人寬厚誠懇,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弟也很敬重他,羊家人都不願見到秦將軍遇到危險的事。」

  王令君道:「所幸有驚無險。」

  羊徽瑜好言道:「王夫人也受到了驚嚇罷?」

  王令君輕嘆道:「多謝羊夫人掛念,我倒是無礙。」

  羊徽瑜問道:「究竟是誰,要用這種手段對付秦將軍?」

  王令君蹙眉道:「現在還不太清楚,王家、秦家人正在商議怎麼抓捕刺客,查出幕後指使者。卿的兄弟也在前廳中。」

  這時董氏從裡屋走了出來,向王令君等見禮。王令君遂將董氏引薦給羊徽瑜。

  董氏出身寒微,秦亮的嫂子張氏等人習慣對她呼來喝去,但董氏現在是司馬王康的髮妻,實際是有些地位的婦人。婦人的身份與其夫君相關,王康作為衛將軍府司馬,在官場上已不是隨便能被輕視的官員。

  不熟悉董氏的人、譬如羊徽瑜,對董氏倒是客氣有禮。

  王令君遂讓董氏、玄姬作陪,自己再次去了裡屋看吳心。

  掀開帘子走進去,吳心已經包紮好傷口、換了衣裳,正在坐塌上與陸師母交談。

  吳心見到王令君,立刻起身揖拜。王令君還禮道:「坐著罷,自家人不要那麼客氣。」

  王令君轉頭詢問陸師母、吳心的傷情。

  這時吳心略顯沙啞的聲音道:「妾大概只是多此一舉。回想當時,好像犯不著挨這一劍,秦將軍自己便能走脫。只是事情緊急,妾沒機會看清情狀。」

  王令君那會還在馬車裡,也是猝不及防,她也把場面看得很清楚。確如吳心所言,當時秦亮已經察覺危險、應該來得及跑開,而且令君了解秦亮的身手,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不太可能愣在那裡、等刺客的劍刺來。周圍有許多侍衛,只要秦亮暫時避開,刺客就沒有機會了。

  但王令君沒有多說什麼,在她心裡,當然不願看到秦亮冒險。

  王令君輕聲問道:「通常人都會躲開,汝卻攔在那裡,心裡不害怕嗎?刺客極可能刺中汝的要害。」

  吳心淡然道:「挺怕,還會後怕。那一剎之間,妾已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喃喃道:「不過人反正都要死,這麼死掉,至少不用擔心身後事,秦將軍應會將我厚葬。而且他會一直記得我。」

  王令君看著她的臉,心道如果當時自己有機會、也想為秦亮阻擋刺客。

  吳心說到這裡,似乎意識到了交談的人是令君,很快又解釋道,「妾深受秦將軍厚待信任,妾這樣的人若為保護將軍身死,本是一件值得的事。」

  王令君沉默片刻道,「幸得汝沒有丟掉性命,否則夫君必定會非常難受。汝好生養傷罷。」

  吳心揖道:「謝夫人。」

  就在這時,側廳里傳來了一陣說話聲,秦亮好像來了。果然沒一會,秦亮與玄姬便走到了裡屋門口,掀開帘子。

  吳心又要站起來,秦亮伸手做了個手勢,「卿不用動。」他徑直問陸師母,「吳心的傷勢如何?」

  陸師母道:「未傷筋骨、內臟,只是皮肉傷,不過最近別沾生水。」

  秦亮的神情頓時明顯放鬆了一些,隨口道,「事情終究還不算太糟。」

  王令君這時察覺,玄姬顯得尤其沉默,她的神情像是在走神,仿佛有點魂不守舍。

  令君忽然想起來了,先前祖父王凌在前廳里談起刺客、乃青州齊國人士,而白家也是那個地方的人。前廳傳來談論聲時,玄姬也在旁邊聽到了。

  刺客難道與白夫人有關?看玄姬的模樣,她應是想到了其中的關係。

  秦亮的聲音道:「對了,外祖是衛將軍府的稀客,一會我們留外祖四叔吃晚飯。卿吩咐一下,準備酒菜。」

  王令君轉頭道:「好,夫君不用管這些瑣事,妾會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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