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抵達南豫府,偶遇故友

  楊豹楊虎兄弟二人對許清宵欽佩不已。

  其原因倒也簡單。

  自古以來官差辦案,都是特權而行,吃吃喝喝一點,哪怕是砸毀點東西,店家也不會說些什麼,畢竟官差保衛的是太平。

  也權當做是一種保護費。

  除非是砸損的有些嚴重,不然哪裡有官差給百姓銀子的?

  許清宵這一番話,一來是品性崇高,二來是給兩人提個醒。

  也是新朝已立,各種變法改革打壓的都是官員,小事不做好,或許來日就會因為這種小事倒霉。

  當然最重要的是品性。

  果然,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馬車依舊均速而行,楊豹與楊虎明面上說說笑笑,暗中卻在警惕打量周圍,若是有任何突發情況,兩人會直接拔刀。

  車內的許清宵也有一些警惕。

  誰都不敢保證到底會不會遇到危險,如若真有危險,就是一場惡戰。

  好在的是,一路上有驚無險。

  接近三個時辰的時間。

  馬車終於來到了南豫府外。

  與之前不同的是,官道上的人流量越來越多,一輛輛馬車行駛,行商,小販,書生,形形色色。

  馬車內。

  許清宵掀開帘子,其目光注視著前方的古城。

  南豫府城,目測高有十三四丈,呈現青灰色,古城斑駁,至於有沒有刀劍痕跡許清宵看不見,相隔數百米壓根看不清,不過修補的痕跡倒是很明顯。

  是攻城器導致的,火石一類的撞擊傷痕,即便是經過修補也無法遮掩。

  「清宵老弟,南豫府到了,你瞧瞧,氣派不氣派?」

  楊豹指著南豫府大聲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南豫府是他家的,

  「氣派。」

  許清宵違心的點了點頭,雖說古代建築充滿智慧,可見過現代鋼筋大廈,許清宵還真氣派不來,除非有各種特效,比如說什麼聖光啊,龍影之類的。

  不然許清宵實在不敢苟同。

  「清宵老弟,不是哥哥我吹,南豫府可是長平郡最宏偉的古府,歷經大魏十朝,是大魏建國古城。」

  「而且裡面可是有長平郡會都沒有的東西。」

  看著南豫府,楊豹自信滿滿。

  「長平郡都沒有的東西?是什麼?」

  許清宵好奇了。

  郡會是什麼?用現代化來說就是省會,省會基本上都是最發達的城市,什麼都優先。

  如何不讓許清宵好奇。

  「文武樓。」

  楊豹自信道。

  「文武樓?」

  許清宵還以為是什麼勾欄春樓呢,沒想到是文武樓。

  這是什麼東西啊?

  許清宵的確來了興致。

  「豹哥,文武樓是何物啊?」

  許清宵好奇道。

  「清宵老弟這就孤陋寡聞了。」

  「這文武樓,是我們南豫府獨一無二之地,所謂文樓,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去的地方,裡面的姑娘,一個個清秀水靈,才貌雙全,不過需要互相相中才能快活,麻煩的很。」

  「這武樓就簡單多了,沒有那麼多麻煩的事情,五百八十八枚銅錢就可以快活一下,往上還有八百八十八,一千二百八十八,最貴的也不過三千八百八十八。」

  「哪裡的姑娘,雖比不上文樓的清倌人,但勝在武技高超,讓人慾罷不能,老哥我雖然沒多少銀子,但要是兄弟不嫌棄,請你享受個最貴的,如何?」

  楊豹說到這裡的時候,神色激動,一旁的楊虎也精神抖擻。

  而許清宵懵了。

  淦,這還不是勾欄嗎?

  還以為是什麼呢,無非是素場子和葷場子。

  有些腦闊疼,許清宵倒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說不好女色,主要是愛乾淨。

  不是嫌棄這行業的人,就怕染上什麼不好的病,古代可沒有攔精靈,萬一中招了怎麼辦?

  呃,不對,是啊,古代沒有攔精靈,自己可不可以做出來?然後賺取銀子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

  只是陳星河的咳嗽聲響起了。

  「咳咳。」

  「兩位好意,我替清宵謝過,不過這次前來主要還是府試,不可分心。」

  陳星河出聲,他是正經人,不喝花酒也瞧不上這種東西,聽到兩人要帶許清宵去快活一番,他自然出聲攔下,擔心許清宵樂不思蜀,墮落溫柔鄉。

  「多謝兩位老哥的好意,這個就算了,若是喝喝酒還是可以。」

  相比陳星河不接地氣的拒絕,許清宵就委婉許多了,兩人訕笑一聲,也就順著許清宵的台階下。

  「恩恩,那行,回頭一起喝酒。」

  「還有,在南豫府遇到什麼事,清宵兄弟一定要找咱兄弟,別的不說,至少在南豫府混了這麼多年,人脈還是有些。」

  「說實話啊,就剛才清宵老弟的行為處事,真適合來當捕快,你要是來咱們南豫府,三五年必能當個捕頭。」

  「只可惜啊,去讀書了。」

  楊豹由心而說。

  許清宵遇事的反應能力,以及行為處事極其老練圓潤,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哈哈,有機會的,指不定府試沒考過,還是回來當差,要真來了南豫府,兩位哥哥可要好好關照我啊。」

  許清宵這番話不是玩笑話。

  讀書的根本原因,是為了壓制體內魔性,壓根就不是真想讀書。

  就算讀書真讀好了,未來的命運最終無非就是兩個。

  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站隊失敗,剝奪官職,五馬分屍。

  政治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畢竟你面對的,可是古今往來最聰明的一幫人,沒一個傻子。

  所以當官什麼的不要太想,當官差就沒什麼問題,畢竟是皇帝家的忠實打工仔。

  聽過宰相造反的,有聽過官差造反的嗎?

  就算真鬧到造反這一步,贏了就是從龍之臣。

  輸了,一般帶頭的都會說一句,放過我手下,他們是無辜的,我投降。

  基本上皇帝也會答應,一來成全仁義,二來都是自己人,殺一個少一個。

  不過這些都是許清宵瞎想的。

  「那感情好,你要是來,我和楊虎跟著你混。」

  楊豹認真說道。

  許清宵也跟著笑了笑,是不是客氣話無所謂,反正人家客氣,你跟著客氣就行。

  兩刻鐘後。

  馬車來到南豫府城下。

  近距離觀看南豫府城牆,有點震撼了,厚厚的城牆,代表著大魏前幾朝的財力,也代表著無數百姓的苦難。

  自古以來,興亡苦百姓。

  沒有感慨,也沒有吟詩,許清宵老老實實下馬,跟隨著楊豹楊虎兄弟二人審查過關。

  取出平安路引後,算是身份證明,再有楊豹楊虎兄弟二人在,通關過得很順利。

  走進城道中,楊豹與許清宵並肩而行。

  「清宵老弟,最近可不要出去,剛才城防兄弟告訴我,南豫府外的確有妖魔痕跡,府里現在一團糟,據說過些日子可能要宵禁,你要是有什麼事非得出去,也要跟我說一下。」

  「免得出了什麼差池,可別懷疑,之前是奉命盯著你,現在是兄弟說點真心話,老哥我看人很準,你是個好人,程大人看走眼了。」

  這幾日的行程,讓楊豹與楊虎兄弟二人對許清宵好感倍增,所以這番話也是掏心窩。

  「明白,老哥。」

  許清宵聽得出對方是心窩話,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小半刻鐘。

  楊豹兄弟二人帶許清宵來到了一處酒樓。

  開了兩間上房,是楊豹兄弟二人付的錢,任憑許清宵怎麼說,兩人都不肯收回,讓許清宵不知該說什麼。

  許清宵這建交手段,讓一旁的陳星河有些羨慕。

  他性子清冷,不願與人交流什麼,有些好友,但都是讀書人,做不到許清宵這樣八面玲瓏。

  「清宵兄弟,我們兩兄弟先過去了,有什麼事去府衙找我們就行。」

  開好上房後,兩人叮囑掌柜一番事物後,便告辭離開。

  許清宵親自送兩人走出客棧,也引來不少人目光,畢竟讓官差護送,多多少少有些排面。

  待兩人離開後,許清宵與陳星河便打算回房休息。

  只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陳星河!陳兄!」

  聲音不大,但許清宵聽得很清楚。

  回頭看去,是一個清秀男子,一襲白衣,朝著陳星河走來,面上儘是笑容。

  「王儒兄。」

  陳星河略顯驚訝,但還是立刻回禮,同時看向許清宵道。

  「清宵,這是王儒,是為兄的朋友。」

  陳星河為許清宵介紹道。

  「見過王儒兄,在下許清宵,字守仁。」

  許清宵也立刻作禮回之。

  「見過清宵兄。」

  王儒掃了一眼許清宵,隨後也回之禮儀,同時好奇看向陳星河。

  「王儒兄,清宵是我師弟,我們二人同出師門。」

  陳星河解釋了一句,後者恍然大悟,隨後又朝著許清宵淡淡行禮。

  許清宵也立刻又回了個禮過去。

  文人就是這點繁瑣,你回了禮,我必須要回,回來回去,累個半死。

  不像武夫那麼乾淨利落。

  臥槽,清宵,好久不見啊,走,哥帶你去新場子玩。

  臥槽,老哥,是你啊,別,還是老弟帶你去新場子玩。

  這多直接啊,既顯得尊重,又不失禮儀,更通俗易懂。

  「陳兄,咱們當真是有緣分啊。」

  「而且你來的也巧,今夜李鑫兄擺設盛宴,宴請各地才子,你既然來了,就一定得來,可莫要推辭,李鑫公子對你可是有印象,正好你師弟也來了,一同見識見識也好。」

  王儒先是感慨一聲緣分,而後拉著陳星河參加晚上的盛宴。

  「李鑫公子嗎?」

  「行,何時?」

  陳星河念了一聲,緊接著詢問什麼時候。

  「酉時一刻就開始,還有兩個多時辰,聽說還來了一位大人物。」

  「陳兄你先歇歇腳,愚弟還要辦些事情,申時二刻來找你,到時我們好好聊聊。」

  王儒似乎有什麼事,略顯著急,所以語速很快,說完之後便直接離去。

  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見這一幕,陳星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清宵,先歇歇,晚上一同去參加盛宴。」

  陳星河開口道。

  「恩,不過師兄,若是帶我不太方便,師弟可以獨自休息休息。」

  許清宵不知道李鑫是誰,但看樣子有些來頭,再者許清宵也知道,文人相輕,圈子互相鄙視,萬一自己湊過去惹來什麼麻煩,還不如不去。

  「無妨,無須擔心,師兄在南豫府有些名氣,沒什麼不方便,哪怕是李鑫公子也要對師兄禮讓三分。」

  「哦,對了,李鑫公子是南豫府府君之子,品行不錯,喜歡廣結好友,你去了他反而高興。」

  陳星河淡然開口,尤其是『有些名氣』這句話,說出來時,更清傲了些。

  恩,有被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