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此時看著李承乾的背影笑得十分的瘋狂。
眼睛中的狠辣陰毒幾乎外露。
整個人如同來索命的惡鬼。
他們兩人心中都十分明白。
他們兩兄弟就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了。
註定了一個人要死在另外一個人刀下。
李承乾走了幾步之後就看見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正是剛剛離開的長孫無忌。
此時長孫無忌哪裡還有一點宰相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他此時緩緩的就跪在了李承乾的面前。
莊重肅穆！
重重的拜了下去！
「殿下回頭吧。」
「還請殿下三思！」
李承乾則是停也不停的從他身邊掠過，甚至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長孫無忌也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跪代表什麼。
宰相跪太子。
舅舅跪外甥！
這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插入了李承乾的心臟。
接下來便是再也不能挽回了。
也是從這一跪開始。
他們這一對舅舅和外甥徹底的不能同路了。
今日之後。
他們便是生死仇敵了。
他回想著剛剛的一切。
內心居然有了悵然。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
這個想法也就那麼一瞬間。
有些時候到了他這個位置，什麼對錯和感情都不重要了。
有些決定自己也不能做主。
有些事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哪怕他不走了。
身後的人也會不停的推著他往前。
這是朝堂。
也是沙場！
人人都在懸崖邊上站著！
不管是他這個宰相還是太子李承乾。
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他們都是真正的聰明人。
一但決定了就誰也不會留手了。
李承乾此時已經到了眼前氣勢洶洶的副將面前。
副將此時昂首看著李承乾。
「我們要見陛下！」
啪！
李承乾都沒開口，只是一鞭子就照著他的臉上抽了過去。
副將崔浩此時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為何動...」
那個手還沒說出來呢。
又是一鞭子就已經到位了。
崔浩直接懵了。
他頂著兩道血痕。
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動作。
居然將自己腰間的刀拔出來一半！
「士可殺，不可辱。」
「就算你是太子！」
「你也不能隨意的鞭笞朝廷命官！」
「若是今日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是死也要告到陛下那裡！」
「我就是死也要一個說法。」
噗嗤！
就是這麼很突兀的時候。
李承乾猛地提刀就照著他腦袋砍了下去。
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
所有人都驚駭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承乾則是滿臉鮮血的看著地上的無頭屍體冷漠開口了！
「孤給你個說法。」
「今日一早孤就下令，長安內不得調動一兵一卒。誰敢調動便是以謀反論罪。既你已謀反，孤為何不能殺你？」
「古今往來，見王不拜視為不忠。」
「孤乃大唐儲君！」
「比王尤更勝之！」
「你敢對孤拔刀。」
「便更是死罪。」
「孤不僅要殺你，還要滅你滿門！」
頓時周圍人臉色都變了。
周圍的士兵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程知節此時臉色難看的朝著李承乾俯首道：「拜見太子殿下，這是誤....微臣...俺...」
啪！
李承乾乾脆的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程知節人都傻了。
李承乾則是默默的越過他朝著刑場的位置走。
一邊走一邊開口！
「這一鞭子是孤賞你的。」
「等父皇回宮之後你自己去領罪。」
程知節此時就那麼咬著牙跪在地上。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士兵根本就沒有一個敢動的。
李承乾緩緩的走到了刑場上。
他轉身對著在場的所有官員和百姓開口了。
「清河崔氏長安族人，欺壓百姓，褫奪良田，強買強賣，逼良為娼，所犯之罪更是罄竹難書！」
「所犯不可饒之罪一百三十七條！」
「按我大唐律令！」
「當斬立決！」
「然清河崔氏家大業大，對族人多有遮掩，蒙蔽百姓。」
「明日大唐報社會錄入每條罪責。」
「孤會派弘文館學子當街朗誦。」
「連續五日內不停朗誦。」
「條條款款皆必死之罪也。」
「若明日罪證問世。」
「還有人覺得孤行事不合法度，可在這裡敲響鳴冤鼓！」
「孤會重回刑場公審！」
「若孤捏造一條罪責。」
「那就孤夭壽短命，不得善終！」
這裡的百姓都是滿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李承乾。
這些官員則是如同天塌了一般。
都是臉色難看。
李承乾則是緩緩的冒著雨水坐在了最後的椅子上！
伸手從桌子上拿出來令牌。
就那麼直接甩在了地上！
「斬！」
侯軍集則是激動的從一側上來高聲大喝！
「太子殿下有令！」
「斬！」
接著一排排的劊子手走了上來！
一顆顆人頭落地！
接著便又是一群人推上來開始斬首！
起初眾人都在看熱鬧。
可是地上的雨水變成了紅色。
空氣中的血腥味都開始瀰漫。
肚子裡也開始翻江倒海了。
哇！
再也有人忍不住了。
開始低頭嘔吐了起來。
有了一個人就有兩個。
很多文官和百姓都低頭開始嘔吐了起來。
李承乾則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他看著下面各家世家官員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害怕的表情。
忍不住的嘴角翹起。
低頭拿起來茶杯中的冷了不知多久的茶水喝了下去。
忍不住的低頭開口呢喃。
「先生說的對。」
「讓人害怕比讓人尊敬來的踏實。」
一個下午。
數千人的腦袋就都被砍了。
西市已經血流成河。
是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從白天殺到了夜晚。
李承乾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
深夜時分。
侯軍集滿臉都是疲憊的上來俯首道：「啟稟太子殿下，賊人已經全部斬首！」
李承乾則是站起來深呼吸。
「派人收殮所有屍體，醃製好了就給清河崔氏送回去吧。」
「傳陛下口諭！」
侯軍集急忙就跪在了地上。
李承乾則是猶豫了下開口道：「調玄甲軍一萬五千人朝清河方向運動。」
「徵調府兵一萬五千人從長安也朝清河運動。」
「屍體什麼時候到。」
「大軍就什麼時候到。」
侯軍集則是腦子嗡嗡的開口道：「殿下，這是陛下的口諭？」
李承乾則是不在意道：「這是父皇的心裡話，父皇不想說，我替他說。」
侯軍集則是臉色一變狠狠搖頭道：「太子殿下，當真要對清河崔氏動手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李承乾則是抬頭看著天空輕輕呢喃。
「放到油鍋里煮煮吧。」
「不然跳不出來的。」
「總要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