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整個人都開始有些恍惚了。
他從李承乾的身上感受到了當年那個年輕氣盛，戰場上縱橫無敵的身影。
秦王李世民。
他忍不住的輕輕的開口呢喃！
「像啊。」
「太像了。」
他還要說什麼呢。
兒子長孫沖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爹！」
「不好了。」
長孫無忌則是陰沉著臉皺眉道；」怎麼了？」
「還能有這裡的事大？」
長孫沖此時臉色煞白的開口道：「爹，您快去那邊看看吧。」
「真的來了。」
「太子要玩兒真的。」
長孫無忌不解道：「這難道不是真的嗎？還有什麼是真的？」
長孫沖則是臉色煞白道：「爹，侯軍集真的從大理寺將崔氏所有的人都帶出來了。」
「足足四千多人啊。」
「而且還有家眷在被不停的逮捕。」
「如今刑場已經開了。」
長孫無忌此時臉色煞白的看著自己兒子道：「你是說太子真的要將崔氏一族這次牽扯的所有人都殺了？」
「而且是現在就殺？」
長孫沖則是臉色也不好道：「爹，如今長安百姓都冒著大雨走出來了。」
「各家的人都已經趕到了。」
「您還是快去吧。」
「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若是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長孫無忌則是傘也不打了，就那麼狂奔著朝著下面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開口！
「瘋了！」
「瘋了！」
「他這是真瘋了！」
剛剛跑下來閣樓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李承乾。
李承乾此時左手橫刀右手人頭。
滿臉都是血跡的笑了。
他朝著長孫無忌露出來一個和善的笑容。
長孫無忌則是轉身就跑。
李承乾也不著急。
就那麼在街道上緩緩的走著。
一個時辰的功夫。
整條街在血水和雨水混雜在了一起。
完全都變成了鮮血淋漓的樣子。
周圍已經變成了雪河。
牛海城此時也滿身都是血跡，他單手持刀默默的從遠處跟上來。
除去留下的一部分人在打掃戰場。
剩下的千餘人都開始默默的跟了上來。
大雨還在下。
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
周圍安靜的可怕。
只有鎧甲撞擊發出的聲音。
李承乾就那麼一步步的瘸著腿從街道的這邊走到了街道的拐角。
剛剛走過拐角。
密密麻麻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這邊刑場已經到處都是跪著的崔氏族人。
侯軍集此時滿身都是血的站在了前方。
他身後是東宮的士兵。
看樣子也有千餘人。
他的對面是右武侯的大軍！
看起來也有千餘人。
領頭的是程知節！
但是他明顯的不敢抬頭的。
宮中的朝臣幾乎都來了。
文臣武將都在雨中看著眼前的一幕！
侯軍集此時單膝下跪朝著李承乾叉手道：「啟稟太子殿下，清河崔氏一共逆賊四千三百二十六人，已經全部押赴刑場。」
「還請太子殿下訓示！」
李承乾則是斜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隨後低頭！
聲音十分的冰冷！
「斬！」
侯軍集則是立馬站起來朗聲道：「太子殿下有令！」
「按大唐律！」
「斬！」
「我看誰敢！」
程知節身邊一個副將猛地就走了出來。
他幾乎是咆哮著開口！
「清河崔氏乃良善之家！」
「天下遠近聞名！」
「太子借陛下身體不適擅自行事！」
「吾等必將撥亂反正！」
「今日我看誰敢！」
「但凡有人敢對崔氏族人下手。」
「就地拿下！」
嘩啦啦！
這邊的右武侯大軍開始朝著這邊圍攏了上來！
侯軍集等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雙方立馬就劍拔弩張！
李承乾則是就那麼推開了眼前的護衛，在雨中低頭朝著這邊來了。
旁邊站著的文臣們是真的急了
誰都以為這是李承乾對清河崔氏的威脅。
這是要讓清河崔氏服軟或者付出代價。
誰知道你居然來真的啊。
真的要殺啊。
這些人要是都殺了，清河崔氏怕是也要大出血了。
這沒有幾年可緩不過來啊。
這些文臣全部都走出來朝著李承乾跪下！
就在雨中跪下！
「還請太子殿下三思啊！」
「如此大事還是要陛下定奪啊。」
「還請殿下三思啊。」
「萬萬不可如此啊。」
「殿下！」
李承乾看著地上跪著的文臣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淡淡的伸手拿著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朝著這些人群中就扔了過去。
頓時人群直接就炸開了。
場面也開始混亂了起來。
李承乾此時從旁邊牛海城的手中接過來馬鞭！
他沒有說話！
只是伸手一鞭子朝著最前面的人抽了下去！
啪！
此人踉蹌著倒在地上！
李承乾接著朝著第二個人開始揮舞鞭子。
頓時慘叫傳來。
隨後便是牛海城幾人手中拿著鞭子也開始圍攏了上來。
眼看這個架勢。
這些人乾脆的就化作了鳥獸散。
李承乾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微笑，隨後再次提著鞭子就朝著前面走。
他碰見的第二個人是一個胖子。
正是他的弟弟。
魏王李泰！
李泰此時在大庭廣眾下躬身道；「太子殿下息怒，臣弟知魏徵老大人過世殿下悲憤，但生死乃人之常情。」
「殿下乃國之儲君，乃是大唐國本。」
「清河崔氏乃天下大族，崔氏多大唐肱骨！」
「還請太子殿下息怒！」
「當以天下人為先！」
接著深深躬身！
周圍的許多世家官員和不知情的百姓都朝著李泰投去了欣賞的眼神！
李承乾則是沒回答。
只是緩緩的走到了李泰的身邊。
兩人的距離很近。
李承乾低頭單手放在了李泰的肩膀上。
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話就開口了！
「想在這裡博世家人望？」
李泰同樣小聲的開口道：「不可以嗎？機會可是大哥親手給的。」
接著有些挑釁的看著李承乾！
「你最好能在這裡像打他們一樣打我。」
「這樣也算是幫我一把。」
「這場戲才算是全了。」
「我們畢竟是親兄弟啊。」
「大哥不幫我，誰幫我啊？」
李承乾則是猛地一腳就給李泰踹了出去。
隨後伸手舉起鞭子。
一鞭子照著李泰的腦門就去了。
啪！
李泰頓時捂著臉躺在地上開始慘叫了起來。
李承乾接著又是一鞭子下去了。
兩鞭子李泰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了。
李承乾則是接著一瘸一拐的朝著前面走去。
路過李泰的時候隨意開口！
「孤最喜歡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