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幾具屍體,房遺愛也是一個勁的直搖頭,原本以為自己統治下的高句麗,已經是沒有人敢於抵抗了,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把大唐的利益放在最前面,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太過於樂觀了。
以前的時候這些人不抵抗,純粹是因為沒有涉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現如今涉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了,這些人馬上就開始抵抗了,甚至出現了攻擊大唐軍隊的行為,要不然也就不會把這些人給殺了。
看他們衣服上的一號牌兒,房遺愛都覺得有些刺眼,一等人的審核是非常嚴格的,給他們這個牌子,也代表著他們能夠享受最好的待遇,同時也能夠成為大唐老百姓的助手,現在看來以前的審查不夠嚴格,就憑他們敢於向我們揮刀,殺了你們也不為過。
「房大人不用這麼生氣,任何地方都有類似的事情,畢竟和咱們不是同宗同祖,如何能要求他們和咱們同氣連枝呢,好在現在發現的也不晚,如果要是運到西北再發現,那我們才真是褶子了。」
看到房遺愛氣呼呼的,夏公公也只能是在旁邊勸說,其實此類事情各處都不少,只不過房遺愛太過於自信了,如果要是他之前就開始檢查的話,一定能夠把這些人都給找出來,只不過這個傢伙過於懶政了。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事兒,誰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也會出現類似的反應,周圍到處都是一片歌舞昇平,沒有人指責你們在這裡做過什麼事兒,也沒有人站起來反抗,那你肯定以為外面是一片太平的,可沒想到真遇到事的時候,這個太平就沒了。
「讓夏公公笑話了,請夏公公放心,在下一定把這些人都找出來,一定不會讓這樣的艱險之輩上路的,到了西北的時候,要是幫不上殿下的忙,那在下這張臉可沒地方放了,這幾年我上的那些奏摺,想起來現在都覺得臉熱。」
房遺愛有些鬱悶的說道,每年給李象上奏摺,總是說自己這邊沒有任何事兒了,閒的自己都快要睡著了,可是眼前這件事情,這不就框框打臉嗎?
這就是你所說的天下太平嗎?如果要真的是天下太平的話,你的人去傳達命令,他們就應該沒有任何的延遲,老老實實的跟著你的人去西北,而不是舉起手裡的菜刀,跟我們的人差點拼起來,如果要不是我們的人反應快的話,沒準就出現傷亡了,這可是一年之內高句麗都沒有出現過的事兒了,一旦要是有大唐軍事人員出現傷亡,那整個地區的級別將會再次不一樣了。
「房大人不用這麼內疚,其實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兒,咱們和他們畢竟不是一個老祖宗的,出現抵抗也是正常的,退一百步來說,就算是在大唐的境內,讓漢人去戍邊,他們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去的,誰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鄉,跑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呢?」
夏公公還是很會勸人的,當他把這個話說出來之後,房遺愛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這話算是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就拿大唐王朝來說,如果要是找人去戍邊的話,那也是找那種犯了錯的,要麼你留在長安被砍頭,要麼留在邊境地區多兩年活頭,只要是想活著的人,恐怕都願意去邊境。
聽著這兩位大佬的談話,旁邊的金元植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所有的保證都是他說出來的,現在就在你的轄區里出事兒了,等到房遺愛和夏公公談完話,恐怕就該找你的事兒了。
「我說老金……」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房遺愛終於是想起他了,金元植這傢伙撲通就跪在這裡了,原來保證的有多麼的強悍,現在心裡就有多麼害怕。
如果要是其他的事情,那還不算是上綱上線,畢竟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兒,房遺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這可是涉及到安全的問題,早先房遺愛就說過,安全問題無小事。
這才出去抓人的第一天,就已經是有人敢揮刀了,如果要是把這五千人給湊齊,這中間得出多少事兒呢?幾個村子總共有一百多人,這裡面已經有百分之三的人要做亂了,如果要是繼續抓下去的話,看來得動用大量的軍隊了。
「請大人恕罪,請大人恕罪。」
金元植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個勁的磕頭道歉,腦袋都已經是被磕紅了,但是他明白,別看現在的房遺愛跟一個病貓一樣,但是當年剛統治這裡的時候,死在他手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叛軍聯絡密切的村子,幾乎整村子整村子的消失,你還以為他是個書生嗎?
「恕罪就不用了,以前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幫手,所以把很多關於高句麗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但是沒想到你給我搞成這個樣子,但咱們兩個主僕一場,之前的時候處的也不錯,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叫上你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也就是你的九族,到西北去給殿下效力吧。」
聽完了房遺愛的話之後,金元哲直接傻眼了,他想過很多種處罰,但沒想到會讓自己去西北,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條死路,他們對西北的氣候完全都適應不了,而且過去之後將來就回不來了。
「你這是個什麼表情啊?你原來的時候不是拍著胸脯說過嗎?大唐王朝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即便是要你這條命,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現在不會要你的命,只是讓你一路上看著這五千人,到了之後他們一樣聽你的,以後發往西北的高句麗人,那也全部歸你管,這不挺好嗎?難道你不願意嗎?」
房遺愛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有了寒霜了,身邊的武士也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如果要是你說一個不字的話,那恐怕就該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