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嚇得連夜磕頭求饒

  高昌王有些迷茫。

  掌心雷…這不是大唐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嗎?

  大唐人難道真的個個都成神仙了?

  他還沒來得及琢磨明白,一名親衛來報:「陛下,城外有一唐人叫罵,讓我們速速開門迎接,否則…他們就要攻城了。」

  攻城。

  這兩個字眼讓高昌王打了個哆嗦。

  守城還是不守?這個疑惑只是剛剛冒出一個芽尖,他立馬就有了答案,守他娘的守,唐人都成神仙了,還拿什麼守?

  騎兵將領的那句掌心雷,還有「潰不成軍」那四個字,徹底摧毀了他的內心防線。

  他本就是牆頭草。

  這會徹底刮向大唐。

  郭孝恪差遣尉遲寶琳去城前叫罵,就是抱著趁著雷霆之勢,能把高昌王給嚇唬住的念頭,三千人攻城,哪怕是有火炮,也很勉強。

  他沒報多大希望。

  但高昌小國經受不住嚇唬。

  很快,開門迎接。

  高昌王肉袒牽羊,做出最徹底的臣服姿態:「小國受了突厥誘惑,對上國天兵出手,還請上國處置。」

  郭孝恪冷笑一聲,眯著眼看了好一會:「我等前來,只是想要借道替我大唐長樂縣伯出口惡氣罷了。」

  「你等倒是有趣,竟敢對我等出手。」

  春初天氣還冷,但高昌王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該如何處置,本將卻說不得什麼。」 郭孝恪繼續說道,「我大唐在你高昌應有使臣,且去找他吧。」

  高昌王坦然應下:「下國明白。」

  郭孝恪揮了揮手,領著自家的兵卒入城,一旁的高昌將領看得牙直痒痒,但也不敢阻攔。兵卒進城……那可就真的命脈都交到人家手裡了。

  連夜,郭孝恪又讓高昌王寫了一封信,送去突厥王庭,先說了今日的戰況,而後又假借高昌王的口吻,說了借道的事。

  所幸,突厥王庭離高昌國並不算遠,又沒什麼險路,快馬加鞭,三日送達。

  咥利失可汗正在處理政務。

  他現在對西突厥幾乎沒什麼太大的掌控力,不得不勤懇一些。

  「陛下,大事不好了!」大臣舉著一封信,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咥利失可汗皺起眉頭:「怎麼了?」

  大臣道:「高昌國與唐軍交鋒,敗了!」

  咥利失可汗面無表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難道你真的認為高昌國是唐軍的對手了?」

  「是三千騎兵對上三千步兵,敗了!」大臣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把手上的信呈了過去,「陛下,這是高昌王的信函。」

  「裡面寫了戰果。」

  「唐軍似乎會用一種叫掌心雷的術法,打的高昌騎兵潰不成軍。」

  咥利失可汗臉色有些繃不住,接過信件,瞳孔地震。

  突厥之所以強大,其所仰仗的就是騎兵,現在大唐有了一種能夠針對騎兵的能力,這讓他哪還能心安。

  信件里寫的戰果更讓他心裡一哆嗦。

  幾乎高達十比一的戰損,放在以往,這個「一」應當是騎兵才對。

  他接著看下去,信件中又寫到了唐軍借道的事。他很清楚,為什麼這封信里會出現這段文字。

  這是唐軍的要求。

  「發函高昌,就說…准了唐軍借道的事。」 咥利失可汗深吸一口氣,眼神幽幽看著「掌心雷」那三個字。

  他才不信大唐真掌握了什麼法術,這恐怕和那火炮關係頗深。

  大唐人…果然手段高深。

  他現在覺得,唐人恐怕不是假道伐虢,而是過來顯擺自己拳頭的。

  「沿路各地,務必要安排好唐軍糧草、飲水之事。」 咥利失可汗又補了一句,悵然吐了口氣。

  大唐掌握了對付騎兵的方法,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大臣點頭,吩咐了下去。

  龜茲國得到消息,大唐的軍隊已經離開西州,往著龜茲而來。

  那利和龜茲王得到這個消息,臉都綠了。

  那天晚上,那杜爾的哀嚎聲一直都沒能停下來,那利打斷了五六根棍子,要不是那杜爾趴在床上都咳血了,他恐怕還會一直打下去。

  大唐怎麼會為了一家食肆,如此大動干戈?!

  龜茲王和那利從這天起,每天都肉袒牽羊,在城門前做好了準備——三千人不可怕,深入西突厥境內,這三千人哪怕真的會什麼掌心雷,也都會被人海堆死。

  但可怕的是大唐。

  招惹了一個食肆,就派來了精銳三千。那要把這三千兵卒吃了,會招惹來什麼?

  他們不敢想像。

  以前的那個大唐,西突厥尚有膽子抗衡,可現在…大唐有了對付騎兵的能力,他們就不敢招惹,至少沒摸清底細之前,不敢去招惹。

  他們如此等候了七天,那利甚至受了風寒,可每天也就是裹上一層被子,陪著龜茲王等候,不敢穿衣。

  七天後,唐軍方才行進至龜茲鎮。

  郭孝恪還沒下馬。

  龜茲王和丟掉被褥的那利,立馬跪拜在郭孝恪馬前。

  「上國使者前來,小國不曾遠迎,還請見諒。」龜茲王態度恭敬的很,認錯也認的很乾脆。

  郭孝恪沒下馬,只是瞥了他一眼:「等了幾日了?」

  「七日。」龜茲王老老實實回道。

  郭孝恪點了點頭。

  那利深吸一口氣,磕了一個響頭:「上國使者,前些日子犬子衝撞了大唐縣伯,小人已經處置了他,打斷了他的雙腿,讓他再也不能出去惹是生非。」

  郭孝恪似笑非笑了一聲。

  這兩個都是聰明人。

  受了點小委屈,但局勢如此,自己就不好對龜茲動手了——不過也罷,反正仗也已經打了,武器也試驗過了。

  「該怎麼處置,不是你說了算的。」 郭孝恪下了馬,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龜茲王吐了口氣,站了起來。

  那利依舊跪著:「還請上國使者處罰。」

  郭孝恪擺了擺手:「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離開長安之時,陛下說過,一同去同福食肆討要個說法。」

  「店…長樂縣伯想來已經處理好了。」

  「且帶我去這兒的分店吧。」

  那利終於起身,他和龜茲王在一旁侍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一人替郭孝恪牽馬,一人走在郭孝恪前引路。

  不多一會就到了分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