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在大唐玩跑酷第一人

  早上能吃什麼花酒?

  沒有酒,倒是有不少花,簇擁著圍著尹煊,周小三在一旁幽怨地看著,他就是掏一貫錢砸在桌子上,都起不到這樣的效果。

  尹煊不為所動。

  他是一個正直的人。

  連青樓的大門都沒有邁進去,只是帶著周小三尋了處湯餅鋪子坐下。

  「怎麼他娘的還有進門費。」尹煊捂著自己荷包,臉色有些發綠。

  上輩子別說類似青樓的這種地方,就是酒吧都沒去過幾次,還想著今天開開眼界,見識一下大唐的青樓。

  可剛一進門,就被知會,要一百文的進門費。

  尹煊登時就帶著周小三轉身出門。

  周小三看著尹煊,憋著笑:「店家沒來過這?」

  尹煊搖搖頭,一臉正色:「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來這種煙花柳巷之地。」

  旁邊桌子喝著湯餅的男人們抬起頭,向尹煊投來鄙視的目光。

  呵,男人嘴,就是八條腿的鬼——瞎胡鬧呢。

  等到中午的時候,尹煊才回浣洗院,帶著玖兒回家,肉眼可見的,玖兒臉上的神情陽光了不少。

  馬周府上。

  又一名醫生搖頭嘆氣地離開。

  兩顆蛋都被打得分離,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馬周臉色泛青,坐在院子裡,手旁是一小疊裂成兩半、皺巴巴的紙,從昨天開始,這封自己親手寫的信就擺在這了。

  這兩天他一直在家,請了不少醫生,可都對自己兒子的情況束手無策,甚至有不少醫生勸他早日把自己兒子的蛋給割下來,否則會污壞身子。

  最讓他頭疼的還是尹煊的回覆。

  這個舉動,就是在說沒有半點和議的可能。

  還有那一番話......

  馬周就很疑惑,那個店家是怎麼看破自己三人內心想法的,難道是那些國公的身份暴露了?

  可不應該啊......

  若程咬金、李靖他們暴露了自己國公的身份,那位店家早就應該上門求情,可這兩天沒任何一名國公家僕給自己捎帶哪怕半句話。

  是求不了情?

  不,不可能求不了情,做錯事的是自己兒子,不過是秉公處置——至少,如果是魏徵那個小老頭聽到,肯定會在御史台彈劾他們一本。

  魏徵可是他們的直系領導,天天就盯著他們這些門下省的官員,尤其是這段時間,魏徵不知怎了,哪怕是墨色不夠濃,都能叫過去訓斥半天。

  這麼說,那位店家應該是不知道那幾位國公的身份。

  那他的依仗是什麼?

  怎麼會有膽氣做這種事的......

  昨天晚上他們三人討論之後,覺得以尹煊的身份,最多不過是報官,以他們的身份勉勉強強能夠壓住——雖然這會讓自己的風評變低,御史台也定然會參一本。

  不過有「親親相隱」這四個字做護身符,只要他們不去報復尹煊,未來的前途也不會受多大的影響。

  想到這,馬周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可是為什麼...

  自己會有一絲慌亂?

  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第二天。

  同福食肆照常開門,別人問尹煊昨個為什麼歇業,尹煊都只是笑眯眯地回復一句:「出門採風」。

  平康坊那邊的效率很高。

  中午的時候,周小三就把尹煊想要的東西拿了回來。

  厚厚的一沓。

  等晚上送走客人,尹煊開始翻閱這些東西。

  和他想的一樣。

  果然啊,想要抓住他們什麼致命的弱點,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這三個人不算有多純白,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缺點。但這些缺點並不致命,屬於那種大家都知道,甚至大家都有,但誰都不會去追究。

  要是有人想要藉機尋事,意思意思平調、貶官,半年、一年後再重新回來,或是升官。

  如果不是派別相爭,只是單純地不對付,或者說這人是二愣子、一根筋,那這個彈劾的人,反倒是會被朝廷排擠。

  能留在朝堂上的人,不一定有多聰明,但為人處世這方面絕不會有什麼問題。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做了不該做的事的人,早就被趕了出去,絕對留不下來。

  有些可惜。

  不過......

  這些情報已經夠了。

  不,應該是說,自己在拿到這些情報的時候,就已經贏了。

  尹煊翻翻找找,挑著一些內容,針對每一個人都寫了一封信,然後走到院子裡,抬頭看了黝黑的夜色。

  快到月中天,看來今晚是睡不了覺了。

  助跑一段,二步上牆。

  跑酷尹煊是練過一段時間的。

  人嘛,總會有幾個前女友,帶著自己學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能。

  等到第二天。

  馬周醒來,發現自己床頭多了一封信,心裡咯噔一聲,迷迷糊糊的睡意,在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信!

  哪來的信?

  自己從來沒有把信件從書房帶到臥室的習慣。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這封信,入眼的就是那不同尋常的簡化字,是同福食肆那位店家的信。

  可為什麼這封信會出現在自己床頭?

  他很確信,自己昨天沒有收到任何書信。

  是......晚上有人偷偷摸摸放在自己床頭的?這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黑夜裡一家人都已經入睡,有人悄無聲息地摸進來,把一封信放在自己床頭。

  那人和自己的距離,甚至可能比自己和夫人的距離還要更近一些。

  說不定他的手就在自己脖子上撫摸過...

  可自己什麼都沒察覺。

  馬周身子有些發熱,手開始顫抖,哆哆嗦嗦地把信打開。

  信里並非什麼威脅的話語。

  而是把他前半生,在茌平的那些事都給逐一羅列了出來,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後一段文字。

  說出了他雖被當今太子拉攏,可卻和晉王走得頗近......

  這一段文字,甚至還用硃筆圈了起來。

  深秋的風從門縫裡吹了進來,越發讓他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知道自己前半生的事,不足為奇。

  知道他親近晉王,這讓他忌諱莫深。

  馬周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起身穿衣,差遣僕人去往劉洎、常何家中打探。

  他現在清楚,為什麼昨天自己會有那種違和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