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
因為這段時間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
程處亮和李長思二人早早就醒過來了。
剛想出門打一套拳,做個晨起運動。
卻不想被林景陽左右手各一個揪了回來。
李長思和程處亮十分不解的問,「大哥,你這是幹啥呀?咱們又不是囚犯,為啥連門都不能出了?」
「是啊是啊,昨夜裡俺小程夜夢十分,夢到我今日晨練,功夫必定會更上一層樓,你快放開我,讓我出去打一套,不然我渾身都不得勁。」
二人掙扎著。
下一刻卻迎來了林景陽賞的兩個腦蹦子。
「你們兩個真是生怕別人不懷疑啊!你們好好想想,誰家的紈絝公子,一大早準時晨起訓練?」
程處亮撓撓頭,「這.....不就是演戲嗎?也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林景陽說,「你們兩個腦子,加一起都不夠用,從昨晚我們入住到這以來,只怕外面全都是盯著我們的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別人掌握了,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了。」
「所以,立刻馬上回到床上,繼續睡個回籠覺。」
就這樣,李長思和程處亮被林景陽強制按在床上,逼著又睡了兩個時辰。
直到兩人都有些欲哭無淚,生無可戀的時候,林景陽總算是鬆口了。
兩人立刻如解放的瘋兔一般沖了出去。
該說不說,睡了一整個上午,別的不說,肚子肯定是餓扁了。
程處亮和李長思一衝出房門就準備到外邊的小攤上吃幾碗麵湯。
可是不曾想,一出門就看到等候在外已久的方槐和崔於。
方槐和崔於坐在小院裡的石桌邊上,手邊一壺茶,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一見到程處亮兩人,方槐立刻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模樣,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喲!小程將軍,李公子,這幾日剿匪定是累的厲害吧?你們這一覺睡到了正午,下官也不敢打擾二位,便只得在小院裡沏壺茶等待了。」
程處亮咳咳兩聲,恢復了流氓的語氣,「方槐,你這狗官又來作甚?我昨日不是同你吩咐,要你今日將城外和我帶來的難民全都妥當安置了嗎?這個任務你做好了?」
「小程將軍你儘管放心!有你的吩咐,下官今兒個一早就開始忙活了,具體的任務安排下去,各部門已經開始各司其職,紛紛運作起來,不消三日,城中和城外的難民,都會得到相應的幫助的,還有些青壯年,衙內都會給他們酌情安排差事。」
方槐搓著手,一副狗腿求誇獎的模樣。
見風使舵的模樣真是將貪官污吏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程處亮裝模作樣,故意擺出一副,我不懂,但是我要裝懂的模樣,認真的聽著方槐將今天所做的工作匯報。
聽完後,還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方槐的肩膀,「老方啊,這件事情就該這麼辦,昨日我對著你發火,也希望你能諒解一下,畢竟俺小程從長安一路下來,看到這麼多難民流離失所,大家又說你作為地方父母官毫無貢獻,即使不是為了百姓,就是為了你,昨兒個那場戲我也得好好演啊!」
「今日你這麼一捯飭,也算是亡羊補牢,及時的將問題解決了,也算是以功抵過,不過日後你可千萬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這一出,表現得完全沒有懷疑方槐什麼。
只是面上還是露出了幾分不滿意。
方槐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樣。
「程小將軍,下官忘記與你介紹了,這位是衙內的主簿,崔於,也是下官身邊的一把手,我們二人雖為文官,但平日裡也非常崇拜程老都督的雄姿,今兒個不管怎麼說,都希望小程將軍你能賞個臉,與我們一同移步春華樓,品品茶喝喝酒,賞賞歌舞。」
「下官二人已經吩咐在春華樓擺了宴席,小程將軍可千萬別拒絕我們啊。」
看到程處亮那副不懂又要裝懂,故作姿態的模樣,崔於眯了眯眼睛,心裡鬆了口氣。
暗道:果然這程家人都是頭腦簡單的莽夫,他程咬金是個只會帶兵打仗的粗魯人,他兒子也沒好到哪去,這點子頭腦,完全都不夠看的。
想到這崔於放鬆了警惕,也上前,露出討好的笑容,「是啊,下官久仰小程將軍和程老都督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然英勇無比,小程將軍和二位公子遠道而來,可一定要賞個臉,給下官們一個機會。」
說著,崔於還將目光放到了林景陽身上。
要說這三人之間,雖然這一套障眼法使得出神入化,但崔於心中的警惕也不算完全放了下來。
尤其是他最提防著三人中,這個看起來文弱,卻又帶著幾分英氣和神秘感的男人。
畢竟林景陽看起來比較老.....老成。
程處亮一頓,拉過林景陽給二人介紹,「這位是我程家的門客,也是今年被俺爹舉薦將要參加科舉的公子,同時也是俺小程的好兄弟,雖然在文學方面我兩都是一個水平,但我兄弟還是想去考個科舉試試,這一趟也是為了到新豐縣旅遊一趟,故而跟我一道前來.....」
也不知道這一套是跟誰學的。
直接把林景陽描繪成了一個成日只知道遊走於各大酒樓,裝模作樣的風流書生。
果然一聽到這,方槐和崔於二人看著林景陽的臉色紛紛變得微妙了些。
尤其是崔於,仿佛在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不簡單的角色,原來也是個酒囊飯袋,就這還參加科舉?
這下,二人真的把林景陽當做一個關係戶了。
臨走時候,「那就這樣說定了啊,小程將軍和二位公子,酉時時分春華樓不見不散,幾位到了便自會有人接待,我和崔主簿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便不打擾幾位休息了。」
出了院子大門。
上了馬車,方槐立刻按捺不住說,「瞧我說什麼來著?這程處亮也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罷了,裝模作樣是有一套,但稍一試探,就露出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