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鎮的途中,青皮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對於這種驢打滾兒的利息,張伯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賭坊出千,讓你帶的來,帶不走。
高利貸,則是讓你沒帶來的,也得留下。
至於那些氣運逆天的賭徒,出千都贏不了的,還有窯姐等著你。
總之,他們有的是法子榨乾你的每一個銅板。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鎮子,瞬間引起鎮子百姓的觀望。
鎮中心的十字大街,一面旗子從二層小樓上垂下,上書天寶二字。
青皮頭子顫顫巍巍的指著小樓說道:「爺爺們,就、就是這裡了。」
張天一揮手,薛仁貴便帶著五個傘兵沖了進去。
裡面鬧轟轟的,一張大桌,一群賭徒,看著中間一個夥計搖晃著色盅。
色盅嘩嘩的搖了許久後落下扣在桌子上。
夥計環視眾人:「押大押小,買定離手!」
圍觀的賭徒把身上的銅板放在畫著大小的賭桌上,然後便開始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大、大、大!」
「小、小、小!」
「還有押的沒了,沒有大爺就開了啊!」
過了片刻,那個夥計便開始催促起了還沒下注的人。♙💣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就在這時,薛仁貴拔出手槍,對著腳下的地面,砰砰砰連開三槍。
巨大的槍響聲,瞬間把賭坊里的人給震到了。
「何人敢在天寶賭坊鬧事!」一道粗獷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彪形大漢,身後跟著一群青皮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眾賭徒見狀,連忙退開道路,夥計一指薛仁貴。
「大爺,是他。」
能幹『荷官』,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是最基本的要求,從薛仁貴等一入賭坊,他就盯上了這些生面孔。
大漢走到薛仁貴身前,一番打量後,心中咯噔一下。
這些人裝著統一,衣服面料也不是普通人穿的麻布,氣勢逼人,雖然年紀小一些,但絕不是什麼善茬子。
想到這裡,面帶微笑的試探道:「諸位小兄弟,看著不像是本地人吧,怎麼,是想玩兩把?」
「是要玩,就是不知道你們玩不玩的起?」薛仁貴才十五歲,稚嫩的小臉看著大漢滿是鄙夷。
大漢陪笑道:「哈哈哈哈,只要各位想玩,那咱們天寶賭坊奉陪便是。」
「來人!清場子,大爺今天親自給各位小兄弟搖盅!」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那些青皮便開始驅趕坊內的賭徒。
「各位,不好意思,今日招待貴客,改日再玩吧~」
賭徒們很想留下來看熱鬧,但卻不敢跟這些青皮耍橫,拿回自己剛剛下的賭注,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賭坊。🍩💋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很快,賭坊中,就只剩下了薛仁貴等六個傘兵,其他的就都是賭坊的人了。
「幾位小兄弟,閒雜人等都已趕走,說說吧,想賭點兒什麼。」大漢站在原本搖盅夥計的那個位置,看著薛仁貴等人笑道。
「你,不夠資格,找你東家來!」薛仁貴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放肆!」
大漢沒開口,他身後的青皮憋不住了,出言喝道。
「砰!」
薛仁貴抬手一槍打在那人肩膀上,血花四濺,青皮被子彈的衝擊力直接帶倒在地,抱著肩膀不住的慘叫。
青皮們見狀,紛紛揚起手上的傢伙就要衝過來動手,結果又是砰砰兩槍放倒了兩個。
「住手!」大漢連忙阻止了青皮們的送死行為。
薛仁貴神情淡然,一邊換彈匣一邊說道。
「一群雜碎,惹怒了小爺,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出去,所以,最好老實一些。」
「沒工夫跟你們扯皮,我等是瀋陽郡公麾下。」
「你們給方家大爺下套兒的事情,咱們今日便算上一算。」
「這帳,你沒資格接,把你們東家找來,否則,別怪小爺沒給你們留活路!」
「盧偉,查他色子!」
「崔更,搜搜那個夥計身上!」
傘兵盧偉、崔更上前,一人奪過那大漢手中的色子,一人去搜之前那個夥計。
聽到薛仁貴的自報家門,大漢對於二人的動作也不敢橫加阻攔,向身旁的青皮使了個眼色。
那青皮迅速的從後門離開。
薛仁貴如同沒看到一樣,也不理會。
這些人,只是雜魚而已。
盧偉二人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盅內的色子沒問題,但那夥計身上搜出來的另外兩副色子,裡面都夾了鉛塊,只是鉛塊所在的位置不一樣。
借著裡面的鉛塊,夥計可以輕易的控制色子的點數。
在必要的時候,會把那盅內的普通色子,以極快的手法換成有鉛塊的色子,出千之後,在下一局開始之前,再換回來。
能搖盅的夥計,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一般人即使知道有鬼,也不敢出手搜查,賭坊內的青皮就是為這種事情準備的。
只是,今天他們遇上了硬茬子。
很快,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隨之前那個青皮從後門進到了賭坊內,此人正是周天寶。
「哈哈哈哈,貴客上門,天寶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周天寶一眼就看出了薛仁貴等人,坊內,除了自己的手下,也只有他們是生面孔,笑呵呵的走到薛仁貴身前拱手行禮道。
「你就是周天寶?」
「正是在下。」
「就是你給方家大爺下套?八百貫,驢打滾,不到半年滾到了兩千四百貫?」
「不不不!都是下面的人幹的,在下並不知情。」周天寶連忙搖頭否認。
「說出你背後的那人!」薛仁貴說著,就把槍頂在了周天寶的腦門兒上。
冰冷的槍口頂上頭上,周天寶的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他可是聽那青皮說了,這東西,殺人不過剎那!
「小爺、小爺手下留情,是、是、是高陵府尹。」
「高陵各鎮都有小的這樣的行當,都是高陵府尹的買賣,小的這樣的也就沾點湯湯水水的,大頭都被他占去了。」
周天寶連忙求饒。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種事情,讓上面人去斗好了,眼前這些人是郡公的手下,可不是自己能夠剛的起來的。
薛仁貴直接把周天寶拎出賭坊,向張天和張伯把經過說了一遍後,眾人再次回到直升機上,飛向高陵。
周天寶不過是個跑腿兒的,打就打大老虎,只有這樣,才對得起郡公府出手的結果。
也只有這樣,才能高陵上下,從此以後不再有人敢觸方家的眉頭。
這裡,可是方家祖地,以後早晚還是要回來,就算是方二不回來,至少方大一脈還是要生活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