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前腳離開,和琛後腳就去了工坊,釀酒的工坊里,囤積了不少酒精,這些東西過段時間就得處理一回。{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和琛以前不知道秦逸說的釀酒會有額外的福利,現在終於明白了,當今陛下目前沒事就沖他要酒精。
雖然不知道陛下用來幹嘛,但人家是皇帝,給就是了。
只是這一次,和琛有些猶豫。
趁著夜色,滿滿當當一大車裝滿了酒精的瓦罐,朝著藍田趕去。
這個時代,你找別人,要麼用人傳信,要麼自己上門去找。
在侯府門外將近一里地的地方,和琛讓車夫停了下來,自己則是步行過去。
蓋蘇文今日值守,看到和琛出現,臉色凝重,就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
秦逸打了個哈欠,剛剛出門,就被和琛拉走了。
「秦逸,陛下老問我要酒精,我怕出事啊。」
和琛哪裡不知道酒精的厲害,烈酒已經是高度濃縮的存在,平日裡用烈酒倒在地上,火苗一點就著,更不用提這酒精了,簡直就是濃縮之中的濃縮。
這倒是個問題,秦逸一聽就知道,李二這是要用酒精搞事。
可李二用酒精,還不如讓孫思邈用呢,難道李二天天用酒精燈點菸?
「這個你暫且不必管,陛下自有他的用途。」
和琛有點慌,畢竟酒精的產地,整個大唐就他一家,量大,大部分都給了學院,李泰和李恪對酒精消耗極大,還有一部分給了孫思邈,畢竟孫思邈用來給銀針消毒,用的就是酒精燈。
流向皇宮的就只是一小部分。但凡任何一個東西沾染上了政治,就成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東西,任你有千般萬般解釋權,在這封建時代,都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萬惡之源。
「你說不管就不管啊,陛下是什麼性子,你還不了解,到時候一股腦推到咱們頭上,那就說不過去了。」
你說和琛不懂政治?那是你小看他了,他心裡門兒清,只是不說而已。
這時候敏感性比誰都高。
「這個我來問,你就放一萬個心,明日開始,如果再有陛下的人過去,你讓他來找我。」
和琛的得到了秦逸的答覆,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酒精可以做的事情很多,難道李二在私下裡搞什麼燃燒試驗?
如果是,可能和李泰和李恪有關。
母狼的叫聲在大半夜總是讓人難受,狗蛋呢,早就躲在一旁不出來了。
就算它是來自冰天雪地的北方,基因里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基因,也架不住這麼消耗。
那麼多母狼,到了最後,狗蛋根本就扛不住。
秦逸讓人安排完酒精防治之後,就聽到了狗蛋在自己屋子門口嗚咽。
定睛一看,狗蛋本來就黑的眼圈更黑了。
「讓你淘氣,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山上的野狼,這下好了,自己一個人吃不消了。」
「你還還嘴?」
狗蛋小聲嗷嗷叫著,似乎對秦逸的抱怨充滿了不滿。
秦逸瞪了狗蛋一眼,在厚厚的毛皮上摸了一把,不錯,還算是乾淨。
「還在嘴硬,還在嘴硬,今天你就睡毯子吧。」
把狗蛋拎起來,丟進屋子裡的地毯里,狗蛋很快就打起了呼嚕四仰八叉躺著,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人樣。
……
書山學院招生這件事早就讓大唐長安轟動了,別看知道的人很多,但其實能狠下心把孩子送來的,只有長安周邊的人。
書山學院入學是考試制度,出的題目也是五花八門,經過了將近十天左右的招生空檔,李承乾已經出好了題目,拿過來給秦逸看的時候,秦逸不由感嘆,這李承乾不愧是太子。
當然,或許也是受到李泰和李恪的刺激之後,過於用心了,出題的時候,竟然考慮到了大唐學子和書山學院學子的不同之處。
「老師,我看那普通學子似乎並不懂得數學,大部分只是簡單的加減而已,所以題目設定相對簡單了一些,您看可以嗎?」
秦逸點點頭,「不錯,承乾,其實有時候,你作為大唐太子,需要考慮的不是少數人的利益,而是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
這一點,是一個悖論。
有人說,一個國家,百分之九十的人是為了百分之十的人服務的。
百分之十的人站在頂端,他們擁有最高的話語權,掌控著絕大部分資源。
這一點秦逸在上學的時候深以為然,覺得強者為尊,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毛病,甚至一度以這種思想為導向。
可剛畢業,他就發現,這句話描述的只是一個事實,但更現實的是,這種思想和制度的結局,只能是崩潰。
百分之十的人必然會因為貪婪和過度剝削等原因,被百分之九十的人推翻。
更加合理的制度,則是所有的制度,都是為了大多數人更好的活著,這樣的制度,才是最適合長治久安的。
這是後世的東西,現在讓李承乾這個年少的孩子接受,比較容易。
如果到了他登基的時候,再告訴他這些,那時候就難了。
走彎路這種事情,秦逸是懂的,尤其是人的成長,總是先入為主。
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口口聲聲一直說原生家庭影響巨大,他們是沒有跳出來他們的桎梏,也沒有從他們本來的思維裡面跳出來去看。
可歸根結底,先入為主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早早給一個人的人生限定了框架。
在後世還不明顯,至少交通發達,天南地北可以去,人的視野和眼界以及交流的人都來自五湖四海。
可在封建時代,真就是三歲看到老了,你的家庭是什麼樣,你這輩子可能是什麼樣,基本上就可以定性了。
李承乾任重道遠,大唐的改革或許不是這十年八年可以完成的,但秦逸知道,任何變法都要流血,既然五姓七望已經流血了,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用他們的鮮血澆灌那一顆種子了。
這顆種子,就在李承乾的心裡,在李泰和李恪的腦海里。
「公平,歸根結底就是公平。」
「承乾,學院建立之初,我就說過,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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