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計劃不如變化

  李恪猶如置身夢中,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家庭條件很普通的朋友,突然有一天跑來告訴你,他知道滿清國庫在什麼地方,裡面堆滿了金銀珠寶,可以讓人十輩子都揮霍不完。

  這可能麼?

  王若雨自從成為他的護衛那天就被海胖子查了個底掉,王家打從老輩兒就是貧農,中間雖然也富過,但也沒超過地主。

  現在她竟然跟自己說知道北周皇室寶庫在什麼地方,這不是扯淡麼。

  「丫頭,我知道你是怕我因為丟了一千萬貫的錢財上火,沒事兒啊,不就是錢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了也就沒了,你家殿下有得是錢,不在乎。

  話說回來,那一千萬貫也不是真的沒了,只不過是放在某些人手裡保存一段時間,早晚有一天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為這點錢咱不至於撒這麼大的謊,背這麼大的風險。」

  「哎呀!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王若雨見李恪還是一相信,急的直跳腳:「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師父就是宇文娥英的貼身女衛,當年宣帝宇文贇禪位給靜帝的時候就發現楊堅包藏禍心。

  奈何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為防止有朝一日楊堅篡位,便偷偷將國庫里的銀錢慢慢轉移到了海外一處島嶼,此事因為靜帝年紀小,宇文贇並未告訴他,只是在臨死前交待給女兒宇文娥英。

  後來楊堅果然反了,宇文娥英一介女流無力回天,只好將這個秘密藏在心底,直到被楊廣賜死,知道復國無望才把秘密告訴了我師父。

  怎麼樣,現在你相信了吧?」

  李恪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失笑道:「你這也太扯了,我怎麼越聽越覺得玄乎呢,又是宇文贇,又是宇文闡,又是宇文娥英的。

  當年北周國庫那麼多錢,總不能是他們三個背到海外去的吧,那些負責運送寶庫的人難道都不知道自己運的是什麼?

  你呀,快醒醒吧,別被你師父給你講的睡前故事給騙了。」

  王若雨固執的搖搖頭,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說,這個秘密同樣是我師父將死之時告訴我的呢?」

  李恪:「……」

  良久,王若雨被李恪看的渾身難受,怒道:「你說話啊,光看我幹什麼?!」

  李恪抱著膀子,嘖舌道:「不是,我發現你面色紅潤有光澤,怎麼都不像要死的樣子!」

  這下輪到王若雨無語了,什麼人啊這是,自己好心好意把秘密告訴他,結果他倒好,竟然盼著自己快點死,真是好心沒好報。

  「算了,你愛信不信,這是寶藏的地圖,交給你了,去不去你看著辦吧。」

  實在氣的不行的王若雨用力將一張羊皮地圖丟在李恪身上,氣鼓鼓的走了,留下某人拿著地圖在那裡發呆。

  按說拿到藏寶圖,不管真假,李恪都應該很激動才對,可等他把圖展開之後就傻了。

  這尼瑪是什麼玩意兒?

  屁股那麼大的羊皮上就畫了一個三扁四不圓的圈,圈裡面有幾個點,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個圈能代表什麼?

  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島,也可以當成一座山,或者乾脆當成一個坑也行,想像力足夠,你甚至可以把它當成小宇宙。

  藏寶圖李恪只看了一眼就放棄了,隨意團成一團,塞進過來詢問下一步行動的薛仁貴懷裡,在其愕然的注視下,若無其事道:「收好了,這是北周皇室的藏寶圖,值老鼻子錢了。等你以後退休了,帶著老婆孩子慢慢去找吧,找著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就行。」

  什麼玩意兒?藏寶圖,還北周皇室的,值老鼻子錢了!

  薛仁貴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緊張兮兮的把圖抱在懷裡,追在李恪屁股後面:「殿,殿下,這,這屬下可承擔不起啊,您還是收回去吧,萬一,萬一丟了……」

  「丟了就丟了,反正它現在是你的了,跟我沒有一文錢關係。」

  「吱……」薛仁貴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好不容易挺過來了,連忙把圖塞到懷裡屁顛屁顛追上李恪,苦著臉說道:「殿下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寶藏什麼的屬下不敢惦記,您要是覺得拿著麻煩就先在屬下這裡放著,什麼時候您需要了,就跟屬下說。」

  「需要個屁,說給你了就給你了。」

  李恪不耐煩踢了薛仁貴一腳,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憑你這個腦子,這輩子估計是沒希望找到了,寄希望於下一代吧,以後有了兒子就讓他去當海盜,聽若雨說這藏寶圖畫的是一座海島,到時候讓你兒子多長几個心眼兒,把所有遇到的島都畫下來,年深日久早晚會有遇到的一天。」

  攤上這麼個領導,薛仁貴能說什麼,鬱悶的點點頭,暗下決心回頭找王若雨問問具體情況,既然李恪說她知道具體情況,那就去問問好了。

  想到這裡,薛仁貴又把圖往懷裡塞了塞,直到確認丟不了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辦,於是追上李恪問道:「殿下,咱們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說到正事,李恪也不再拿薛仁貴打趣,琢磨片刻,緩緩說道:「現在有兩條路,你幫我參謀一下。第一,是咱們繼續往西北走,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你也清楚,這一路上高句麗肯定是戒備森嚴,咱們補給又不是很充裕,能不能堅持到李思摩那邊還是個未知數。

  第二就是直奔高句麗腹地,我估計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咱們會孤軍深入,所以咱們大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深入高句麗內部,這樣做的好處是隨時可以補充物資,壞處就是隨時都有可能被高句麗人包了餃子。」

  「這個……」薛仁貴有些躊躇,在原地轉了兩圈:「如果讓屬下選,自然是深入高句麗好些,可殿下您的安全怎麼辦,萬一被人發現咱們的行蹤,只怕就是必死之局。」

  李恪嘿嘿一笑:「既然你也選擇深入高句麗,那咱們就往裡走,至於你說的必死之局,人早晚都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