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我是你未婚妻(上)

  李恪最後還是沒有跟老頭子回長安,除了受些來回奔波的苦,那沒有任何意義。閱讀

  既然他不想回去,李世民也沒有強求,在麻亭縣待了一宿,次日一日便坐著李恪的馬車回了長安。

  望著這支百餘人的隊伍消失於地平線,前來送行的長孫沖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三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生死邊緣遊走一圈。」

  「怕什麼,我家老頭子能把我怎麼樣?再說我只是讓老頭子認清現實,隨著時代的推移,老經驗,老傳統只會漸漸被社會所拋棄。」

  李恪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明白長孫沖說的是什麼,但就是不往那方面去說。

  李二已經殺掉了自己的兄弟,侄子,有生之年怕是不會再殺人了,只要不殺人,李恪便不怕,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被丟到荒無人煙的海島,照樣能活的瀟瀟灑灑。

  上輩子他把自己活成一條狗,最後的結局好像也並不盡如人意,這輩子若是不能隨心所欲,豈不是對不起讓他重生一回的老天爺。

  長孫沖跳著腳低吼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李恪笑了笑:「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爹,我是他兒子,就這麼簡單。長孫沖,做事情不要想的太多,一切隨緣就好,若老天那天看你不順眼,真想讓你死,就算你天天躲在老鼠洞裡,天上也會掉下一塊大石頭把你砸死。」

  長孫沖歪歪嘴,黑著臉道:「你這個例子舉的真不恰當。」

  「無所謂,領會精神就好。」

  老頭子的隊伍已經遠去,路上揚起的煙塵都散了,李恪不想繼續站在路邊吹冷風,轉身向回走去。

  天色還早,抓緊時間還能回去補個回籠覺。

  至於長孫沖,愛幹啥幹啥去吧,李恪不想說歷史記錄中自己就是被他老子長孫無忌弄死的,要知道,那個『自己』可是小心謹慎到了連路邊的一顆草都不敢踩的程度。

  可最後『自己』還是死了,由此可見,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有人對你充滿惡意,這跟你如何表現沒有關係,畢竟有種感覺叫作:我感覺……。

  回籠覺肯定是睡不成的,才剛剛打發走『良心發現』的長孫沖,李恪的面前又出現了葛爾·陵欽。

  這位吐蕃大相的兒子好似被打擊的不輕,無精打采的站在路邊,看到李恪過來,立刻撲上來,像個深閨怨婦:「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留在大唐,為什麼給我看那些東西,難道就是為了讓我認清吐蕃與大唐的差距?」

  「沒那個必要,如果你是松贊干布,或許我還會有點興趣。」

  李恪表情平靜,淡淡看著這位未來的吐蕃狠人:「不要覺得我在打擊你,也不要覺得我在算計你或者你爹,真沒這個必要,如果你一定要問為什麼,我只能說看你順眼。」

  這叫什麼理由,合著你看我順眼,我就要去養豬,你看我順眼我就要放棄在吐蕃高貴優越的身份,你看我順眼我就要在你面前裝孫子?

  葛爾·陵欽知道李恪的武力值基本為零,只要自己想,很輕鬆就能在他的兩個護衛反應過來之前將其重創。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握緊拳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為什麼要走呢?這裡有什麼不好?」

  拍拍葛爾·陵欽的肩膀,未意他跟上自己,兩人順著綠蔭小路向前走了一段,在一處河灣停了下來。

  遠處是緩緩轉動的巨大水車,隱約還能聽到水壓機發出的哐哐聲。

  「你覺得祖先們披風沐雨走到今天,為的是什麼?」

  問題過於突兀及深奧,葛爾·陵欽不知如何回答,搖頭表示不知道。

  「其實在我看來,祖先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活著,遠古的時候,人們為了不被凍死,用獸皮來保暖,後來發現這樣依舊很冷,在野外又很不安全,於是便有了巢穴,但巢穴裡面有蟲子,有毒蛇,於是便有了房屋。

  哦對了,開始的時候,人們種地也很簡單,用樹枝在地上插一個洞,然後把種子丟進去就完事了,我想這樣的種地方式就算在吐蕃也沒人會用了吧?」

  不等葛爾·陵欽回答,李恪又繼續說道:「或許在你眼中,大唐是富裕的,是強大的,有了那些機械之後,會變的更加不可戰勝。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錯了,大唐真的很窮,窮的我想吃口最普通的西紅柿雞蛋面都沒有。

  當然,跟大唐相比,吐蕃更窮,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地理環境造就了這樣的情況。

  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在關注和學習我這裡的一切,說真的,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你就算把這一切都學會了,帶回吐蕃也沒用。

  屠龍之術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吧?你不說我就當你明白了。

  科技術不是靠某一個人就能推起來的,你就算腦子再聰明,缺工少料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造出那麼大的水車,更不要說裡面的水壓機。

  而且就算你真的造出來了又能如何?吐蕃有那麼多的鐵礦麼?就算是有,你有能力開採麼?就算是你能開礦出來,你有煤來煉鋼麼?

  這還僅僅是基礎,就算你有了鋼鐵,你又能如何?刀劍總有夠用的時候,你還能想到鋼鐵除了打造刀劍之外的作用麼?

  陵欽,眼界,眼界其實很重要,你覺得我是在向你炫耀,是想把你踩在腳下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最希望看到的是整個世界的共同發展,而不是大唐一家獨大,這只會使大唐成為眾矢之的。

  只有共同發展,社會才會進度,百姓的生活才會更好,我們也能過的更舒服一些。

  言盡於此,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好自為知吧!」

  李恪還是第一次跟葛爾·陵欽一次說這麼多,說完之後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徑直帶著劉全和王若雨離開,看也沒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