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畢已經進入狂態,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無限繁殖的永生能力,他現在只想殺更多的人,他大步邁著,想要就這樣一路殺到長安,殺到大明宮去。
這時,畢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巨艦已經開始撤離了所有人。
「沉星落月昊天雷,放!」蘇天鶴大喝一聲。
這一次,只聽這船頭放出一個巨大的黑洞來,但黑洞所放的方向,卻並未朝著畢,而是調轉船頭,朝著身後的湖面。黑洞去處,湖面忽然浮起一片巨帆。那黑洞被巨帆反射出去,越變越大,最後呈一個拋物線落在了畢的頭頂。
整個世界一陣沉悶的轟鳴響起,方圓千里的土地、湖泊都被掀了起來,再落回去。那龐然大物畢,終於被黑洞所吞噬,去到了另一個空間,接受萬古雷擊。
原來在蘇天鶴放雷之前,顧飛舟和龍游幫幫眾已經將桅杆砍斷,大家奮力扛著巨帆,拋到了湖面之上。顧飛舟算好了那黑洞沿拋物線運行的精髓所在,以此一擊,終於將那億兆隻眼睛堆成的爛肉巨妖徹底消滅。
天光漸朗,日出東方。
一個老道拿著酒葫蘆,笑意吟吟地看著劫後餘生的蒼生。
所有被抽走了魂魄的人都甦醒了過來,雲玲、小野菜,面面相覷,仿佛剛剛從一場筋疲力盡的夢魘中逃出生天一般。
「這是在哪?怎麼太湖邊上成了如此模樣了?」雲玲問道。
「玲兒,你可醒過來了。我還準備去真正的地府,去幫你找到魂魄回來呢。」
雲玲溫柔地看著蘇天鶴,道:「這麼說,是你救了我?」
柳棉棉看不下去了,不滿道:「喂,蘇天鶴,你又想貪天之功。那大船明明是張果大師的毛驢所化,你不過是被大師暗中指點過罷了。」
「毛驢?」小野菜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張果。
張果吹了聲口哨,那艘巨艦便忽然消失在湖面上,化作一隻毛驢,踏著湖水,一路小跑而來。張果笑著看向小野菜:「小娘子,咱們又見面了!」
「大師,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張果老!在杭州時,若非大師,我們怕是要困在輪迴之中一輩子了!」小野菜激動道。
「張果大師,多謝你賜予晚輩的法術。」蘇天鶴也跟著長揖拜謝道。
顧飛舟登時一臉不滿:「你又學會什麼法術了?張大師,你太偏心了,你還有什麼絕學,也分兩樣給我啊!」
張果大笑道:「好好好,顧郎君既然求知若渴,那貧道就賜郎君天書一冊!郎君可要好好研習才是!」
顧飛舟奇道:「在那裡在哪裡?」
「就在你的心中。」
說完,張果倒騎著驢,便漸行漸遠了。
又是一個雨天,已經重建起來的小鎮上,韓襄客重新和父母開起了果子鋪。她也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回到這裡的,只是覺得心中悵然若失,總有些答案,還沒有得到。
屋檐淅淅瀝瀝地滴著雨,這時,一個書生匆匆跑到檐下,收起油紙傘,走了進來。
「你!」
「你!」
韓襄客只覺得這個人好面善,可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書生也像是在他鄉遇見故人一般,痴痴地立在當場。
「哦,我要透花糍、靈沙臛、酪漿櫻桃,一樣各來一個。」
「好。」
韓襄客準備妥了,包好遞給書生。兩人手指相碰,都是一顫。
「娘子好生面善,不知是哪裡人士?」
「小女子韓襄客,漢南人士。我見郎君,也像是前世見過似的。郎君又是哪裡人?」
「哦,在下孟浩然,襄州人士。」
「孟浩然?就是那個剛剛寫出了『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的鹿門山隱士嗎?」
「正是在下。」
二人乍見心喜,就如久別重逢一般,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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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完成】
【法術值:二十】
【武力值:四十】
【內功值:三十】
【輕功值:三十】
【神境通:第一重】
【他心通:第一重】
【宿命通:第一重】
宿命?
何為宿命?
蘇天鶴刻苦修煉,卻不知為何在這一仙法上有了進境。
還沒來得及細想,腦海中便又有了新的聲音:
【獎勵:九天一鶴】
什麼?
獎勵一隻鶴?
鶴在哪裡?
為什麼獎勵鶴?就因為我叫蘇天鶴嗎?
眼下遊歷江湖,風餐露宿,這鶴要怎麼養?放養?散養?
亂想一通,什麼也沒想明白,那太湖龍游幫卻已為五人準備了嶄新的車馬。
宗正浩親自為五人授綬,五人又復上路。
「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到長安啊。」蘇天鶴嘆道。
阿娘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有關他身世的。只有去了長安,他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出身。長安,他魂牽夢繞了整個少年時代的帝國都城,如今不知有沒有和南方諸道一樣,四處罹難。
他展開萬妖圖,一些地方的妖已被鎮壓,那地名便消失不見,但更多的是新添的地名。妖禍猶如雨後春筍,幾乎快要肆虐了整個大唐的版圖。顧飛舟湊過半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陣,忽然便有了驚喜的發現:
「為什麼這裡面有些州縣,字跡如此黯淡?」
「大概是妖禍將起未起吧。」
「藥王說過:『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醫之於無事之前。』咱們下一站,乾脆就去這個即將鬧妖禍的地方,療疾於未發,百姓不就可以少吃些苦了?」顧飛舟笑道。
「這個提議太好了!」小野菜不禁由衷夸道。
她看向顧飛舟的眼神,也平添了幾分欣賞。
「那咱們下一站,就去——揚州?」雲玲指著圖中淡淡的「揚州」二字。
「太好了!揚州的糖蟹、蜜姜、金齏玉鱠、蜀岡茶,都是我的最愛!」柳棉棉喜的差點從轎中跳起來,砸穿頂棚。
「咱們去揚州不是去行旅遊樂,是去拯救蒼生!」顧飛舟笑著提醒她。
「切,不吃飯怎麼拯救蒼生?」柳棉棉不悅道。
這時,雲玲忽然指著天空道:「天鶴,你看天上!」